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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綰綰現(xiàn)在還留著他們的命,是覺得他倆還有用,說不定能套出點別的信息,關于懷玉真人的,還有他們嘴里說的那個“上面”,她莫名地在意,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還有一個,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長生葉,等拿到東西,人還在秘境,還怕他們跑了?到時候再找他們算賬。 “你說的對?!北÷窘K于給反應,就在這一剎那,表情有了變化,很微妙的那種,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詭異的東西,他走到綰綰前面,低聲問,“你有沒有發(fā)覺這里跟剛才有什么不同?” 雖然他一直沒什么表情,仿佛世上沒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很明顯,綰綰察覺到他神情不一樣了,甚至隱隱約約有點“凝重”。 什么東西能讓他都感覺忌憚? 她四處張望,心頭浮現(xiàn)一股不祥的預感,仿佛前面有深淵等待著她,讓人很不舒服。 “這一帶,安靜地不同尋常?!彼贿吇卮鹨贿呄胍讲榈降资莻€什么情況。 剛走出幾步,就被薄戮拉住,輕輕一帶,把人拉到身后去。 “在我后面跟著。”男人表情認真的道。 “完了,看樣子真的有危險,不然他不會這么小心護著你?!毙烫斓渡眍澚祟潯?/br> 綰綰心里一沉,將手按在刀柄上,鮮少有東西快得過她的刀,就算有什么厲害的東西,一刀過去就是了。 四周安靜地宛若死地,沒有蟲鳴鳥叫,就連風也幾乎靜止了,越往前走,視線越發(fā)模糊,空氣中起了白霧,仿若蒙了一層薄紗,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只能看見個大概。 就連她這般修為的都只能看見個大概,其他人來到這兒,怕不是成了瞎子,什么都看不清。 “要不我們沿路返回?”刑天憂慮地說。 綰綰搖頭,“不可能了,當我們踏入這里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退路了。” 因為這里是一個迷宮,準確來說,有人在此處設下了迷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一座狐面蛇身石像,狐貍嘴巴上揚,露出詭異地笑容,眼睛微微張開,里面是黑灼灼的晶石,如今在霧里居然就像真的眼珠子,看上去有點瘆人。 他們走了一段路,不論走出多遠,都會看到石像,而且狐貍的笑容更大了,嘴巴咧開幾乎到后腦勺,更陰森的是它們的眼睛,居然越睜越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睜開了! 被黑梭梭的眼珠子盯著,尋常人頭皮都發(fā)麻了。綰綰見多了大場面,才沒露怯,只是眉心微微蹙起,“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 前面的人沒有回答,綰綰真的受不了他寡言少語的性子,心說以后無論如何都要叫他改改,她伸手去抓那人的衣袖,“薄戮……” “戮”字卡在喉嚨沒發(fā)出就夭折了,她臉色微變,立馬縮手,身形一閃退開幾步,同時玄月彎刀已經(jīng)破風而去。 “你是什么東西!”她忍不住厲聲。 寒光一閃,快如閃電,卻未傷到對方分毫。 那個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狐貍面上掛著詭譎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瘆人,寬大的狐裘下露出蛇身,光滑鱗片折射冰冷的光澤,密密麻麻一大片。 這個人根本不是薄戮!是那石像! 第一時間,綰綰心里想到,薄戮那家伙怎么不見了?他上哪兒去了?這么大個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是什么時候開始不見得? 把剛才發(fā)生的所有細節(jié)在腦海過一遍,綰綰猜可能在起霧的時候出現(xiàn)了問題,這里實在是太邪乎了,跟以往她到過的秘境都不一樣,仿佛多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背后cao縱著一切。 但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對面古怪的狐貍還看著她呢。 狐貍蛇身的東西站在原地,似乎沒有攻擊她的意思,嘴巴張開,伸出舌頭,上面居然是把金色水波紋鑰匙。 這是要她拿這把鑰匙?這鑰匙又是開哪里的? 跟狐貍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見它不催不趕的,綰綰思索片刻,拿起地上一根樹枝挑過鑰匙,又隨手丟了個清塵訣,去掉上面黏膩得液體,這才仔細觀察起這把鑰匙。 那狐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嘴巴閉上,眼睛也閉上,蛇身鱗片失去光澤,逐漸石化,狐裘大衣脫落,它重新化成了石像。 綰綰松了口氣,握著鑰匙,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果然瞧見一扇青銅大門,大門非常樸素,什么雕刻都沒有,上面只有一個黑黝黝的小孔,就是插鑰匙的地方。 “阿綰,會不會有什么陷阱?。恳晃覀冞€是回去吧?”刑天有點怕怕的。 “我也想回去,可是你看我們還回得了嗎?”她一轉(zhuǎn)頭,身后四座狐貍蛇身石像就站在后面,面無表情,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她不打開門就不會放她走的節(jié)奏啊。 刑天忍不住嗚咽一聲,想他玄月彎刀威風一世,居然被幾座聞所未聞的玩意兒唬住了,真是丟臉。 “說不定薄戮就在這扇門背后。”綰綰眸里劃過微光,手里一送,鑰匙卡進孔里,“咔嚓”一聲,青銅大門緩緩向上打開。 等人過去,門又緩緩落下,隔斷了退路。 “這是什么?”綰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中的驚濤駭浪久久不息。 刑天驚呼:“阿綰你變成小姑娘啦!” 掏出鏡子反復照了五六遍,最后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變小了,回到了大概七八歲的時候,臉圓圓的,白里透紅,個頭也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