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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沒有,meimei有一個。 朋友為之側目,覺著盛朝明太不正常。他以前聽見陸茴的名字都嫌煩。 兩人有她沒我,水火不容。 可惜盛朝明嘴巴嚴,他們撬不出內情,胡亂猜測陸茴是給盛朝明使了美人計,下了迷魂湯。 下午,陸茴剛睡醒,耷拉著眼皮,從冰箱里翻出泡面和雞蛋,包裝袋還沒撕開,盛朝明就從她身后冒出來,“別吃泡面了,沒有營養(yǎng)。” 陸茴裝作聽不見,把面餅放進煮好的熱水里,又磕了個雞蛋,蓋好蓋子。 盛朝明滿臉不悅,“冰箱里有飯菜?!?/br> 陸茴舔了舔唇,“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吃泡面?!?/br> 盛朝明感覺自己碰上了軟釘子。他啪的一聲關掉煤氣。 陸茴皺著眉看他一眼,“您是有什么毛病嗎?” 管天管地管空氣,是不是還要管她放不放屁? 盛朝明打開冰箱,端出中午打包好的飯菜,抬了抬下巴,“吃這個?!?/br> 陸茴提醒:“這是冷的?!?/br> 盛朝明說:“我?guī)湍慵訜?。?/br> 陸茴質疑道:“請問大少爺您會用微波爐嗎?” 盛朝明沉下臉,“你罵誰?” 他好似下一秒就要發(fā)作,又說:“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br> 陸茴心疼她的泡面,在熱鍋里都被悶糊了。 盛朝明的手指了指外邊,“出去待著?!?/br> 陸茴猶豫不定,“你怎么忽然對我這么好?” 她害怕這種莫名其妙的好,很難不懷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難道盛朝明是想在她的飯菜里下毒嗎?也不是沒可能。 盛朝明被問的一怔,表現(xiàn)的不大自然,“沒有?!?/br> 陸茴猶疑的目光在他故作平靜的臉上暫停許久,看不出什么異樣,收回視線。 她撈起鍋里的方便面,加上調料,端到餐桌。屁股剛坐下,盛朝明也端著加熱好的飯菜擺在她面前,“吃這個?!?/br> 陸茴專心嗦面。 盛朝明一張冷臉,涼颼颼的眼睛盯著她看,“為什么不吃我的?” 陸茴說:“我怕你下毒。” “……” “你還怕死嗎?” “當然?!?/br> “我以為你不怕。”盛朝明提到死這個字語氣有明顯的停頓,喪氣的冷臉能凍死人。 他才幾天前就收到了助理的調查結果。那天她對謝燃說的不是負氣的謊言,話是真的,病癥也是真的。 原來她在那么久之前就得了絕癥,還是晚期。 絕癥、晚期。 這四個字,沉重也令他絕望。 盛朝明無法在她面前提及這四個字,下意識想要躲避這一事實。 這樣一個挫折打不倒的人,為什么會得絕癥? 她才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盛朝明查出來她早就沒有去醫(yī)院做化療,也再也沒有吃過藥。 他無法深想這意味著什么。 她放棄了。她不想再治了。她想就這么死去。 陸茴永遠都不會在大哭著給他打電話問他借錢。 盛朝明胸悶氣短,眼前黑了一陣,腦袋暈暈的很疼。 他逐漸緩和,問:“吃飽了?” 陸茴喝完最后一口面湯,“飽了?!?/br> 她把碗筷放進洗碗機里,擦了擦手,準備上樓繼續(xù)躺尸休眠。 盛朝明叫住她,“不要放棄?!?/br> 陸茴滿頭問號。 盛朝明眼周充血,忍著難以適應的刺痛,輕聲慢語,嗓音低落,“你不要放棄。” 他已經(jīng)拜托他在國外的同學,幫她聯(lián)系水平最好的醫(yī)生。 她不能就這么死去。 陸茴:“?” 她聽不懂的話一律當成犯病處理。 — 陸茴的咸魚生活沒有維系多久。離第二期節(jié)目錄制還有七天,她抽到的類型是唱跳。 林桐為她捏了一把汗。 她穩(wěn)如老狗說著不慌。 陸茴提前去場地彩排,工作人員再也不敢狗眼看人低怠慢她。見著她都乖乖叫上一句陸老師。 這個時代沒有全能的偶像。 能演的不會唱,能唱的不會跳,又會唱又會跳的沒有演技。 陸茴在內部人員眼中是屬于三無人員人,無演技,無唱跳。上期可能恰好撞上了她的特長。 這一期,她未必還會幸運。 所以陸茴的彩排,也無人關心。 陸茴每天練習的滿頭是汗,這天工作人員不同尋常激動,站在暗處竊竊私語。 “你們是不是也看見啦,A6入口站著個好漂亮的帥哥?!?/br> “對對對沒錯沒錯,他奶奶的是真帥,對視一眼,我命長十年?!?/br> “是我們節(jié)目的選手嗎?還是隔壁節(jié)目組的練習生???這種慘絕人寰的顏值是我免費就能看的嗎?” “不知道,我要快點下班,我要去看帥哥!” “我問過了他來等人,還說是來等他的未婚妻?!?/br> “啊我死掉了?!?/br> 陸茴換好衣服就聽見她們的討論。她慢吞吞地走,光線逐亮的A6口,一道挺直的身姿在雨中靜靜佇立。 他沒有打傘,長發(fā)濕透。他好像不畏冬天的寒雨。 以前下雨天,陸茴常常會給他送傘,會跳到他的背上替他撐傘。 言昭習慣如此,便以為如今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