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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澤這人熱衷犯賤, 也喜歡氣人,他和眼前這個長發(fā)男人雖然無冤無仇,但誰讓他見著這人就不舒坦,這就一定要報復回去,給他添點堵。 岑越澤語氣透著不知真心的惋惜,“可惜,再怎么搖尾巴,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言昭鮮少動怒,面上還是波瀾不驚。 岑越澤懟了人就高興了。這男人長得也不像是個渣男,至于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缺德事,他也不清楚。不過有件事他是知道的,渣男回頭的真心,比草還賤。 岑越澤覺得自己是個大好人,得好好去提點陸茴一番,免得她被男人一時的悔改感動,被迷得不知轉(zhuǎn)向。 他上樓,敲了她的臥室門。 陸茴剛從浴室里出來,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沒干,隔著門縫,她問:“誰?” 岑越澤靠著門,“我?!?/br> 陸茴開了條縫隙,一臉防備不讓他進來的模樣。岑越澤看見她這幅防賊的樣子就想笑,“我沒打算進去。” 陸茴問:“找我有事嗎?” 岑越澤挑眉:“沒事?!?/br> 陸茴想都不想要關門,岑越澤腳上的皮鞋卡在門縫之間,“但有話要說?!?/br> 陸茴關不上門,“您不是來看您親愛的大侄子的嗎?” 哪有那么多廢話要在她面前說啊啊啊。 岑越澤愣了愣,仿佛沒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我愛屋及烏。” 岑越澤將她身上掃了一遍,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身材真是不錯,細腰長腿,凹凸有致,確實……有些勾人的資本。 他喉嚨干咳了兩聲,僵硬的把目光移了移,他說:“渣男是永遠都不會悔改的,你原諒一次,沒過兩天,他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再犯?!?/br> 道理陸茴都懂,但她屬實沒有不明白岑越澤怎么忽然跑來和她說心靈雞湯。 “我知道?!?/br> “你真知道?” 她誠誠懇懇的點頭,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合理質(zhì)疑:“你懂的這么多,難不成你被男人渣過???” 岑越澤腦殼疼,“滾。” “你怎么還生氣了呢?想起傷心事了?” “好,還是我滾。” 岑越澤在陸茴跟前不知道吃了多少次癟,每次被氣到腦子疼的時候都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再跟她廢話兩句就是狗。但次次都要忍不住犯賤。 岑越澤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被他忘到腦后的小侄子,導演組的人終于等到他下樓,心里癢得慌,岑先生到底是借口來看陸茴,還是來看他的侄兒?這個疑問,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岑先生,孩子們都在后院玩游戲,我先帶您過去。” “沒打架?”岑越澤問。 工作人員嘿的笑起來,“這次真沒有,小朋友這兩天特別乖?!?/br> 之前岑家的小祖宗經(jīng)常和別的小朋友起沖突,唯我獨尊草天日地,讓人頭疼。這次見了陸茴就跟老鼠見了貓,不敢說性格變得有多好,但總算沒之前那么無理取鬧。 岑越澤喲了一聲,嘖嘖稱奇,什么時候岑寶兒都和乖這個字沾邊了? “我去看看那個兔崽子?!?/br> 岑寶兒老遠就瞧見了自己的小叔叔。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他立刻拋棄了圍著他轉(zhuǎn)的小伙伴,撒開小短腿朝他叔叔飛奔而去,撲在小叔叔的腿上,抱緊不放,哭天喊地嗚嗚叫喚,“小叔叔,你終于來救寶兒了嗎?” 岑越澤揪著他的后頸把人撈起來,“這就哭了?真出息?!?/br> 岑寶兒的眼淚一大半都是假的,扒著小叔叔的脖子,“寶兒好苦啊嗚嗚嗚,每天都餓著肚子,我都被餓瘦了?!?/br> 岑越澤輕笑,“還有呢?” 岑寶兒把小叔叔當成救星,大吐苦水,“我還被打了,被人虐待,吃不飽睡不好,就是可憐的小白菜。” “誰打你了?”岑越澤明知故問。 岑寶兒本來想在小叔面前狠狠告狀,但現(xiàn)在又有點說不出口,那個女人也沒有之前那么討厭了。 “反正就是被打了?!贬瘜殐号D眼淚,“可丟人了?!?/br> 岑越澤逗他說:“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帶你離開這個火坑。” 岑寶兒止住哭聲,連眼淚都忘記繼續(xù)往下流,他用袖子笨拙擦了擦眼角,支支吾吾:“那...那我...我也沒有這么脆弱。” 岑越澤有些吃驚,天上下紅雨,岑寶兒竟然也有舍不得離開的這一天。 “真的不走嗎?” “我還可以再忍忍?!?/br> 岑寶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想念家里保姆做的飯了,沒有陸茴做的一半好吃。回家也沒人會陪他睡覺覺了。 他抱著小叔的脖子,“我又餓了?!?/br> 岑越澤拍拍他的后腦勺,“回去給你泡面吃?!?/br> “我不吃泡面這種垃圾食品。” “那就餓著。” 岑寶兒委屈嗚咽兩聲,楚楚可憐的表情令人為之動容。 岑越澤冷笑,“對著我哭有什么用?你小叔我看著像會做飯的人?!?/br> 岑寶兒撇嘴,“不要你,要陸jiejie?!?/br> 岑越澤說:“人家也要休息,不是專門給你做飯的?!?/br> 岑寶兒蔫了,“哦?!?/br> 岑越澤抱著孩子往屋子里回??蛷d的錄制氛圍算不上好。 陸茴下樓后就被言昭堵住了路,這么多鏡頭對著拍,她不方便和他撕破臉,能避就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