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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滿東發(fā)現(xiàn)她的很多習慣都變了。他認識的陸茴和現(xiàn)在這個完全不同。 她分明是個嬌滴滴的小姐, 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受不了一點苦頭, 不過雖然嬌氣,但脾氣確實很好, 沒半分心機, 像活在城堡里的豌豆公主, 天真嬌憨。 陸茴說:“我不累?!?/br> 余滿東看著她的臉,女孩眼瞼下一片青黑,疲倦勞累生出的黑眼圈用粉都遮不住,“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么?” 陸茴沉默。 岑越澤坐在余滿東前兩排的位置,他很不爽,給身旁的助理使了個眼神,對方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他認命站起來,走到陸茴身邊, “陸小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跟你換個位置?!?/br> 陸茴認得他,常常出沒在岑越澤身邊的狗腿子。 他為了打消陸茴的后顧之憂,微笑著說:“岑先生不放心小少爺,讓我去商務艙照看著點?!?/br> 陸茴點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br> 兩個人換了位置,他們身后的男人默不作聲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臉色冷峻如霜,無聲握緊拳頭。 岑越澤今天雖然也起了個大早,但精神狀態(tài)比她好的多,他將手機放在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她搭話,“升艙的錢記得給我報一下?!?/br> 剛坐下的陸茴:“……”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在氣惱什么,對方確實沒有義務白白讓助理和她換位置。她垂著眉眼,“放心,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br> 岑越澤看見她心情就更好了,側過臉看著她問:“你這么咬牙切齒做什么?” 陸茴一口否認,“我沒有咬牙切齒?!?/br> 岑越澤開個玩笑,沒真想要這幾千塊錢,“一會兒落地你是回自己家,還是我家?!?/br> 陸茴滿頭問號,“我去你家干什么?我沒有病?!?/br> 岑越澤用眼神示意她往后看,“你不繼續(xù)做戲給他看了?” “上次是特殊情況?!?/br> 他懶懶吐出個悠悠的“哦”字,說服力不是很強。 陸茴蓋好毛毯,戴好眼罩往后一趟,她說:“我要睡覺了,你不要吵我?!?/br> 黑色眼罩蓋住了她上半張臉,岑越澤的眼神肆無忌憚打量她,鼻尖粉粉的,櫻桃小嘴柔軟水潤,下巴精巧細致,長發(fā)陷落在頸間,呼吸里好像夾著柔軟甜膩的橘子香味。 岑越澤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唇角,喉結無聲滑動,指端蜷縮了兩下,盯夠之后他好像才舍得移開眼神。 岑越澤放下椅背,靠著枕頭閉目養(yǎng)神。 陸茴的睡相不是很好,身體往他這邊鉆了鉆,后腦勺剛巧磕在他的手臂上,溫甜的氣息如輕柔的羽毛掃過他的脖頸。 男人整個身體一僵,他睜開眼睛轉過頭,下巴恰好搭在她的腦袋上。 陸茴的頭發(fā)柔軟蓬松,甜膩的香味鉆入他的鼻尖,發(fā)絲蹭到下巴也不會難受,他輕嘆了口氣,長臂一動,默默將她的身體往自己懷中靠攏。 陸茴這一覺直到飛機落地滑行才醒,睜眼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她整個人幾乎滾到了岑越澤的懷中,腦袋安逸靠著他的胸膛,腰上多了雙男人的手掌。 幾乎是同一時間,岑越澤也醒了,看見她大驚失色的驚恐之色,啞著嗓子:“醒了。” 陸茴趕緊坐起來,“你你你我我我……” 岑越澤不慌不亂整理身上有些亂的衣服,調整好座椅,看著大驚小怪的她,“很簡單的一個事,剛才你睡了我?!?/br> 陸茴無地自容。 岑越澤說:“雖然我的手臂麻了,但是我不介意?!?/br> 陸茴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睡的太香可能就滾過去了,這事她認,她說:“抱歉?!?/br> 岑越澤愣了愣,“不用道歉,人之常情?!?/br> 他后面其實也睡著了,抱著她睡感覺比想象要好。 “你跟我說句實話,這件事你是不是預謀很久了?” “什么事?” “還用我說的那么清楚?” “你說?!?/br> “睡我?!?/br> “真沒有?!标戃罹椭浪@個臭屁精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借題發(fā)揮,她摘掉脖子上的U型枕,散落的頭發(fā)慵懶凌亂,剛睡醒氣色紅潤,她指著天發(fā)誓,“絕對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一切都是意外?!?/br> 岑越澤輕揚唇角,“這種意外也不止一次,我很難相信你對我沒有別的企圖?!?/br> 陸茴煩了,回答的很沒禮貌,“隨便吧,你愛信不信?!?/br> 岑越澤想起她方才睡覺時乖巧枕在他胳膊上的畫面,回味無窮,好像現(xiàn)在還能聞到她身上軟甜的香味。睡著時是只乖巧粘人的小貓兒,醒來翻臉不認賬,他咂舌,“還好你沒流口水,不然我身上這件西裝外套要你出錢賠?!?/br> 陸茴:“多少錢?” 岑越澤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難以形容,和她認識這么久,沒見她這么大方。他的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到嘴邊的話尚未來得及吞吐。 陸茴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給你燒?!?/br> “……” 岑越澤就該知道,不應奢求能聽見好話。 飛機已經停穩(wěn),陸茴戴好圍巾口罩,遮住精致小巧的臉,露出一雙漆黑濕潤的眼睛,她站起來時的動作輕緩,發(fā)間停留的淺香隨著動作在空中搖擺。 岑越澤很喜歡她身上的香味,不庸俗不刺鼻,味道剛好,很合他的喜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