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藺斯白接住,正好一個手掌大小,銀色外殼,瓶身很精致也很干凈,但是有些磨損,像是用了有些年頭了。 瓶里的酒是滿的,還沒有喝過,她突然覺得瓶身摸起來暖暖的,“謝謝?!?/br> 她打開瓶蓋喝了一口,當酒液涌入胃里的時候就有一股暖意涌上來,胃燙了之后身體也感覺不那么冷了。 小瑞:“老大你怎么不問我冷不冷?” 祁野:“?” 小瑞笑瞇瞇地:“我也冷,我也想要伏特加?!?/br> 祁野聲音有些淡漠:“車里就這一瓶,想要自己去后備箱找。” 小瑞:“....” 大健哈哈大笑,藺斯白抱著酒瓶小口地喝,羅嘉雯由后視鏡看了藺斯白一眼,眸色有些復(fù)雜。 車程漫長,結(jié)束話題的幾個人都有些困倦,在車子上打盹,藺斯白倒是沒睡,只是抱著酒瓶在發(fā)呆,手里抱著一個筆記本,不知道畫了些什么,突然車身一陣震顫,接著熄了火。 “怎么了老大?”幾個人都醒了,小瑞跟著祁野跳下車去檢查車子。 “變速箱出了故障?!逼钜皺z查了一番,宣布:“車子走不了了?!?/br> 他們把地圖鋪在車前蓋上,按照原來的路線,從阿芙羅拉家到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至直行距離大概223公里,但是這條路線中有一座大雪山擋路,無法直接穿過,所以需要往旁邊繞路,在行駛途中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又必須繞過小型雪山,這就導(dǎo)致了從一開始的路線就不是筆直的,也難以計算行駛路程,儀表盤顯示紊亂,所以要確定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很難。 但是車子拋錨,等待救援是件遙遙無期的事情。 “我們大概走了210公里?!?/br> 正當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藺斯白突然說。 “你怎么知道?”大家都看著她。 藺斯白下車之后鼻子便被凍得紅,她頓了一下,然后有些遲疑地把她一直握在手里的本子展開。 本子上是一個簡筆畫,標注他們這次行程當中所經(jīng)過的地點和角度,“第一次拐點,方向東偏北25度,第二次拐點,再往東拐了10度,第三次拐點,我們已經(jīng)穿過擋路的山脈,所以往北拐了20度。” 祁野順著她的話繼續(xù)下去,“第一次拐點,時長38分鐘,第二次拐點,時長54分鐘,第三次拐點,時長68分鐘?!?/br> 陽光照在藺斯白的臉上,照出她淺棕色眼睛,格外明亮認真:“嗯,我記了一下,發(fā)現(xiàn)祁先生每一段走的都是勻速,地圖上第一個拐點距離我們出發(fā)的地方大概有25公里,所以我推測祁先生的時速大概在40公里左右,也就是說我們一共行進了210公里左右,方向在起點的東偏北35度左右,所以我們還要行進...” “50公里。”祁野道。 小瑞:“現(xiàn)在十一點十分,到太陽下山還有六個小時,也許可以搏一博!” “是,現(xiàn)在我們留在車里等救援的風險太大,如果暖氣耗盡,我們很大概率無法度過晚上的溫度?!?/br> 第004章 一行人決定步行至附近的小鎮(zhèn)。 就在他們準備重新出發(fā)時,雪地里氣氛開始不對起來,雪地深處的松針林襲來凜冽的寒風,吹散細碎的雪粒,雪粒緩慢地飄到人的腳邊,藺斯白背上行李跟在一行人之后。 藺斯白從背包拿了那瓶伏特加,稍微喝了一口之后塞回去,一抬眼就看見一雙眼睛。 一雙屬于冷血動物的眼睛,在松針林之中泛著詭異的光。 “...狼...”她喃喃,聲音用盡力氣才沖破喉嚨:“有狼...!快跑!” 她目所能及的地方,一共有兩匹狼,這里的狼身型比一般狼還要高大可怖,灰色的毛發(fā)蓬松,它們靜靜地站在那里,露出森白的獠牙,喉嚨里散發(fā)出低沉的怒吼聲,整個身體都呈現(xiàn)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 藺斯白看到它們的那一刻雙腿完全是僵硬的,心跳幾近靜止。 完了。 幾乎在一瞬間,狼已經(jīng)突出原地,它甚至不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矯健的四肢瘋狂朝藺斯白奔近,以飛撲的姿勢沖向她,利爪和獠牙在她眼中迅速放大。 狼的可怕之處在于,它們大多是群居動物,有極強的團隊精神,在雪地之中遇到孤狼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強勁的撕咬能力和迅速的反應(yīng)能力更讓它成為捕獵高手。 電光石火之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她,把她扔到后面,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中迎面而來的狼。 “小瑞,帶她們回車上!” 狼迅速與他撕打在一起,他赤手空拳與狼搏斗,揮出的拳頭又快又準,拳拳到rou,一手攥住狼的后頸,每一拳都打出悶響,帶出滿拳的血跡,狼瘋狂撕咬,上半身不斷挺出,試圖脫離祁野的控制。 來回拉扯,另一只也狂奔而來。 “走!”小瑞接住她,拖著她們倆回車上,被帶走的一瞬間,藺斯白看見那只野獸一口咬住了祁野的手臂,森白的牙齒沒入血rou之軀。 藺斯白的臉色發(fā)白,“嘭”的一聲,小瑞將車門甩上,殺入了戰(zhàn)斗。 羅嘉雯也被嚇壞了,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看著外面那場戰(zhàn)斗。 她趴在車窗上,屏住呼吸,心弦被窗外每一刻的情況調(diào)動,狼已經(jīng)躺在地上抽搐,短刀插入眼眶,血汩汩地從它的眼眶之中流出,祁野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掉大半,滿身是血,他喘著粗氣,緩慢地站起來,黑色的長靴踢開了狼的頭顱,透過車窗與藺斯白對視,漆黑的眼里跳動著火焰,臉上布著與平時不同的兇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