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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自己的貪婪而羞恥,她似乎,有些離不開了。 他們善良熱情,每個人都很好,都是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們給了她一次新的生命,如果不是他們,她的尸骨可能早已經(jīng)被冰封在雪色之下。 羅嘉雯微微一哂,一口氣把雞尾酒喝完,“你別緊張,我只是問問,”接著皺了下眉頭,似乎任性地咕囔道:“這酒不如他的伏特加好喝。” 這個“他”很顯然是指祁野。 羅嘉雯風(fēng)情萬種的眼睛掠過藺斯白,然后從水中站起來,留下一個性感的背影,“祁野他們已經(jīng)在幫你聯(lián)系了,應(yīng)該很快就能幫你查到過去?!?/br> 藺斯白心里一頓,慢慢地把身體沉下去,手指在水面攪了一個圈兒,漾開層層波紋。 祁野和旅店老板娘多聊了幾句,之后便借了輛車,開車去附近拐了幾圈。 他的兩指間夾著一張照片,開車拐彎之際,祁野的視線滑過照片上的女孩。 照片是小瑞抓拍的,女孩笑著轉(zhuǎn)頭,眼里的光格外溫柔,又有些俏皮,一點兒都不羞澀。 祁野的目光微動,想到她平時見到自己的樣子,舌尖輕抵了一下上顎。 一路問到了醫(yī)院。 “我見過她,亞洲女孩,三個月前她出了車禍住院治療,但是因為腦部受創(chuàng),所以一直沒有醒來過,剛開始一個年輕男性會偶爾來看看她,但是后來也沒有來了,大概大概五六天之前,她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 “沒錯,我們已經(jīng)向警方報警,但是警方也毫無線索。” “她的父母親人曾經(jīng)來醫(yī)院看過她嗎?” “沒有看到過?!?/br> “對了,那這里有那個年輕男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 金發(fā)碧眼的護士有些為難,但后來還是給了他電話。 夜色降臨,一整條酒吧街又開始熱鬧起來。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這里的氣氛最是濃厚,小瑞特意敲了藺斯白的門,“斯白,去樓下酒吧玩嗎?” 一開門,藺斯白便聽見濃重?zé)狒[的音樂聲躥進來,“今天是什么日子?” “元月7日,俄羅斯人的圣誕節(jié)?!毙∪鸬那榫w被外面的音樂所渲染,很有少年的模樣,竟然也大膽了一些,“斯白,走吧,我們一起去跳舞!” 也許是被小瑞所感染,藺斯白一整天的低情緒此刻一掃而空,她的眼睛彎彎的,也隨著小瑞笑,“好。” 樺樹和彩燈裝點著街道,有人穿著圣誕老爺爺?shù)姆b,在街上逗著小孩開心,煙花此起彼伏地在黑色的天空綻放,有的就在他們的頭頂綻開,兩人下去的時候都是用跑的,小瑞穿著靴子在雪地里滑行,時不時地扮個鬼臉,逗著藺斯白開心。 藺斯白笑得很快樂,小鎮(zhèn)上的人很多,兩個人隨著人群跑動,時不時分給小孩們一些老板娘塞的糖果。 藺斯白的目光追隨著煙花,而小瑞的目光追隨著藺斯白,他鬼使神差地問:“斯白...我們是朋友嗎?” “什么?”由于煙花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她沒有聽清楚,便把手?jǐn)n在耳邊。 “斯白,我們是朋友嗎?”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小瑞大聲說了一遍。 “當(dāng)然,我們一直是朋友啊!”藺斯白把手做成喇叭,大聲地喊,小瑞怔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個答案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再看時,她已經(jīng)繼續(xù)往前跑了。 這種放開自我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美妙,孩子的歡笑聲,煙花的爆炸聲,熱鬧擁擠的人群,所有人都沉在同一個喜悅里,她釋放著自我,完全地把自己融入這種圣誕的氛圍里。 離他們非常近的一簇藍色煙花炸開,猶如點點的星空垂下,沒發(fā)現(xiàn)小瑞已經(jīng)掉隊的藺斯白驚喜地對后面喊道:“小瑞,你快看,好漂亮的煙花!” 她指著天空,被對面跑來的小孩撞了一下,她沒站穩(wěn),撞到了身后人的身上。 一股冷冽的苦香混合著男人獨有的味道涌入她的鼻腔,映入眼簾的并不是小瑞,而是祁野。 他高她近乎一個頭,深黑的眉毛飛揚,穿著黑色的皮衣,掩住半張臉的高領(lǐng)灰色毛衣,深棕色長褲,一雙黑靴,身上有一種濃郁的壓迫感,并不是他故意而為,而是別人接近他,就會有這種感覺。 他扶住了她的肩,手掌握住她的肩骨,即便透過厚重的大衣,她也能感覺出那是一只很大的手。 藺斯白的心跳隨著剎那間爆炸的煙花,漏了一拍。 第005章 她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的笑容像被定格了,怔怔地看著他,剛才那個和小瑞瘋玩的女孩,好像一時間就消失了。 暖暖的熱意爬上她的耳朵,心跳不受控制地亂跳。 她原本戴著耳罩,耳朵被裹著,但依舊很冷,在看見祁野的一剎那,那股熱意就爬上來了。 祁野身上的氣息吸引著她,那種獨特的、渾然天成的男人的味道,他的眸子呈現(xiàn)一種很沉的黑色,聲音依舊很低緩,“當(dāng)心?!?/br> 周圍的煙花爆響聲很重,她卻神奇般地聽清了他講了什么。 他的目光直視著她,像是要從她的眼睛探到她的心里去,她迅速挪開了眼,低頭盯著自己的鼻尖,語調(diào)有些僵:“謝謝?!?/br> 她想著幸好耳朵有耳罩遮著,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她的耳朵,一定很紅很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