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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站起來就差點摔了個踉蹌。 小瑞趕緊扶住,“大健哥我先送你回旅店吧?!?/br> “不用不用,沒醉呢。”大健胡亂揮了兩下,“老婆,我還能喝,你老公,能喝!” “嗯嗯嗯嗯,能喝,回去我再跟你喝幾杯?!?/br> 小瑞半扛著東倒西歪的大健哥出去,酒桌上就只剩下三個人。 她一抬眼,就發(fā)現(xiàn)羅嘉雯在看著祁野。 那種目光觸了她一下,讓她想起羅嘉雯在溫泉說的那一段過去。 讓她想起羅嘉雯在說那些過去時的眼神,平淡底下藏著的,是悲哀。 這些東西像針一樣戳中了她,她覺得舌頭有些酸澀,即便已經(jīng)做了心里建設(shè),她還是忍不住去想,有這樣一段過去,他當(dāng)時一定很遺憾。 他們一定有一段讓人羨慕的過去。 他們現(xiàn)在需要的,應(yīng)該只是一個單獨的相處空間,她的存在是多余的。 藺斯白將面前杯子里最后的一點酒都喝完了,有了情緒的加成,苦酒入喉變得更加苦。 “雯姐,祁先生,我..胃有點疼,先回去休息了,晚安?!?/br> 她隨意找了個借口,因為她發(fā)現(xiàn),她無法在這兒呆下去,一分一秒也不行。 她只能盡快逃離,才不會讓自己更難受。 祁野抬眼看去,少女的眉淡淡擰著,眼神沒有正視他們,就連結(jié)束的微笑也顯得有些倉皇情急,說完就離開了座位。 出來之后,藺斯白才覺得好了很多,冷風(fēng)吹在她臉上,也吹走了酒精帶來的上頭感。 很多小孩子從她身邊跑過,她蹲下,把口袋里的糖果分給那些孩子,孩子笑得很開心,風(fēng)一樣消失在街道上。 那些樺樹上掛的彩燈都很閃亮,賣力地烘托著這里的氣氛。 “斯白,你怎么出來了?”她回頭一看,小瑞已經(jīng)把大健送回房間從旅館出來了。 “里面音樂有點大,我出來走走。” “那我陪你。” 小瑞察覺到藺斯白的情緒不高,一路上講了不少笑話,可是效果不大,每次藺斯白都只是很勉強地笑一下,像是為了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 小瑞放棄了笑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天,“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玩骰子的時候,是老大教我的?!?/br> 聽到“老大”兩個字時,藺斯白下意識地看向小瑞,口罩掩藏下的嘴唇微微張開。 “那時候我啥都不懂。” “和老大在一艘太平洋郵輪上,那些船員們各個都是喝酒玩骰的好手,我當(dāng)時年紀小,看著好欺負,所以他們幾個都來灌我的酒?!毙∪鹈嗣箢i,回想著:“結(jié)果我就喝醉了,又暈船又喝醉,很難受,吐不出來,可是那幫老船員不放人,說要么繼續(xù)玩骰,要么喝到天亮,玩骰我又不會,我又不能翻臉,后來是老大救了我?!?/br> “老大加進來,就沒我什么事兒了,每次都能準(zhǔn)確卡住我前面那個人,我開他,他必輸,他開我,也必輸?!?/br> “然后你猜怎么著?” 藺斯白聚精會神地聽著,“嗯”了一聲。 “老大把他們一桌人都喝趴下了。”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小瑞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還會想笑,“所以我說,老大這個人,只要他認定是他的人,他就怎么著都會護著,還別說,被老大罩著,那感覺,是真好?!?/br> “我這人這輩子,沒別人,除了我媽,就數(shù)老大對我最好,我這么一個人,能遇到老大這樣的人,是我的運氣?!?/br> 小瑞的眼神堅定,那里糅雜著死后重生的光和感激,接著他掩下神,提到: “斯白,就剛才,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其實剛開始被卡得厲害,連著喝了好幾杯,老大來了之后,你就沒再喝過一杯?!?/br> 藺斯白怔了一下,腦子沒轉(zhuǎn)過來,沒弄明白小瑞說的意思。 “老大這個人,看起來沉默冷淡,其實他很會體諒人,他剛才是在幫你,幫你卡著人,是把你當(dāng)自己人?!?/br> 一種異樣的感覺在藺斯白的心里突然炸開,奇妙的,她喃喃:“自..己人?” “嗯,自己人,老大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在這個團體了,他是接納你、關(guān)心你的。” 藺斯白覺得自己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受控制,她摸了摸唇角,果然,那里微微翹著。 藺斯白回去的時候路過旅店前臺,一直掩眉思考著什么,穿著旗袍的老板娘招呼她,“姑娘,你回來啦?胃舒服點了嗎?” “嗯,胃?”藺斯白愣了愣。 “剛才有個男人問我這兒有沒有胃藥,本來我這兒常年都會備著點,今天正好沒有了,所以他去藥店買了一些,看起來,他挺擔(dān)心你的?!崩习迥镉沂掷∽欤p聲問:“他是不是你的男友?。俊?/br> 藺斯白的心跳頓了一下,倏然想到祁野,連說話都有些遲鈍: “我、我沒有...男朋友..” 老板娘見面前姑娘的臉一下紅得像被烤過,調(diào)侃道:“就是那個高高壯壯的呀,你們幾個當(dāng)中最有男人味的那個,我還聽見你們叫他祁,蠻好聽的,哦,對了,是叫祁野吧?” 翌日,藺斯白昨晚失眠了,起得有些晚,下去的時候早餐廳已經(jīng)打烊了。 大健正準(zhǔn)備出去,“早啊,斯白,還沒吃早飯?” “嗯,起得有點晚?!碧A斯白有些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