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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元凌也把大荒帶到了五陽湖,但除了畫舫內(nèi)的血跡,大荒也并未有發(fā)現(xiàn),說明那人處心積慮的掩蓋掉了自己的蹤跡和氣味。 能一劍刺穿兩人且悄沒聲息的出現(xiàn)在兩人背后的兇手,也絕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之人。 這樣的人會為了不知道有多少銀錢的荷包去殺人嗎? 但常孟誠的荷包確實又不見了。 所有的謎團猶如解不開的絲線般纏纏繞繞,束穿云撓了撓腦袋,心中升起了一股幾年都未曾有過的斗志。 海云院一行后,束穿云首先排除了迎兒殺人的嫌疑。 那么海煙呢?直覺告訴束穿云,海煙不是殺人兇手,因為,她看不起海晴,所以她更不會去害一個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 同樣是風塵女子,也不知道海煙的高傲來自哪里?莫非真的是元大公子對她另眼相待的原因? 當日夜里,在畫舫上,迎兒雖守在門外,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屋里除了常孟誠和海晴,可能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除了迎兒,她當然還要盤問撐船的艄公,雖說艄公離開時,常孟誠還活著,但是艄公常年生活在水邊,也許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疑的事情也說不定。 但束穿云昨日便讓元泊派人去尋艄公,然而一整日過去了,那艄公卻依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奇哉怪哉。 走出海云院的大門,刺眼的陽光讓束穿云瞇起了眼,方才她和元泊說好了分頭行動,她去海晴那里查看,元泊帶人去后院再問一問院里的丫頭和龜公,看是否還有其他發(fā)現(xiàn)。 然她從海晴屋里出來后,就沒再見到元泊的身影,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束穿云回頭望了一眼海云院碩大的牌匾,突然想到她第一回 來海云院時,從窗戶里看到的楊府花園,有心再上去看看,但是又想到海mama那雙貪婪的眼睛,還是駐了足,待下回有人作伴再去吧。 束穿云轉(zhuǎn)身,看了看天色,她想著是不是要吃個午飯再去常家看一看,哎,無論此刻姑母有多么不想看到她,但她還是要去的。 “云表妹,”束穿云剛邁進酒樓的大門,一聲輕喚就在她身后響起。 她回頭一看,從門外走來的不是楊守業(yè)又是誰? 經(jīng)過上回的劫難,楊守業(yè)仿佛脫胎換骨一般,眼中多了幾絲沉穩(wěn),也多了幾分的不茍言笑。 束穿云暗嘆,吃一塹長一智,楊守業(yè),守業(yè),暗含了外祖父對他諸多的期許,不僅要守楊家百年基業(yè),也要守護束家姐弟。 雖然她束穿云和楊兒并不需要靠任何人,但楊家,卻終是要靠楊守業(yè)的,這些磨礪對楊守業(yè)來說也許并不見得是壞事。 “業(yè)表哥,你也來用飯?”束穿云笑了笑。 此時因為已過了用午飯的時辰,酒樓里并沒有幾桌客人,束穿云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楊守業(yè)坐在了她的對面。 “我來查賬,”楊守業(yè)招了招手,有小二上前。 “呃,對啊,這酒樓是楊家的,你看我都忘了,”束穿云揉了揉腦袋,她都忙暈了,才想起這酒樓是楊家的產(chǎn)業(yè)。 又到月底了,只不過查賬需要楊守業(yè)親自來嗎? “送壺好茶,再去做幾個清爽的菜,”楊守業(yè)輕聲吩咐小二。 “好嘞,少東家,您稍等,”小二明顯認得楊守業(yè),笑語殷勤的跑走了。 楊守業(yè)注視著束穿云,一時沒有開口,束穿云以為他還是如從前般沉默寡言,也不在意。 待小二送來茶水后,她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說了一個上午的話,確實有些口渴了,茶剛?cè)肟冢瑓s忽然聽到楊守業(yè)道:“表妹,你愿意嫁給我嗎?” “咳咳,”束穿云被嗆住了,“咳咳,”她憋的臉紅脖子粗,過了好大會才喘過氣,“表哥,怎會有如此想法?” “我會把楊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當做聘禮,以后那都是你的嫁妝了,只要你愿意…” 楊守業(yè)臉上的表情極其認真,并不像是隨便說說的。 束穿云伸手止住了他,端正了坐姿,也認真說道:“業(yè)表哥,我不愿意,我只能是你的表妹,僅此而已。” 楊守業(yè)似乎并不意外束穿云會拒絕他,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就猜到你不會同意,可我還是想問你一問,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把楊家的產(chǎn)業(yè)名正言順的還給你?!?/br> 他又在心里悄悄說了一句:也只有以這樣的借口我才敢問出這句話。 第16章 畫舫上的亡命鴛鴦6 “業(yè)表哥,”束穿云搖搖頭,“你怎會有如此想法?你知道我手上我娘的嫁妝也并不少,你若是再把楊家的產(chǎn)業(yè)給我,我怕是平江府最富有的人了,你就不怕我遭人嫉妒,整日里睡不安穩(wěn)?” 束穿云摩挲著手中青花瓷茶杯的杯沿,光滑細致,一如平江府的表象,安寧又平和,她不由低頭淺笑,“再說了,若是舅舅舅母得知你有這想法,恐怕以后會很不愿意看到我?!?/br> 誰又知道平江府安寧平和的背后掩藏了多少暗潮洶涌明爭暗斗? 要歸還楊家的產(chǎn)業(yè)給她,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且不說舅舅被過繼給外祖父那一刻就已是外祖父的兒子,外祖父臨去前把楊家托付給了舅舅。 就說她娘若是貪圖楊家的產(chǎn)業(yè),早二十年前她娘就招贅了,而不是嫁給一窮二白的她爹。 而她和楊兒更不會想要楊家的產(chǎn)業(yè),假如有一日,她爹戰(zhàn)敗的事再被人翻起,是福是禍實在難說,如今她和楊兒就如走鋼絲般懸在峭壁上,不知道何時就會粉身碎骨,她若是和楊家綁在一起,難保不會連累楊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