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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不是一直都在疑惑我的身份?” 束穿云沒否認(rèn),“是,從一開始我就有猜疑,你的身份并不像宗叔說的那般簡單。” 園子并不奇怪,畢竟她家小姐是那樣聰慧。 她沉默了下,理了理思路道:“在北邊待過的人都知道,束大將軍身邊曾有兩名得力副將,顧成理和靳祚,自束大將軍駐守北境起,他二人便跟隨在側(cè),直到七年前,兩人隨將軍一起戰(zhàn)死沙場…” 束穿云從宗叔嘴中聽到過他們,這二人是束山的左膀右臂,從束山初掌邊軍開始,便一直跟著他,兩人對束山忠貞不二,但也和束山一樣,戰(zhàn)死在了和北蒼國的那場戰(zhàn)役中。 此時再聽園子娓娓道起,胸中不免翻起浪潮。 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榮辱半生的鎮(zhèn)北大將軍束山背后,有多少似顧將軍和靳將軍這般拿全副身家性命相托付,又有多少小卒兵士至死都不曾留下名姓。 為將者,一要保衛(wèi)自己的國家,二要護(hù)佑自己的兵卒,同北蒼國一戰(zhàn),束山麾下數(shù)萬將士埋骨北境,可那場戰(zhàn)役本不該是這般呀。 “我名喚靳圓圓,我爹是靳祚,我還有個哥哥,名喚靳修,七年前和北蒼一戰(zhàn)中,哥哥正是束將軍前鋒軍中的一員?!?/br>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園子想起爹爹和哥哥,她以為這七年早已把悲傷掩埋到記憶深處,可只是這般想一想,那失去至親的痛便無法自抑。 束穿云輕輕握住園子的手,她沒有說話,園子也不需要安慰。 這七年來,她們彼此都已筑起了堅固的殼,雖艱難但可自愈。 “小姐不知,因我娘早逝,我和哥哥自幼便被爹爹安排在長垣府生活,束將軍的大營就安扎在長垣府外百里處,所以爹爹一年中能回家看望我們幾回。元和十年,爹爹最后一次回家,那時哥哥已去了將軍的前鋒營…” 園子一閉上眼,七年前爹爹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聲音不由得哽咽起來,“爹爹一回來便著手安排我去京城,他讓我到小姐身邊保護(hù)小姐,他還說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都一定要讓我呆在小姐身邊。我那時不過八九歲,又調(diào)皮貪玩,等我聽爹爹的吩咐輾轉(zhuǎn)到了京城,才發(fā)現(xiàn)束將軍兵敗身亡的消息早已經(jīng)傳到了京城,夫人身亡,你和少爺匆匆回了平江府,我這才又千里迢迢追了來?!?/br> 束穿云為園子拭去了眼角的淚滴,等園子稍平靜了些,才問道:“你說是靳將軍安排你來京城尋我的?” 這點很讓人奇怪,好好的,靳將軍為何讓自己的女兒不遠(yuǎn)萬里奔赴京城,難道他已知自己這一戰(zhàn)必有生命危險,再也無法照顧女兒? 而能讓他信任,又值得托付的只有束山的夫人楊氏,讓女兒呆在小束穿云身邊,既能保護(hù)束穿云,又能為自己的女兒尋一個容身之地。 長垣府在太明朝和北蒼國交界處,常年戰(zhàn)亂,從前有束山鎮(zhèn)守,長垣府的百姓生活還算平靜,但自七年前束山身亡,邊境處的守軍和北蒼國大大小小起了無數(shù)戰(zhàn)役,長垣府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失了庇護(hù)的孤女,又哪里能有安穩(wěn)日子過? 靳將軍身為束山兩大臂膀之一,兩人出生入死幾多回,他既是軍師又有超乎一般同僚的情誼,他對政治和對戰(zhàn)爭的敏銳度,一定也超過尋常人,他或許早就察覺和北蒼這戰(zhàn)必敗,這樣也才能解釋的通他為何會對女兒做出那番安排。 “是呀,當(dāng)時我還不樂意,我雖沒見過小姐,但常聽爹爹說起你,爹爹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美麗又聰敏,是太明朝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閨秀,像我這樣長在鄉(xiāng)野邊陲的野丫頭自是沒法比的。” 園子撇撇嘴,這是她爹的原話,可見爹爹是多么嫌棄她這個女兒經(jīng)常舞槍弄棒,沒一點女孩的樣子。 束穿云心里卻百感交集,她自是能聽出這話里背后的意思,肯定是束山經(jīng)常在靳將軍耳邊顯擺自己的女兒,雖不能常相見,卻不妨礙他記掛女兒,了解女兒在京城的一舉一動。 “園子,你離開長垣府已經(jīng)七年,你…” 束穿云很矛盾,她私心里并不愿園子去長垣府,相依為命七年,她們名為主仆實似姐妹。 長垣府,對園子來說,雖是故鄉(xiāng),卻也是傷心之地,再說如今的長垣府魚龍混雜,她怕園子遇到危險。 然,她又無人可用,她身邊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除了宗叔,便是園子,私下查訪七年前的舊事這等私密,又非他們不可。 園子知道束穿云的顧慮,也明白束穿云的猶豫。 她蹲下身子,緊緊摟住束穿云的腰,趴伏在束穿云的腿上,一聲一字道:“小姐,你相信我,我已經(jīng)不是七年前的靳圓圓了,我是園子,是你的園子,我雖不如你想的周到不如你想的深遠(yuǎn),但擋不住我武功高啊,你應(yīng)該像相信你自己一般信我?!?/br> 束穿云渾身一震,兩人相處的無數(shù)日子在腦海中閃爍,園子從初來乍到時的小姑娘脾氣到七年后猶帶著傲嬌脾氣的少女,自己養(yǎng)著楊兒的同時,也在用心教導(dǎo)著園子,或許,園子說的對,園子長大了,一定也想為自己的爹爹做些什么…不如放手讓她去做吧。 “好,園子,你去吧,”束穿云撫摸著園子的黑發(fā),柔聲道。 園子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猶帶著露珠,破涕為笑道:“小姐,你真好,我很慶幸七年前爹爹讓我來到了你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