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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右望了望,縱身一躍攀上了墻,無聲無息的跳了下去。 屋中已有人侯她多時。 “謝承書那里可有動靜?” 屋中的女子在妝臺前細(xì)細(xì)描著眉,頭也未回。 “閣主,”小丫頭屈膝施禮,在女子看不見的背后搖了搖頭,“什么動靜都沒有?!?/br> “哦,沒有?”女子描眉的手一頓,索性擱了炭筆,回轉(zhuǎn)身來,燈下是一張絕美的臉,“思思呢?” “她被帶走問了半天話,回來嚇壞了?!?/br> 小丫頭語氣中有一絲并不明顯的憐憫。 女子,即海煙姑娘,冷笑了兩聲,眼風(fēng)微凝,“你可憐她?” 小丫頭立刻跪了下來,“屬下不敢?!?/br> “最好明白你的身份,”海煙輕飄飄的轉(zhuǎn)過身去。 “思思為何又回去了?” 不應(yīng)該被帶去府衙大牢?海煙生了幾分不解。 “屬下不知,她回去后什么都不肯說?!?/br> “知道了。” 海煙猜測事情恐是出了意外,但也并未太放在心上,只要楊家脫不了干系便成。 “對了,閣主,屬下打聽到束穿云來了謝府?!?/br> 海煙聽到束穿云這個名字,一張被精心描過的眉瞬間變的有些扭曲,“束穿云?她來做什么?謝府她進(jìn)的來?” 她今日與其他人被關(guān)了一天,對謝府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 她在謝府如蛟入池塘,到處施展不開。 “據(jù)說束穿云搭上了大公子,”小丫頭猶豫著道。 “哼,賤人,”一支眉筆被她硬生生折斷在了手中,“水性楊花的賤女人?!?/br> 海煙瞬間便認(rèn)定元泊走了,束穿云又勾搭上了謝羽遲。 直到第二日午后,小丫頭又偷偷來報,說是束穿云不知從哪里尋了一位十分厲害的仵作,準(zhǔn)備再驗一驗謝羽風(fēng)的尸身。 海煙聽了這個消息,突然意識到,束穿云查出謝羽風(fēng)真正的死因不過是遲早之事。 束穿云又是如此聰慧,她早晚會被束穿云抓住把柄。 海煙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伸手招過小丫頭,對她耳語吩咐了一番。 小丫頭雖不贊同,卻也不得不聽命行事。 第123章 最后一案10 當(dāng)最后一絲夕陽沒入西山叢林之中,白日染上黑色,又一日的夜晚來臨了。 這晚,束穿云帶了一個黑面中年男人進(jìn)了謝府。 男人后背一個碩大的箱子,與時下走街串巷的野郎中頗有幾分相似。 避過謝府人多的地方,謝羽遲的小廝領(lǐng)著束穿云與中年男人來到了謝羽風(fēng)的院子。 謝羽遲正在院中等候。 見兩人進(jìn)門,他不過是淡淡頷首,“來了?” 束穿云也回了個“來了”。 隨后她朝身后的男人吩咐了一聲,“人在屋里,去干活吧?!?/br> 中年男人應(yīng)了,拎著箱子走向屋門。 束穿云與謝羽遲也一前一后進(jìn)了屋。 三人誰也沒發(fā)現(xiàn),院中的一棵大樹背后,一雙惡毒的眼睛正在凝視他們。 三人進(jìn)屋后,本來昏暗的屋內(nèi),又燃起了數(shù)根燭火,透過半開的窗戶,屋中的一切盡落入樹后之人的眼底。 樹后銀光一閃,一個箭頭悄悄對準(zhǔn)了屋中的某個人。 然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一聲尖利的哨音在夜色里吹響,隨后光影閃動,房檐墻頂上出現(xiàn)了數(shù)個人頭,大樹被圍了一圈。 束穿云從屋中走出,與她并肩的是謝羽遲,那中年仵作卻不見了蹤影。 “出來吧?!?/br> 束穿云對著院中打了個招呼。 背靠大樹的海煙氣急敗壞,深吸好幾口氣才收起臉上的戾氣,撫了撫裙擺,施施然從樹后走了出來。 佯做驚訝道:“束小姐,您怎在此處?” 束穿云好笑的看著海煙,突覺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從她第一回 在海云院見海煙,便覺得海煙這番大小姐的做派與她深陷泥沼的處境全然不符,卻也不曾深想,但誰能料到,就是這個女人一直在給她找麻煩,甚至有幾回險些讓她吃大虧。 她微笑看著海煙,并不回答。 海煙漸漸維持不住自以為純善的笑意,直到束穿云似嘲似笑的勾唇問道:“那你為何也在此處?” “我?”海煙臉色瞬間扭曲,怒意頓生,“還不是因為你?” “此話怎講?” 束穿云見海煙平靜的面具碎裂,眼中直射出一抹怒火,恨不得燃燒了她。 “哼,”海煙冷笑,知道今日束穿云有備而來,自己很難全身而退,想她在平江府潛藏十來年,陪笑唱曲下棋,溫柔小意,只有在暗處才能稍稍展露自己的真性情,束穿云識破她的身份,再要從束穿云手中得到想要的東西已是不能,遂也不再掩飾,吃吃笑道:“怎么?元公子這才走了幾日,你便投入謝大公子懷中了?” 束穿云卻呵呵笑了,“我終于明白海煙姑娘怨恨我的緣由了,只可惜呀,落花有情流水無意,至于我與誰交好,就不勞海煙姑娘費心了。” 束穿云并不解釋她與元泊謝羽遲關(guān)系,在外人看來這無異于默認(rèn)。 但惟有謝羽遲垂了眼睫,他明白,束穿云之所以不解釋,是因為不想傷他的顏面。 也因此可以說,束穿云心儀的人是元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