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京都
我并沒有騙他,當(dāng)初韓笙因為年幼喪母,他又是自小嬌慣的少爺脾氣,那段時間府上的下人對于這個小少爺,簡直是人見人怕,鬼見發(fā)愁。偏偏這男子一家撞上了,雖然有年長一點的家仆覺得不妥,畢竟白蛇一般有靈性,冒然將它們得罪了恐怕會惹來禍端,只是那時誰也不敢出頭,畢竟家主不在家,也就老家主回來后這韓小少爺?shù)男宰硬庞兴諗俊?/br> 困在陣中的蛇皮男似乎有點不敢相信,一張詭異的臉上又驚又喜,我看了心里也一陣不忍,本來他們一家活的好好的,偏偏飛來橫禍,想要報仇,前有一個木偶娃娃庇護(hù),后面又被我捉住,這會兒聽說自己還剩一個兒子,沒有悲悼自己妻死子亡,反而為了自己家沒有被一鍋端這件事情而欣喜若狂,這被虐的也忒慘了點。 可是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這蛇皮男是苦主,但無奈八尺男兒也得為五斗米折腰,我被人雇來,盡管也覺得這人可恨,但是任務(wù)還是得完成啊。 見蛇皮男神情緩和下來,我?guī)タ戳四菞l白色的小蛇,去的時候,那條小蛇正在跟一只鳥兒玩,在草地上游來游去的很有活力的樣子。 看了眼園中那條小蛇,蛇皮男不甘不愿的將韓小少爺?shù)囊换杲o了我,然后帶著那條小蛇不知道去哪里了,臨走前那蛇皮男看了我一眼,蛇類特有的瞳仁看的我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我將前因后果跟韓邦國說了,韓笙醒來之后被他狠狠的教訓(xùn)了一頓。之后那韓家主突然提出想看一看那個木偶娃娃,我覺得很意外,畢竟在我的印象里,這韓家主是一個刻板的生意人,做事一板一眼不懂變通,對鬼神一類一向嗤之以鼻敬而遠(yuǎn)之。 打開壁櫥之后,一個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娃娃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身上那身大紅色的洋裝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那韓家主竟然伸出手抱起了那個黑乎乎的木偶娃娃,臉上萬年不變?nèi)缤犊坛鰜淼拿佳劬谷蛔兊脺厍槊}脈起來。我心里驚嘆,這韓家主怕是想起了少夫人,百煉鋼頃刻化成繞指柔。我裝作面色如常開口:“這娃娃里面寄存的應(yīng)該是少奶奶的一縷魂識,若不是有這娃娃,想必小少爺就真的兇多吉少了?!?/br> 韓家主沉默了一會兒才抱著那娃娃開口,聲音有點滄桑和柔情:“我自會好好照顧笙兒,你便放心吧。以前我總不信這神鬼之說,覺得人死了就沒了,自你死后,我日日愧疚,若當(dāng)時我多陪陪你們娘倆就好了,也不至于連你最后一面都沒見成?!?/br> 我識趣的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韓家主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仍然說著他當(dāng)初沒來的及跟亡妻說的話:“既然如今知道有陰曹地府一說,你就姑且等一等我,等笙兒長大我便以你一同投胎。”那娃娃眼睛似乎亮了一瞬然后徹底熄滅。韓家主也察覺到了手中這木偶娃娃的變化,仍然抱著那個玩偶呆立不動。我悄悄從房間里退了出來,這韓家主看起來是一個無情刻板的人,但看他對自己亡妻的態(tài)度,這評價又被我給推翻了。 就在我覺得沒我的事情之后,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去,李管家又來了,跟我說家主有請。 請我?我一腔疑惑去見那韓家主,還是在韓家主的書房,看來這韓家一家子都喜歡在書房待客啊! 韓家主見我來了,將桌上的信物交給我,我將這信物妥帖收好,這東西要是掉了,結(jié)工資時還真挺麻煩的。 生死客棧接任務(wù)時都會給雇主一個信物,這信物上有特殊標(biāo)記的評分系統(tǒng),任務(wù)完成后,處理這件事的地級或人級工作人員將這信物拿回,根據(jù)評分系統(tǒng)顯示的客戶滿意度決定工資水平以及下次任務(wù)的難易程度。 “不知道程先生你愿不愿意接一樁差事,這差事報酬十分豐厚,自然也難度不小,畢竟程先生本事我親眼所見,若程先生有興趣,我自然樂意為你們雙方做這個中間人?!?nbsp;我聽了心里意動,但還是隱藏了情緒面色不變問:“不知是什么樣的任務(wù)?” 韓邦國喝了一口茶開口:“這事是我本家的堂哥央我為他尋一個能人,我這堂哥有一個女兒,自小如珠如寶的護(hù)著長大,前一陣子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昏迷不醒,要是只是昏迷不醒也就罷了,多找?guī)讉€好大夫瞧,總能瞧出毛病在哪,可是我這侄女有一天她自己起來了?!?/br> “醒了嗎?”我不解的問了一句。 “唉!要是醒了就好了,我這堂哥家里的一個菲傭夜里起來上廁所,聽見我那侄女房里有聲音,推開門就看見她坐在鏡子旁描眉,叫她也不理,這菲傭覺得不對勁,就去叫人去了,誰知道我那堂哥跑過去一看,他那女兒又好端端的躺在床上,要不是臉上的妝容還沒卸,恐怕這菲傭就要因為撒謊挨打了?!?/br> 半夜起來化妝,難道是狐妖之類的作祟? 那韓邦國見我臉上神情,明白了我在想什么:“我那堂哥住在京都,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我那侄女出事后,他請了不少能人可是都沒弄明白緣由?!?/br> 不是狐妖那會是什么作祟?看那韓家主還在等我答復(fù),我想了一想還是回絕了,畢竟京都離我這兒太遠(yuǎn)了,再說我這半斤水的本事,別到時候鬼沒捉到,還落一身sao。 那韓邦國見我回絕,想了一會兒給了我一個名片:“這是我的名片,若是程先生你有意的話,憑這張名片就能見我那堂兄了。” 我接過道謝,然后在韓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打算去找車坐車回去,誰知道我走到半路居然遇見了穿著警服的葉夭夭和吳立業(yè)一群人。 吳立業(yè)看見我一臉驚喜,直直的沖我走過來:“程老弟,你也在這兒,那真的是太好了!” 葉夭夭本來一張俏臉凝重,這時看到我也忍不住神色一松,露出笑顏來。 我問吳立業(yè):“你們在這干嘛呢?” “還能干嘛!”吳立業(yè)皺著眉頭發(fā)牢sao:“被上級派來查案來著,結(jié)果案子沒破,反倒是怪事一樁接著一樁?!?/br> 我問他:“什么怪事?我前幾天路過這里的時候還好好的?!?/br> 吳立業(yè)剛想張嘴,葉夭夭冷冽的聲音響起來:“我們本來是查這附近山頭的一個盜尸案?!币贿呎f一邊邁著她那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朝我走過來。 似乎是因為跑熱了,葉夭夭的外套被她從身上取下來搭在手上,里面的藍(lán)色警服襯衫被塞在黑色的警褲里面,胸脯更顯得鼓鼓囊囊的,兩腿修長好看,一張俏臉卻是如寒星冷玉,圣潔冷俏,用一句話形容就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我忍不住兩只眼睛貪婪的盯著葉夭夭看,見葉夭夭神色漸漸轉(zhuǎn)紅,就要惱羞成怒,我才匪夷所思的笑問:“盜尸?這盜財盜人盜墓我都聽說過,還沒有聽說過盜尸一說,盜財盜物我都能理解,可這盜尸體有什么用?” 葉夭夭似乎想到什么惡心的事,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似乎極為嫌惡,臉色難看。 吳立業(yè)見狀拉了我一下,見我回頭一臉不解看他才說:“程老弟你有所不知,這個破地方有個奇怪的習(xí)俗,據(jù)他們說,如果有誰家小孩或者老人得了重病,取一塊完好未腐尸體上的一塊rou煮成rou糜,得病的小孩或者老人喝了這碗rou糜就能藥到病除?!?/br> 見我面色不好,吳立業(yè)還有點嘚瑟的說:“這可是哥們打探了好久才知道這個事情的。”說完還一臉憤怒:“格老子的!怪不得老丟尸體,有這么一個風(fēng)俗在,這尸體哪能不丟,害的我們兄弟幾個跑上跑下跑了幾天!” 我聽了心里一陣惡心,看來阿蘿說葉夭夭出任務(wù),出的就是這個任務(wù)了。怪不得葉夭夭臉色這么差。擱我身上我也受不了,別說她一個女孩子了。 我繼續(xù)問吳立業(yè):“這盜尸案到這兒應(yīng)該就算破了,是這附近的村民過度迷信,嚴(yán)懲一番就行了,你們怎么還在這兒?” 吳立業(yè)苦了苦臉:“誰說不是呢!哥們幾個蹲了好幾個通宵,終于搞明白了這盜尸案的緣由,本以為可以回去領(lǐng)賞好好休息,誰知道就在我們打算走的那天,在那片林子里發(fā)生了一條命案?!?/br> 吳立業(yè)用手指了一個方向,示意就是那片林子。 見我注意到了那片林子,他繼續(xù)說:“本來只是來處理死人的,結(jié)果活人出事了,這可不是小事,只能就在這里將這條命案一并解決了?!?/br> “程老弟你來的剛剛好!哥幾個正發(fā)愁呢?!眳橇I(yè)笑的一臉找到救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