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護衛(wèi)隊
司徒凌空在一個角落里面生悶氣,我走過去,他看我過去之后反而離我我更遠了一點。 我推推他:“差不多行了啊,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一點玩笑都開不起的,我好歹是你師傅,也是要面子的。” 司徒凌空蹲在一個角落里,聲音有點低沉:“當初我爹和我娘死的時候,就是我守著他們的,然后他們再也沒有醒來過?!?/br> 說完之后,他又自己站起來了,表情一派輕松:“沒事,是我太過敏感了。以后我會注意的?!?/br> 我正想安慰他,誰知道他自己一副沒事人的表情倒將我到口的話堵個半死。 無奈之下我只能什么其他的話也不說,跟司徒凌空說了去制服鬼新郎的辦法,商量好計劃之后,我們第二天就開始行動,先由司徒凌空去打聽王老爺家女兒的出嫁日期,他那張純良無害的俊臉,用來打聽消息才是最合適不過,打聽回來之后,我便開始研究地形,最后決定在清風嶺那個位置埋伏。 司徒凌空去王府附近轉(zhuǎn)悠幾圈打聽到的消息是王家老爺準備在五月初五這天嫁女。 我聽了微微一笑:“五月初五?這日子可有的講究了。” 司徒凌空不解的問:“什么講究?” 我敲了他的頭一下:“你說什么講究?五月初五,這個日子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嗎?” 司徒凌空被我敲了一下,慘兮兮的抱著頭:“有什么講究?五月初五不就是端午節(jié)嗎?” “對了!就是端午節(jié),你知道王老爺為什么要選今天嫁女嗎?” 司徒凌空搖搖頭表示不解。 我繼續(xù)說道:“,四時之分,皆有出處,下午 11 時正至上午 1 時正鼠,鼠在這時間最躍。 上午 3 時正至上午 5 時正虎 老虎在此時最猛。上午 9 時正至上午11時正蛇,在這時候隱蔽在草叢中。上午11時正至下午 1 時正馬,這時候太陽最猛烈,相傳這時陽氣達到極限,陰氣將會產(chǎn)生,而馬是陰類動物?!?/br> 司徒凌空聽的云里霧里,顯然是沒有聽明白,我嘆了口氣,看來這徒弟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接觸過我們這個門派,有的教了。 我耐著性子解釋:“陽氣最盛為午時,所以通常處斬犯人都在午時,子時陰氣最盛。殺人是“陰事”所以在陽氣最盛的時候行刑,可以壓抑鬼魂不敢出現(xiàn)。這是習慣上“午時三刻”行刑的主要原因?!?/br> “而端午,也是一年中陽氣最重的一天?!蔽易詈蠼o了個結(jié)語,我已經(jīng)說的如此直白了,若是他還不明白,那我就真得懷疑他的資質(zhì)了。 司徒凌空這時終于明白了:“所以說王老爺選擇在這天嫁女兒不是隨便選的日子?!?/br> 還有三天就到端午,剛巧這幾天王老爺為了穩(wěn)妥正在重金請護衛(wèi)隊護送王家女兒的花轎過去,可惜現(xiàn)在還沒有人愿意為了點賞金去賣命,這王老爺也是個真疼女兒的,招護衛(wèi)隊的賞金越升越高,俗話說重金之下,不缺亡命之徒。果然在這么高的賞金之下,稀稀拉拉有幾個身高體壯的混混接了這個差事,雖說有人接這個護送任務,但是人數(shù)還是遠遠不夠。 我換了一身打扮,就去王府應聘,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過來看了我一眼,又敲了敲我身上的腱子rou,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我知道自己進去護衛(wèi)隊八九不離十了,果然那管事得知我會一點拳腳功夫,更是當場給了我肯定答復,約定好明天來王府進行cao練,兩天之后在王府待命,送王家姑娘出嫁。 第二天我就依照約定來到王府,象征性的跟護衛(wèi)隊的人認了個臉,比劃幾下。 沒幾天,就到了王家姑娘出嫁的時候,我們這些護衛(wèi)隊的人早早的就在前院待命,后院老婆子進進出出的,捧著各式首飾和出嫁吉祥物,護衛(wèi)隊的人百無聊賴就開始討論起新嫁娘的首飾頭面,一套翠綠頭簪捧進去,這群漢子都興奮的叫囂:“這可是老鳳祥新出的點翠頭飾,價值不菲啊?!庇钟腥思毤毜慕谐鲞@些首飾的名稱:“老鳳祥的纓絡墜,銀蝴蝶耳墜,吉祥鋪的紅玉珠串還有金貴坊的金碧蓮花鏈和白玉耳墜 ……”這人每叫出一件首飾名稱,立馬周圍的人都會發(fā)出一些贊嘆羨慕的聲音。 “誰娶了這王家姑娘那可真是有福咯,這王老爺是把家底都給搬出去了吧?!北娙艘魂嚫胶汀?/br> 這些護衛(wèi)隊里多是些欠了債的亡命之徒,如今閑下來,自是到處侃天說地,說到興起,別說一個鬼新郎了,在他們自己的吹噓下,就是如來佛祖下凡他們也不帶怕的。 我在一旁聽的發(fā)笑,這些人吹牛吹慣了,最是見不得自己吹不過別人,因此一個比一個吹的牛大,哪管這話合不合邏輯。 場面上大半人都參與了誰更牛逼這個話題,我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角落的陰影里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抱著手臂一言不發(fā)。 我心中稱奇,這護衛(wèi)隊居然還有一個正經(jīng)人! 我走過去搭話:“兄弟與他們…”我指了指那邊唾沫橫飛的眾人“不像是一伙人啊。” 他也看了看那群爭論的臉紅耳赤的漢子:“他們是亡命之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卻是跟他們不一樣?!?/br> 我聽這意思,是指他還有在乎的親人唄,看他年紀輕輕,家中定有長輩,若不是因為欠債還不起橫豎都是死,才來這搏一絲生機的,那他為什么要來冒這個險,畢竟報酬再豐厚,沒有這個命享受也是徒勞,更何況還會累的家中長輩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遭一回罪。 眼見時辰尚早,我靠在他旁邊的墻上,裝作無聊閑談的樣子問他:“看小哥你是個文化人,跟那些搏命的二流子不同,為什么要來淌這趟渾水?” 他低下頭,臉沉入陰影:“不同又如何,還不是要為五斗米折腰,我讀書十八載,如今辛苦養(yǎng)育我的爺爺因為風寒倒在床上,我卻連一副湯藥都買不起,只能看他在床上苦苦掙扎?!?/br> 見提到了他的傷心事,我也不好勸慰他,畢竟像他這種心性過傲的人,最厭惡別人可憐他。 過了一會兒,王家小姐終于收拾妥當了,轎子抬出了門,這是王家這轎子卻是比尋常的大了幾分,我們這些護衛(wèi)的人就跟在那頂比尋常的花轎大的幾分的轎子后面,事先已經(jīng)交代過我們了,說是若鬼新郎將花轎截了去,我們不必拼命去攔,只需要將自己藏好,再等那鬼新郎將新娘帶走后,我們這些人再手腳麻利的將花轎抬到新郎家。 有人好奇的問了為什么,卻被斥了一句不要管那么多,那人摸摸鼻子便沒有說話了,其他人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仍然忍住沒有再多問。 我卻明白這規(guī)矩是為了什么,這王老爺打的是讓先前我看到的那姑娘被鬼新郎抓去,然后我們這些人再把轎子里的真新娘給送到新郎家。 轎子走了挺遠,很快走到清風嶺,我故意放慢腳步落后幾步移到了隊伍的最后,那為了給爺爺買藥過來冒險的少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還在想要不要跟他解釋,他又很快就事不關(guān)己的轉(zhuǎn)過頭去,我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畢竟時間不多了,若是還要跟人解釋,想必又要麻煩許多。 我悄聲做了個布谷鳥叫的聲響,很快一個角落里傳來同樣的布谷鳥聲響,三長兩短,這是司徒凌空在表達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的意思。 我悄悄的開始在一些特定的位置丟放陣石。陣石丟下之后,很快周圍起了一層白霧,護衛(wèi)隊的人心里一顫:“不是說鬼新郎迎親時會派小鬼布置上白燈籠和白幡嗎?這次怎么起的白霧?” 雖然眾人疑惑重重但是還是不敢耽擱,連忙全都找地方躲起來,他們的反應正合我意,連忙偷偷走到轎邊,此時司徒凌空也已經(jīng)跑上來,他一身女裝,似乎極為不習慣,我打開轎門,里面正坐著一個紅蓋頭蓋著的女人,我一把將她的紅蓋頭掀開,那個身披紅嫁衣的女孩猝不及防被掀了蓋頭,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果然那女子正是先前王老爺抓來替王家小姐送死的。 我來不及解釋只是讓她趕緊將嫁衣給脫下來,她先是不解,后來看到我身旁女裝打扮的司徒凌空,也就明白了我們的意圖,一雙美目里頓時盛滿了感激之意。 很快司徒凌空就穿著嫁衣坐上了花轎,那女子則被我放到了原先司徒凌空躲藏的地方,吩咐她不要亂跑,等我們一走她就趕緊下山。 交代之后,我就趕緊跑回花轎旁邊,故作氣憤的說:“他奶奶的,這林子突然起了山霧,嚇了老子一大跳!”一邊說還一邊將我丟下的陣石踢開,陣石一移位,這個陣就毀了,風一吹,霧就全都散了。 周圍的人聽了我的話,見確實沒有什么異象發(fā)生,也紛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幾個漢子已經(jīng)開始了吹噓:“虧老子埋伏了這么久,這鬼新郎竟然不現(xiàn)身,肯定是聞到了小爺我身上的殺氣,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