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消除
安天宇將手從我頭上移開,我感覺腦中有什么被抽出了一般瞬間陷入沉睡中,意識即將完全消失之際,我隱約聽到司徒的聲音有些慌亂:“安叔,我就不用消除記憶了吧!只要師父不記得不就行了……” 安天宇的聲音有些陰冷:“那怎么行,畢竟以你師父的本事,想要知道什么,你小子恐怕根本沒有抵擋的余地,所以……” 安天宇的話還沒聽完,我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哥!哥!起來啦……”我意識一點點的恢復(fù),誰?有誰在叫我?那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來,一聲聲的聒噪的很,我頭痛欲裂,偏偏耳邊的聲音就是吵的我不得安寧。 “哥,快醒啦!”我意識漸漸回籠,才聽出來耳邊是靈靈的聲音,這死丫頭不光在我耳邊嚷嚷,還死命的搖晃著我,我不得不被迫睜開眼睛,仿佛宿醉之后的頭疼感使我眉頭緊皺,偏偏被靈靈搖的硬是睜開了眼。 我捂著腦袋按住靈靈的手,聲音有些惱怒:“臭丫頭!再搖你哥我可就散架了?!?/br> 靈靈笑嘻嘻的撒了手,改為親熱的挽著我的左手臂:“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安大哥,我本來說不讓叫醒你的,要不是安大哥非要我把你喊醒,我才不來干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呢!” 我抱著自己的頭,久久回不過神來,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么痛苦過了,自從師父特意訓(xùn)練過我的身體,每日督促我練那修養(yǎng)大發(fā),強身健體,我都很多年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頭疼腦熱的毛病了。 我斜睨了安天宇一眼,不滿之意不言而喻:“做什么非要叫醒我,搞的我頭痛的要死。” 我這樣埋怨他,安天宇竟然都沒有插科打諢,反而臉上有一種古怪至極的神情,他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fā),他看我這一眼,令我敏銳的覺得先前應(yīng)該發(fā)生過什么事,這樣想來,我這頭痛來的莫名其妙,我揉著頭,狀似無意的問道:“話說,我這頭是怎么回事,沒記得先前著了涼啊,難道是被人冷不防的敲了一悶棍?” 安天宇似乎這時終于回過神來,笑罵道:“就你屁事多!走在路上也能被滑下來的石頭砸中腦袋掛了彩,你說你丟人不丟人!”他表情極盡嘲諷之能事,哈哈大笑,似乎我被石頭砸中之事令他覺得頗為搞笑。 我被他這言行舉止給弄的滿心氣憤,哪里還顧得上想為什么會無端端頭疼的原因,先前還覺得安天宇眼神深沉有悲苦之色,神態(tài)奇怪似有心事,如今看來,分明就是我剛剛眼瞎!這貨能有什么心事,更不可能有愁苦,他不讓別人發(fā)愁就不錯了,誰還有那本事讓他發(fā)苦! 我撈起身邊一塊大石頭就往安天宇身上扔,氣極反笑:“滾你丫的!” 安天宇輕輕松松的避開了石頭,將手背在身后,搖頭晃腦的說道:“唉!一地的傷患,我這是什么運氣,遇到你們這群拖后腿的。”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打量著身邊的環(huán)境,我掃了一眼整個山洞,心中不禁覺得奇怪,我什么時候來到了這么一個山洞,忍不住敲了敲腦袋,可是不論我怎么努力的回憶,我都沒有辦法想起一絲一毫的記憶證明我來過這個山洞,越想越頭疼,越頭疼腦中越是一片空白,我想要停止回憶,可冥冥中我分明覺得這段記憶似乎特別重要,我終于忍不住捂著頭痛的在地上打滾,臉色蒼白。 安天宇跑到我身邊,聲音發(fā)急,大喊:“程墨!不要想了!快停下,停下!” 我聽見安天宇的聲音,我知道我該停止想那段記憶,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隱隱覺得那段記憶對我而言很重要,如果我現(xiàn)在不回憶起來,以后會后悔終身。 就在我頭痛的要炸掉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兩個手指直直的往我眼睛里戳,我控制不住的發(fā)起抖來,正當(dāng)我忍著劇烈的頭痛快要想起更多的時候,突然頭頂傳來一陣熟悉的暖流,我的頭疼感終于消了下去。 安天宇的手還抵著我的百匯xue,正緩緩向我體內(nèi)輸送著內(nèi)力,見我死死皺在一起的五官慢慢的舒展開來,他才深吸一口氣將手掌從我頭上移開。 那陣劇烈的頭疼感被安天宇安撫過去之后,我終于能睜開眼睛,安天宇見我沒事,站起來想要退后幾步方便我能起來,沒想到他剛站起來,身體就開始搖搖欲墜,他忍了一忍,還是沒忍住,一口心頭血吐在地上,我的衣服上也染上了點點紅梅。 我心里一驚,我看著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fā),有些驚恐。安天宇這是怎么了,不過是為我輸送了一些靈力,竟然就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征兆,分明是靈力耗盡之前兆??! 安天宇抹了抹嘴,瞧我這模樣,他反而笑了:“怎么了?你都忘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安天宇瞞了我些什么,聽了他的話,我順勢就試探著問他:“那個黑衣人,做什么要挖我的眼睛?” 安天宇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極為勉強,過了一會兒,臉上突然變得極為惱怒:“還有呢!你還記得什么?” 難道我的直覺是真的!他真的對我瞞了些什么!我心里一緊,當(dāng)即決定炸他一炸,于是語氣也變得冷硬了許多:“安天宇,你是不是對我記憶搞了什么鬼!” 安天宇愣了一會兒,臉上竟然更是怒氣沖天:“我對你記憶動手腳!程墨,做人講點良心好吧,當(dāng)初那黑衣人要挖你眼睛,可是我為你擋下來的!你看看我這頭發(fā),還有我身上這點靈力,你一句什么都不記得了就想了事嗎!” 原來我忘記的是這件事,見安天宇怒氣沖天的模樣,我也一陣?yán)硖?,想想這事著實是我做的不地道,人家救了我,我還理直氣壯的懷疑他,要換上我,我也會氣的失去理智。 靈靈在一旁被安天宇嚇得說不出話:“安大哥,你這次怎么生這么大的氣,都不像平時的你了……” 安天宇沒有說話,但是倒沒有再那么怒氣沖天的模樣了,反而無意識的用鐵鍬鏟著土,然后將土蓋在一個坑上。 畢竟是我理虧,我便打算先示好,下意識的跟他搭話:“你什么時候也干起了黛玉葬花這股子文藝事來了?” 安天宇仿佛像丟什么燙手山芋一樣將鐵鍬扔了出去,這反應(yīng)著實大了些,我只當(dāng)他是被我說中痛處,怕我趁機笑話他像個娘們所以這反應(yīng)才劇烈了些,這么大好的嘲笑他的機會我怎么能放過,我可沒有忘記他剛剛是怎么放肆嘲笑我的。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安天宇,你真是越活越像個娘們了!” 安天宇果然惱羞成怒起來,將鐵鍬一把丟在地上,氣憤的喊道:“程墨,老子為了救你耗費了一身的靈力,你這人狼心狗肺的,居然嘲笑我葬花,哼!這剩下的花你要是不給我埋了,就別怪我跟你翻臉!”說完就甩袖而去。 我在后面笑的身子都在顫抖,連靈靈也忍不住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這安大哥今天是怎么了,這么任性!” 我也不解,安天宇這反應(yīng)著實有點不像他平時的為人處事了,聽了靈靈的疑問,我忍不住憋笑:“恐怕是還接受不了自己突然變成一個老頭子吧!畢竟他就像個雄孔雀一樣,時時仗著自己一張大叔臉到處撩妹子,如今突然變成一副糟老頭子模樣,他應(yīng)該是接受不能吧哈哈哈哈” 靈靈聽了我的話出去安慰他去了,司徒凌空還躺著昏迷不醒,安天宇說他只是累了,睡一會兒就好,我從地上撿起被安天宇丟下的鐵鍬,老老實實的鏟土埋起那堆紅芍藥來,我一邊埋著一邊納悶,這安天宇也不知道是從哪弄來這么一堆紅芍藥來,花葉旺盛,雖然被土埋了大半截,偏偏還紅的艷麗,仿佛沒有離開過土地一般。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這花,心里總莫名的有著熟悉感,我有點驚訝,畢竟我一向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我一邊累的氣喘吁吁的埋花,一邊想著等下一定要問問安天宇這花是哪里來的,生命力這么頑強,改哪天我也去移栽兩棵回去養(yǎng)著。 我將花一鏟子土一鏟子土的埋了之后,就出去找安天宇,到了外面一瞧,安天宇竟然拿著一塊木頭用他的刀在削著什么,靈靈在一旁給他打著下手,畢竟他現(xiàn)在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手腳難免有些不靈便。 我見過他手中那把刀,是在他的袖袋里,那日我無意間碰了一下,他反應(yīng)超大,立馬寶貝似的將刀給收起來,臉色不豫。 可是如今他卻用拿把刀削著一塊木頭,看那木頭形狀似乎像是一塊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