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傘
論有一個粘人的meimei該怎么辦?司徒凌空也一臉急迫的出來:“師父,我也可以幫你!”我哭笑不得的將我的手從靈靈手中抽出來,拍了拍靈靈的頭,笑罵了一句:“淘氣鬼!聽話!” 又大力的彈了司徒凌空的腦門:“還有你,湊什么熱鬧!你不是不知道你這身體不能用陣法!”司徒凌空急迫的想說些什么,我嘆了一口氣,抬起手制止他:“我知道你們倆想幫我,若是你兩真想幫我,就乖乖的呆在這里,聽安天宇的話,多練練。” 靈靈和司徒凌空都是一臉不情愿的神情,可是我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們也就沒有再多糾纏。 交代好靈靈和司徒凌空之后,我便出發(fā)去那秦家了。 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奚曦還是堅持要蹲在我的肩上,怎么都不肯進去白骨里面,她貓的身體確實很是靈活,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而鬼見愁也確實如奚曦所說,奚曦消失這么多天,她一次都沒有出來抓過她,看來鬼見愁是真的發(fā)生什么事了,否則依她的掌控欲,恐怕早就出來捉人了。 “這人年紀輕輕的,怎么腦子就壞了?”我舉著一把黑傘,努力抑制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已經(jīng)是不知道第幾次被人指指點點了,我無比淡定的舉著一把烏黑烏黑的木骨傘從一堆在樹下乘涼的大爺面前走過去。 奚曦在我肩上笑的東倒西歪,我狠狠的咬著牙根說話:“你笑吧,現(xiàn)在笑的越開心,看你等下被這太陽暴曬的時候還笑不笑的出來!” 奚曦一聽我這話,連忙收斂自己笑的大咧的嘴角:“別別!哈哈……別,我不笑了哈哈……我真的不笑了……”她努力的憋著笑想要不刺激我,免得我真的把這把該死的傘給丟掉,憋了一會兒,她終于破功,笑的石破天驚:“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哈哈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我站在原地,臉徹底黑成了鍋底,這模樣倒是把那群討論我是不是智商有問題,以及我為什么會成為一個智障的原因的大爺給嚇住了,紛紛鳥做群散,消失的干干凈凈。 聽到耳邊沒有那一群大爺自認為小小聲的討論,感受到我身上散發(fā)出的想要吃烤貓rou的氣息,奚曦的笑聲戛然而止,奚曦臉上突然面無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死死的扒住我脖子,斬釘截鐵的開口:“不笑了!” 見我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她抱住我脖子的爪子更緊了,緊張的防備我把傘給丟下。 我被她勒的喘不過氣,鐵青著臉,一半是被她氣的,一半是被她勒的。我甚至覺得如果我敢把傘丟下的話,她就敢把我給勒死,同歸于盡。 我聲音惡狠狠的從嗓眼里憋出來:“放手!你想把我弄死在這里那!” 奚曦這才放心的松手,只不過她那爪子還是松松的挎在我的肩膀上,以防生變。 我看著自己脖頸上的那兩只黑色的貓爪,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能臉色扭曲的舉著一把黑色的黑傘繼續(xù)往前走,只不過我看著周圍那些大爺大娘古怪憐憫的目光,不用聽都知道他們估計又在討論一個這么俊俏的小哥怎么變成智障了。 我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壓低傘沿牢牢的遮住我自己的臉,快步朝秦家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里猛捶自己,當初怎么就一時發(fā)善心買了這么一把黑傘呢!就應(yīng)該讓這只陰貓吃點苦頭,反正她是認我為主,被太陽曬曬頂多脫個水烤的半死不活,又死不了! 蒙奚曦這只陰貓所賜,我一路頂著路人異樣的目光終于在傍晚走到了秦家。 我將傘給收了,敲了敲秦家的大門,許久都沒有人來開門,我在門外等的不耐煩,肩膀上奚曦卻輕笑了一聲,我斜睨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奚曦捂著她的一張貓嘴,一只貓偏偏學(xué)人類做出一副淑女的模樣,她笑的前俯后仰,笑完才開口道:“我笑你這個呆子!這門明明沒鎖,你怎么偏偏在這敲門也不推一下看看?!?/br> 門沒鎖?我也不計較這只陰貓笑話我的事情,推了推門,果然推開了一條縫,這門竟然真的沒有鎖,我心里又覺得奇怪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正想將門徹底推開時,突然一聲:“喵!”的尖利叫聲響起來,然后一個黑影迅如閃電朝我撲來。 這些天被奚曦撲的都快產(chǎn)生心理陰影了,所以一見有東西快要撲到我身上,身體比腦子更快的做出反應(yīng),啪的一下,門哐的一聲在我面前關(guān)上了,地面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我朝聲音產(chǎn)生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掉在地上的是一顆貓頭,它剛被斬斷,眼睛還在滴溜溜的轉(zhuǎn)動,怨毒的看著我,流了一地的血水。 奚曦在我身上毛都炸了起來,我還以為她是因為看見同類死的這么慘所以炸毛的,誰知道她從我的肩膀一下子跳到頭上,嘴里嫌棄的喊:“你就不能弄的文雅點嗎?夭壽啦夭壽啦,晚上要做噩夢的!” 我心里覺得奇怪,這奚曦雖然長的是一只陰貓的模樣,可是她似乎并沒有把自己真的當成貓中的一員。 想不明白我也就懶得想了,自己都快活不長了,哪里還有時間在這想東想西的。 剛剛本能的把門給關(guān)上,那貓應(yīng)該是被我給弄的身首異處了。 我這次長記性了,慢慢的盡量不讓那扇大門發(fā)出聲音,將門慢慢推開之后終于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里面竟然全是貓,樹上,樓頂上,院子里,花后,井邊,還有墻上……總之目光所觸之處都是一只只眼里閃著綠瑩瑩的亮光毛發(fā)順滑膘肥體壯的大貓,見我這么一個陌生人闖入它們的領(lǐng)地,好幾只站在前面的大貓全身都毛發(fā)都開始炸了起來,我也暗暗戒備著,果然過了一會兒,它們就開始攻擊我,還有另外幾只趁機偷襲我。 我念起御字訣,給自己和奚曦結(jié)了一個結(jié)界,那些貓爭先恐后的撲到我的結(jié)界上,個個撞的頭暈?zāi)垦5模娔梦覠o可奈何,便一邊戒備的看著我,一邊齊刷刷的往后退,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畢竟這幕后真正的主使還沒有冒頭呢,就這幾只野貓并沒有什么價值,反而會使它們后面的人狗急跳墻,做出對秦家人不利的事情來。 見我站在原地站定沒動,前面幾只大貓掩護著后面的老弱病殘撤退,待它們身后的那些沒有戰(zhàn)斗力的弱貓平安離開,它們這些殿后的退到院子深處便猛地轉(zhuǎn)了個身,整個過程沒有半刻鐘,頓時滿院子幾百只貓就散了個干凈。 我也跟著往里面走,一路走過去,竟然沒有一個家丁仆人,這秦府好歹也算個大戶人家,怎么可能一個仆人都沒有呢? 我問肩上的奚曦:“你知道什么內(nèi)幕嗎?” 奚曦趴在我的肩頭,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這秦老爺名叫秦翰霖,亡妻只給他留下一個孩子就去世了,后來又娶了幾回小妾,但是不知道何故,小妾竟然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府中只有秦澤陽這一根獨苗苗。” 我搭腔:“看來這秦澤陽應(yīng)該是受盡寵愛了吧?” 奚曦聽了我這話,不屑的笑道:“這秦老爺年輕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以后只有秦澤陽這一個子嗣,加上這秦翰霖又愛玩,所以平時給予秦澤陽的關(guān)注很少,可憐這秦澤陽從小沒了娘,自己那個爹又是一個不靠譜的,除了做生意養(yǎng)家糊口就是跟府中的嬌美小妾打情罵俏,只有很少的時候才會想起他,來看一下他?!?/br> 我越往里走,目光所即之處皆是荒蕪,而且府中到處都是貓屎貓毛之類的東西,整個環(huán)境臟亂到無法下腳。 我聽了奚曦的話:“那這秦澤陽確實算過的蠻慘的了?!?/br> 奚曦在我肩上翻了一個身:“你不知道,這秦老爺才慘呢,年過半百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些嬌美的小妾竟然沒有給自己生下一兒半女,這才開始急了,終于想到在后院自己還有一個正妻給自己生下的兒子。這秦老爺怕自己死后無人養(yǎng)老送終,這才開始關(guān)注這個兒子,可是已經(jīng)晚了,秦澤陽從小缺愛,等秦老爺想起來他時,他已經(jīng)成年了,并不怎么吃秦老爺這套父慈子孝的把戲?!?/br> 這秦家的關(guān)系著實復(fù)雜,我皺了皺眉頭。小心的避開腳下這坨貓屎,這秦家難道就沒人來打掃一下嗎!要不是今天中午被奚曦氣的沒有吃飯,恐怕我現(xiàn)在就得把中飯給吐出來了。 見我眉頭死死的皺著,奚曦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這個秦少爺,特別喜歡貓,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秦府會出現(xiàn)這么多貓,搞的人都沒地方呆了。” 我心中也一陣奇怪,這再愛貓也不能養(yǎng)這么多貓啊,看來只能去找找秦翰霖或者秦澤陽才能知道原因了。 這秦府的宅子并不是很大,我便一間一間房間推開看是不是有人,推門的過程中,御字訣一直用著,因為這被我推開的門里人倒是沒有,但是貓卻有不少,每一只都長的膘肥體壯的,看到我都眼冒綠光,似乎是看到什么可口的食物來著,我早有防備,所以它們朝我撓過來的時候都被結(jié)界給震開,有幾只還因為撲的太猛太兇以至于被結(jié)界反彈的尖利的喊了一聲:“喵!”然后掉到地上吐了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