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意外
眼前一片暈眩,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乾坤袋里的景象,面前擺著一個殘局,衛(wèi)嬋已經(jīng)不知所蹤。 我揉著我疼得要死的頭,耳邊朦朦朧朧的聽見衛(wèi)嬋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了句:“程墨,你真厲害!” 我抱著頭,苦笑一聲,看來這次真的將她得罪厲害了。 衛(wèi)嬋不在乾坤袋內(nèi),我一個人將那個棋局復(fù)原,走了幾步棋之后,我煩躁的將棋子一丟,然后試圖打坐靜心。 打坐之后,乾坤袋里沒有一絲聲響,靜得針落可聞。乾坤袋外的聲音反而越發(fā)清晰,我清清楚楚的聽到梅裊跟各色人打招呼,左右逢迎,游刃有余。 我大概估了一下,十步之內(nèi)就有人與梅裊打招呼,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梅裊的人際關(guān)系竟然這么廣。 我一邊打坐,一邊聽梅裊跟他們寒暄,聽這些聲音我感覺已經(jīng)到了酆都城內(nèi),就在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梅~”聲音儒雅,叫一個人的時候有如沐春風之感。 梅裊似乎有些驚訝,頓了一秒才如常笑著打招呼:“程叔叔,你這是又去哪里忙了?” 我睜開眼睛,心里有些戒備,這個聲音不正是那位跟我?guī)煾搁L的一模一樣的判官! 我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只聽那位判官開口:“我去調(diào)查一個逃犯的事情,最近地府亂七八糟的,”他說到這兒,突然沒了聲音,不知怎么的,我身上有一種被注視的危險感,我心中一凜,戒備的等著外面的反應(yīng)。 那判官開口:“阿梅啊,你今天怎么將這乾坤袋給翻出來了,我記得這東西自我送給你當生辰禮物時你就將它丟在角落發(fā)霉,今日倒是稀罕。” 梅裊聽了,也停頓了一秒,輕笑一聲,若無其事的開口:“程叔叔,你這是懷疑阿梅,私藏了逃犯嗎?” 那判官聽了梅裊的話,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阿梅,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想必幾個月前發(fā)生的事你也有所耳聞吧,然兒被人逼的自爆,我現(xiàn)在在追的逃犯就是害然兒自爆的兇手,所以,阿梅,你這乾坤袋,應(yīng)該不介意你程叔我,看上一眼吧?” 他說到后來,語氣越發(fā)篤定,若是梅裊回絕他的建議,想必就是側(cè)面肯定我就在這乾坤袋內(nèi),到時候想必就算現(xiàn)在不會被搜出來,來日他總會找個時機將我給捉了。 可是若是任由他察看這乾坤袋,以我現(xiàn)在這藏無可藏的處境,絕對會當場被抓,不光如此,還會連累梅裊他們。 我心中緊急想著計策,可是沒有一條是能實用的。 正當我想梅裊會怎么辦的時候,就聽到梅裊滿不在乎的開口:“既然程叔叔想搜,阿梅自然不會阻攔?!?/br> 那位判官滿意的笑著開口:“阿梅如此通情理,我心甚慰,若是今日在這乾坤袋里什么都沒有搜到,我也不會讓阿梅你平白的受了委屈,程叔他日定帶上重禮給你賠罪?!?/br> 我感覺乾坤袋里的氣流顫動了一瞬,應(yīng)該是梅裊正在解這乾坤袋上面的繩結(jié)。 她竟然真的要將這乾坤袋給他察看,可是我應(yīng)該躲在哪里! 我心神俱慌,聽到外面梅裊竟然還能有閑情逸致跟那位判官大人閑話:“阿梅怎么能要程叔叔的禮呢,自從我父母死后,阿梅承蒙程叔叔多番照顧,對我來說啊,程叔叔你就相當于阿梅的親人?!?/br> 我已經(jīng)做好被發(fā)現(xiàn)的準備了,甚至我還能感覺到那位判官將這乾坤袋接過去,然后單手掐訣,袋口慢慢張開能看到有絲絲光亮從袋口透出來。 我現(xiàn)在就猶如甕中之鱉,根本沒有絲毫辦法脫身,就在我絕望之際,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貓叫,然后一聲女聲驚慌失措的響起:“誰?誰在那里!” 這聲音居然是奚曦! 聽到這聲音,那袋口張開的速度突然停了,過了一會兒,竟然又慢慢收緊。 那位判官將乾坤袋遞回給梅裊,開口:“阿梅的為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這乾坤袋我就不查了,還是先看看奚曦吧!可別是出了什么事!” 梅裊一把接過乾坤袋,也有些著急:“最近這地府可是亂的很,聽說許多陰差莫名其妙消失,神魂燈滅了!” 我坐在乾坤袋內(nèi),身上嚇出了一身冷汗,畢竟剛剛只差一點點,這乾坤袋的袋口就全開了,到時候我就徹底暴露在那位判官的眼前,而梅裊,估計也不能收場。 不管奚曦這一出是不是跟梅裊串通好的,我都不得不佩服梅裊的心理素質(zhì)。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梅裊緊張的聲音:“奚曦,出什么事了?有沒有受傷?” 奚曦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剛剛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騎在一個陰差身上,然后用一根奇怪的骨針刺死了他。” “奚曦,你還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子嗎?”那位判官有些凝重的開口,畢竟這個人應(yīng)該跟最近鬼差魂燈頻頻熄滅有關(guān)。 我聽了奚曦的話,心里猜到她看到的人應(yīng)該就是我先前看到的那個詭異的女人。 果然,奚曦努力回想剛剛驚鴻一瞥的女人模樣,然后用自己的語言將她描述出來。 我聽了聽,果然與我印象中那女人的樣貌有八分相像。這女人究竟是誰?為何這么肆無忌憚的在地府鬧事,毫無畏懼。 聽完奚曦的描述,那判官就若有所思的走了,臨走之前,他還關(guān)切的叮囑梅裊和奚曦:“最近地府正是多事之秋,你們兩個可要萬事小心,有事不要自己扛著,你程叔叔還好好活著,護住你們兩個的本事還是有的?!?/br> 梅裊點點頭,沒有說話,奚曦卻叫了一聲:“程叔叔!”聲音有些愧疚,那判官聽見奚曦叫他,他回過頭來,寵溺的摸了摸奚曦的頭,帶著笑意開口:“怎么了,奚曦,是不是舍不得你程叔叔?” 奚曦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倒是真的有了幾分不舍的感慨:“對啊!程叔叔都好久沒來看奚曦了……”聲音有些失落,頭也有些落寞的低著。 那判官聽了這話,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這事是程叔叔做的不對,過幾日,等程叔叔有時間了,定去看小奚曦好不好!” 奚曦聽了這話,才不舍的放開判官。 等那位判官一走,梅裊就狠狠的點了點奚曦的小貓腦袋:“不是讓你待在家里別出來嗎?你怎么又偷偷跟過來了!這次是你運氣好,那人沒有準備這才讓你逃了出來,下次,我看你怎么辦!” 奚曦似乎被點的身子歪了歪,不服氣的開口:“若不是我,恐怕袋子里的那家伙就被程叔叔發(fā)現(xiàn)了,還好意思……” 奚曦還沒說完,就被梅裊一把捂住了嘴巴,口中還出聲警告:“慎言!” 奚曦似乎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差點壞了大事,心虛的一動不動的任梅裊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里經(jīng)過這一個大驚嚇,我已經(jīng)心神俱疲,幸好接下來沒有什么波瀾,很順利的就到了梅裊的小院子里面。 一到熟悉的地方,奚曦就撒開了丫子撒歡,梅裊也將我從乾坤袋里放出來。 放出來之后梅裊開口:“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若是在外面我不敢保證,在這院子里頭,我可以擔保,絕對沒人能從這里面將你帶走?!?/br> 我心里心存感激,畢竟梅裊本沒有義務(wù)這樣幫我。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跟梅裊好好解釋一番:“你那程世叔的兒子我并不是有意逼他自爆的,” 我有些艱難的解釋:“也許我說了你有可能不信,但是事實確實就是這樣的,我并沒有對他做什么,他突然就在我面前自爆了……”我說著說著就停下了,畢竟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說話荒誕不經(jīng),還不如不解釋。 出乎我意料的是,梅裊卻很自然的接受了我這個解釋,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模樣。 我看了之后,雖然心里的愧疚感消失了很多,但是卻還是覺得奇怪,這么荒誕的說法,她也能接受的毫無壓力,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想不開自爆呢,年紀輕輕的,又不是活膩歪了,怎么看我這個說法都覺得不可信。 看到我震驚的模樣,她笑了笑,給我解釋:“若是別的孩子自爆,我可能會覺得事情嚴重,可是自爆的是程然那小子,我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 我聽的摸不著頭腦:“你這話什么意思?” 梅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你跟程然這小子是怎么認識的?” 我雖然對她前面的話覺得好奇,但還是抑制住我自己的心情轉(zhuǎn)頭跟她說了救尤胡金時我要挾程然幫我做的事以及后來怎么又撞見他,我又怎么綁了他,他又怎么三言兩語就自爆的前因后果都盡可能說的清清楚楚。 梅裊聽完,笑道:“你原來想打他父親的主意,這也難怪他會被你逼的自爆?!?/br> 我聽了,心里暗自好奇,這里面還有什么淵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