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寄信
我有些不敢置信,但還是默默的將銀票塞進了懷里,畢竟誰會嫌棄錢多呢? 跟這位代族長打了招呼,我們就回去大牛家收拾行李,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君君的玩具還有幾件衣物,因為知道馬上就可以離開村子了,所以君君一路上都在蹦蹦跳跳,看起來極為開心的模樣。 回到大牛家,大牛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我們的行李他也幫忙收拾好了,我們拿著行李,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些干糧,大牛指著那些一起放進來的干糧,開口:“過了我們村子,恐怕就沒有什么城鎮(zhèn)了,道長你們二位若是出去了,可別在野外餓了肚子?!?/br> 他想的妥帖,我們也沒有多客氣,只是將東西拿上,道了聲謝然后就往村口方向走,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見白芷靠在一棵樹上看這模樣似乎正在等我們,我們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從樹上直起身子:“聽說你們要走了,我來送你們一段?!?/br> 我也道謝了一番:“多謝。”這聲謝不僅僅是謝他來送我們,更多的是謝他替我隱瞞君君女兒身的身份,所以才能讓君君在這村子里面這么多天安然無恙。 我心里有些感嘆,走在前面的白芷居然開了口:“我們村子雖然有些不堪,但是也沒有不堪到要禍害這么一個小孩子的份上?!?/br> 我心里明白,他這是怪我將他們村子想的太過污穢,所以這話是提醒,也是不滿。 我聽了他的話,也笑了:“的確是不會對這么一個小孩子下手,但是同樣的也不會放過她不是嗎,如果君君被發(fā)現(xiàn)了,恐怕雖然短期內(nèi)不會有事,但是你們一定會把她囚禁起來,然后再等她長大?!?/br> 聽了我的話,白芷卻沒有再開口了,等再說話的時候,就聽到他說起了一件與這件事毫無相關(guān)的話題:“其實當(dāng)年大牛是想要冒著被處置家規(guī)的風(fēng)險帶著那個魏相思出去我們村子的?!?/br> 我聽了這話,倒是不意外,雖然大牛自己將自己描述的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可是他不知道,壞人是不會說自己壞的,因為真正的壞人意識不到自己的壞,因此他們干起壞事來毫無壓力。所以當(dāng)大牛說自己是壞人的時候,就代表他還有一些良知。 白芷見我臉上的表情,眉毛忍不住一挑:“看你這樣子,似乎并不怎么驚訝這件事。” 我想了一下,也開口:“怎么說呢,我的確是不怎么驚訝,但是呢,我的確,還是挺好奇。” 白芷轉(zhuǎn)過頭,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才繼續(xù)說:“當(dāng)年,要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惡心的做派,恐怕她也不會落得這么個下場?!?/br> 這魏相思做了什么,竟然讓白芷這么反感,她不是受害者嗎?怎么還有這些動作惹怒了白芷。 看來之所以大牛從原先想要帶著魏相思逃出村變成哪怕與這么多男人共享一個女人也不愿意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救出去,這其中恐怕少不了白芷的功勞。 “那女人被代族長送出來的第一天晚上,是被送到了我的床上,我還記得她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己一身的痕跡之后又哭又鬧的模樣,可是你知道嗎,這女人后來卻聲稱對我一往情深,多么可笑??!明明當(dāng)初還對我恨的要死,那雙眼睛看著我的時候,就跟淬了毒一樣,可是后來就因為我這張臉,她就口口聲聲的說著想要跟我一生一世,真是可笑!” 白芷口中說著這些事情,言語之中似乎也帶著一些嘲諷,看的出來,這魏相思真的是觸到了白芷的逆鱗,本來我還以為這魏相思是個對鐘細辛情根深種的失足少女,卻沒有想到,這沒過多久,就開始移情別戀到白芷身上,雖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在這個村子里面,她無親無眾,這才將自己的感情放在了最冷酷無情也折磨她最少的白芷身上,畢竟越是高嶺之花,越是讓人生不起嫌惡的心,可是她移情的這么快,無端端的讓我覺得有些不尋常,我想起了歸因口中的那句這個女人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白芷繼續(xù)說著接下來的發(fā)展:“那女人一邊享受著大牛的照顧,大牛甚至還要為了她違反族規(guī)將她帶出去,我怎么勸他都不聽,最后我只能當(dāng)做不知道這件事,任由他去??墒悄莻€女人居然在大牛即將帶她出去的前一天,跑過來對我說,想讓我跟她一起出村!” 他的臉上一片冰霜,似乎真的覺得氣憤異常:“她應(yīng)該還沒有意識到大牛帶她出去冒得多大的風(fēng)險吧!她就這么輕易的將這件事情給透露了出去,要是她喜歡上的不是我,而是村子里面的別人,那么大牛就必死無疑?!?/br> 我也覺得這個女子實在是沒有腦子的典型,就因為這,我就覺得她在這個村子里被折磨這么久也算是活該。 白芷滿臉惡毒的開口:“后來我就故意虛與委蛇,然后用計故意讓大牛無意中聽見她的話,既然她嫌棄大牛惡心,那么我為什么要讓她一邊嫌棄大牛,一邊又把大牛當(dāng)做傻子一樣的哄呢!” 我聽了他的話,終于意識到為什么大牛會不愿意將魏相思帶出去了,畢竟一個大男人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詆毀自己,而你還在那里傻乎乎的掏心掏肺想要用命來為她搏出一條出路,這本身就很諷刺,任哪個男人聽到都接受不了。 白芷將這話說完之后,我們也走到了村口,站在村口這里,白芷笑了笑,對我說:“那就送道長你到這兒了,我就不多送你了。” 我點了點頭,對白芷這個人其實我一直有些不知道怎么評價他,畢竟這個人亦正亦邪,說他是壞人吧,他又能為大牛出生入死,哪怕那件事會讓大牛記恨他,他也不愿意讓大牛傻呼呼的蒙在鼓里,說他是好人吧,他明明知道大牛喜歡魏相思,他卻還是利用她的仰慕之心以解自己的性欲。 人都有多面性,孰是孰非不是我們想分清楚就能分清楚的,既然如此,是非疏過就交給天道去評判吧。 我也向他抱了抱拳:“就此別過?!?/br> 白芷回了我一禮:“珍重!” 我倆辭別之后,就牽著君君離開了這個村口,沒走幾步,突然聽見白芷在后面開口:“對了!族長讓我告訴你,當(dāng)年那個因為山賊弄的家破人亡的女人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多,恰巧我們族長知道她的名字。” 我一聽這話,終于燃起了興趣:“她叫什么名字?” “她姓上官,名婉兒?!?/br> 我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是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里還是會有一陣的戰(zhàn)栗。 這人我一定認(rèn)識,而且對她的記憶非常的深刻,這個人究竟是誰? 白芷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走了,我?guī)е覀冊鹊哪康牡刈摺?/br> 大牛給我們準(zhǔn)備的干糧非常的充分,因為出了求汝村,我們走了兩天的路程才見到新的城鎮(zhèn),這些干糧真的是應(yīng)急用的好物。 兩天之后,我終于和君君兩個人來到了一個新的城鎮(zhèn),到了一個新的城鎮(zhèn)之后,君君就直接拉著我去找這個城鎮(zhèn)的寄信的地方。 到了那個驛站之后,發(fā)現(xiàn)果然有我們的信,信上寫著四個字:師弟親啟。 君君拿著那封信蹦跳著對我說:“師父,師伯來信了,快看快看!” 我看著這位師兄的來信,心里有些緊張,這封信看來已經(jīng)寫了許久了,我想必最近也得在這里寫封回信給這位師兄,可是我并不知道以往我這具身體的原主,究竟是如何給他回信的,要是我在信中露出了什么馬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將這個問題告訴君君,君君白了我一眼說:“我早就知道你沒有辦法,所以我已經(jīng)給你寫好回信了?!?/br> 我現(xiàn)在簡直就想給君君一個大的擁抱了,這真的是上天分給我的小天使! 我拿著君君給我的信騰抄一遍,剛想寄出去的時候了,君君看了一眼,一口就否定了我的這封信。 “你這東西不對,字跡都對不上,師伯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br> 我聽到她的話,打開信一看,發(fā)現(xiàn)這個字似乎真的跟他原先的字跡一點都不一樣。我曾經(jīng)看過這具身體的原主寫的字,原主似乎和他這位師兄的關(guān)系很好,所以每封信都有留著,原主的字偏端正,而我剛剛寫的那封信卻是更像狂草。 君君看了眼我手中拿著的那封信,終于忍不住嘆了一口長長的氣,然后認(rèn)命的開始自己上手,將先前的那封信給拿了出來,并且在上面添了一句話:師傅受傷,君君代筆。 我看著這段文字,再一次感嘆君君是我的天使,這樣就完美的掩蓋了我的字跡為什么與先前大不一樣的原因了。 君君將信寫好就發(fā)了出去,回頭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說:“師父,你是時候練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