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離別
因為我是在夢中,所以那個東西并不能看到我,可是我卻能看到她,并且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脖子上那條紅色血疤,這個東西是生產(chǎn)婆羅! 我說好端端的,為什么那個女子會難產(chǎn),原來真的就是有東西在作怪,當初在那個地僵墓里面我們便看出來了,這女子難產(chǎn)有些蹊蹺,恐怕就是這個東西在搞鬼,可是這東西極其少見,而且方圓幾里又沒有她的蹤跡,所以我們對她只是猜測,并沒有真的覺得,他這個女子有這么大的幾率能碰到生產(chǎn)婆羅。 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做的這個夢應(yīng)該很大程度上還原了當初事情的真相,如今就只剩下一個疑點了,那就是為什么這個地僵一醒過來,最先找的不是那個害她死的生產(chǎn)婆羅,也不是處處針對她的婆婆,而是自己的丈夫,話說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花娘的丈夫,她丈夫到底去了哪里?自己妻子在生產(chǎn)的時候按理說依照她丈夫?qū)锏膶櫮绯潭?,那個男子怎么也會守在門外,可是現(xiàn)在并沒有他的蹤影,反而是由一直對花娘怨恨有加的婆婆守著她生產(chǎn)。 我正想在外面多看一下,去找一下那男子到底去了哪里,可是還沒有等我動一下腳步,就突然感覺自己腦袋一陣暈眩,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吸出來了,等我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我們住的那個小房子里面。 我環(huán)顧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原先躺在床上熟睡的司徒和安天宇居然都坐了起來,我們?nèi)齻€人在黑暗中互相凝視著對方,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些東西,想必我們?nèi)齻€人是做了同樣的夢。 能讓我們?nèi)齻€人同時入夢,那么想必是有什么東西作為媒介將花娘的記憶轉(zhuǎn)接到了我們身上,如今我們附近新來的東西就只有那個紅木棺材,那么只有可能是它帶我們進入了花娘的記憶。 這個紅木棺材居然能帶我們進入花娘的記憶,那么想起剛開始花娘出來的時候,她雖然是以地僵的形態(tài)重生,但是卻懵懵懂懂恍若孩童,腦海中一絲一毫的記憶都沒有了,只能記得她的丈夫,原來她的記憶是被落在這個紅木棺材里面了。 經(jīng)過這么一遭,我們也睡不著了,便都起身洗漱,這個時候差不多也就是凌晨五六點鐘的樣子,離起床的時候也不晚了,索性就現(xiàn)在爬了起來。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靈靈跟君君她們還沒有起床,安天宇和司徒他們兩個人起身非常迅速,而且十分有默契的疊了被子就去了不遠處的那條小河邊洗漱,我起得稍微晚一點,便在他們后頭出了房門。 經(jīng)過那個怪物躺著的房梁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往他那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嚇了我一大跳,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怪物居然睜開了眼睛,將頭歪向我這邊,斜著眼看我,一雙眼睛目呆呆的。 他究竟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什么時候醒過來的?明明昨天顧遙已經(jīng)設(shè)法讓他陷入沉睡,據(jù)顧遙說,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個怪物是他當初無意間撿來的,對他顧遙還沒有完全的掌控能力,所以每當這個怪物發(fā)狂的時候,他只能用這個法子來讓他不傷人,幸好這個怪物每年發(fā)狂的次數(shù)都不多,只是在一段時間的昏迷之后又會變回以前乖巧不惹事的樣子。 雖然他這番話看起來毫無疑點,但是一旦仔細想想,卻能找出一些不對來,他說,他這個怪物是他無意間撿來的,可是,從以前的一些蛛絲馬跡來看,這個怪物很明顯是被一個禁制給固定在那個房間上不能離開,所以這話他說的自相矛盾,想必是在掩飾什么。 那個怪物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我,我忍不住也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他,想要看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一絲一毫動彈都沒有,我還以為他還是處于沉睡之中,只不過眼睛睜開了而已,像魚類動物一樣。 就在我即將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那個怪物終于有了動靜,他慢慢的張開他的嘴巴,向我做出了兩個口型,卻沒人發(fā)出任何聲音,我仔細辨別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在說兩個字,可是那兩個字我根本不能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字。 我腳剛一抬,想走近兩步去看看那個怪物究竟是說的什么?但是剛一抬腳,我就發(fā)現(xiàn)身后似乎來了人,我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顧遙。 他穿著一身反唐朝款式的睡衣,那睡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他的胸膛,頭發(fā)也沒有系起來,看起來倒是頗為的慵懶,這讓他越發(fā)的看起來像個妖精,不似個凡人。 他看到我,一挑眉問我:“道長,這么早就醒來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怪物,發(fā)現(xiàn)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將頭扭了回去,眼睛緊閉,似乎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樣,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話,也沒有跟我做過動作。 我再轉(zhuǎn)過頭看著顧遙,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面果然有一些驚疑的情緒,我便隨口說:“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只不過我覺得昨天晚上有些古怪,所以忍不住出來看看?!?/br> 我這話半真半假,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因此,他眼睛里面的驚疑慢慢的卸了下去,我松了一口氣,然后就跟他打了一聲招呼去了河邊洗臉。 等我出了顧遙的房子,就發(fā)現(xiàn)街上已經(jīng)有一些人在走動了,他們這些村民似乎是有規(guī)律的移動,每到這個點就會整齊的從房子里面出來。 我走到那個小河邊,這條河似乎是他們的飲水河,我們幾個在下游洗臉,身邊有些女村民機械的洗著衣服,臉上一貫的面無表情,看起來倒是極為的怪異,而上游有一些男人在打水,同樣是機械的每天重復著這個時間打水的舉動,若不是我們在這個村子里面呆的時間夠長,恐怕我也會看到這一幕,被嚇了個半死。 這還不是最詭異的事情,最詭異的事情是接下來就會有一群小孩子過來,在這里戲水玩耍,他們面無表情的作出將水拍到對方身上的舉動,若是正常的小孩子,他們做這些舉動的同時肯定會忍不住嬉笑打鬧,可是這群小孩子,臉上都是木呆呆的表情,像一個木偶一樣重復著將水潑到對方身上,就像是完成任務(wù)一般,但玩夠半個小時之后,他們就會離開。 我過去的時候,司徒和安天宇兩個人還坐在河邊講著什么,看見我過來了,他們停下了話頭,我沒有將我剛剛看到的事情告訴他們,而是和他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們認為那個地僵什么時候會過來?” 司徒想了一下,然后有些猶豫的開口,這紅木棺材在我們手里,那地僵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她應(yīng)該就在近期兩三日之內(nèi)定會過來。 安天宇也贊同的點點頭,然后說:顧遙那房子我們不能再住了,雖然那人給我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但是歸根究底,到目前看來他還是一個普通的村民,若是那地僵到時候惱羞成怒跟我們打了起來,我們很難保他不出事,所以我們得另外找個地方歇歇。” 他說的也正是我想的,而且有顧遙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在里面,我總覺得如果我們在他的房子里面跟那個地僵碰面的話,一定會出意外。 我們商量好之后,便回到了顧遙的房子,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早餐,靈靈和君君仴娘三人正坐在那里慢條斯理的吃著。 看見我們回來顧遙招呼我們:“你們回來的倒是及時,趁著現(xiàn)在早飯還是熱的,趕緊動口吧?!?/br> 我們先沒有吐露我們要告辭的意思,而是坐在桌子邊,吃完了這頓早飯,然后才對靈靈她們說:“去收拾下東西,我們要走了?!?/br> 安天宇便轉(zhuǎn)過頭跟顧遙說:“顧兄弟,這幾天麻煩你了,我們幾個也不好意思在你這里多打擾,這就準備離開了。” 顧遙一挑眉,然后并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走了幾步,摸了摸他的那只寵物。 “在我這里吃了這么多天白食,你們再不走,我可就要趕人了?!彼_著玩笑,對我們要離開的話,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 我們又說了一頓表達感謝的話,便各自回到房間收拾東西,我們帶的東西并不多,因此收拾起來并不困難,大概半個小時后,我們便已經(jīng)將東西收拾好了,然后跟顧遙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