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陰路
“等到睡在她旁邊的丈夫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jīng)全身被啄的沒有幾塊好rou了?!?/br> 花娘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似乎有些不以為意,因為我在夢里面看到的有些截然不同,夢里面雖然她看起來也有些冷,但是卻沒有看起來這么的涼薄。 先前她說那個女人變成母雞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聽她說完之后我才明白過來,恐怕那個變成母雞怪的并不是那個寡婦本人,那個寡婦應該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而死后的寡婦因為心里怨恨太重,所以下意識的將自己想象成了一只母雞,這才黑化過來報仇。 聽完了前因后果,仴娘忍不住開口:“可是你現(xiàn)在還是沒有說該怎么讓君君變成原來那副模樣?!?/br> 她這話說的有些不客氣,似乎覺得花娘在故意逃避話題,花娘卻也沒有想多,這次直入主題。 “這法子倒也不是很難,只是要的是一個巧勁,那寡婦生前兒子長得很是漂亮,因此她特別喜歡上漂亮孩子的身體。如果想讓她下來,除非它附身的那個孩子死掉,或者是另外找到一個替身替她,否則它是不可能下來的?!?/br> 她剛說完,安天宇語氣就有些不好:“照你這樣說,那就得找一個孩子替君君去死!” 安天宇語氣不善,花娘卻沒有任何的慌張,她慢條斯理的解釋:“這母雞怪如果想要從一個人身上轉移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個時間只要有能看見靈體的人施法將它捉住,那么就可以將它從那孩子身上給弄下來了?!?/br> 聽她這么一說,安天宇才將臉色調整回來,實在是她那個法子乍聽一下太傷天害理了,一命換一命,這也太不公平了。 雖然我不用去做違背我良心的事情,只需要借到一個孩子,讓那個孩子幫忙讓這個母雞怪出來,可是正如花娘所說,這個法子雖然說不難,但是確實挺麻煩的,因為方圓幾里的除了我們幾個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就算在一個滿是人的小村子里面,能找出比君君好看的人還真的不多。 靈靈看了一眼君君,又環(huán)顧了四周,然后滿是憂愁的將我想說的話說出來:“這里哪有比君君更好看的孩子?別說比君君好看了,就是孩子都沒有,只有阿福跟君君同齡?!?/br>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于是只能再看向花娘:“難道除了這個法子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了嗎?能不能強行將它給從君君的身體里面給拽出來?” 誰知她聽了我的話,花娘卻是一臉凝重:“你最好不要嘗試這樣,你如果強行將那個母雞怪從她的身體里面拽出來,那么那個小女孩的魂體也保不住了,那母雞怪因為是人死后魂體的怨恨煉成的,所以也極為的固執(zhí),你如果強行把它拽出來,它就會用它的嘴巴死死地咬住被附身之人的魂體?!?/br> 聽她這么一說,我是徹底的將強行將那個母雞怪抓出來的想法給掐滅了,畢竟她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后果也給我講述的明明白白的。 花娘見我無能為力的樣子,好心的開口:“這母雞怪附在人身上,卻不會對人造成大的傷害,一年半載的不會有什么大的事情,畢竟,那母雞怪是因為想念自己的孩子,所以才附身在孩童身上,所以它輕易不會傷害它附身的這些孩子,而那些孩子之所以最后會死去,就是因為母雞怪是陰物,孩子抵抗力差時間長了,那被附身的孩子的身體受不了,所以有這時間,你們還不如趕緊將我那個丈夫給找出來,只要你們還能早一點去救這個小女孩。” 聽她這么一說,我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好歹也算不那么焦急了。 她說的確實是實話,我們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將她丈夫被找到,然后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我們便可以功成身退。 我看向司徒,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不過在一起相處這么久,我還不知道司徒除了陣法和符箓,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他本來在一旁等得有些心焦,君君的事情解決了,他看向我,對我說:“臧明道長恐怕得借你手中的香爐一用?!?/br> 我有些疑惑,但是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也不像跟我在開玩笑,我雖然不知道他要我的香爐干什么,但是我還是在征得夷容的同意后,將手中的香爐給交了出去。 那香爐是夷容的家,所以我如果要把香爐借出去,就必須得征求她的同意。 她就是愣了一會,就將身子脫離了香爐,這下讓我倒有些驚訝,先前我以為這香爐是禁錮她的道具,可是如今看來,瞧她這想脫身便能脫離的模樣,香爐恐怕只是她自己挑選的容身的容器,根本對她沒有任何的禁錮功能。 看來陽明道人和這個夷容關系不淺??!畢竟妖精要是不是被人捉住,或者因為什么原因不得已訂了契約,很少愿意主動跟著一個人類的,這夷容倒是與眾不同。 司徒拿到香爐之后就開始忙活起來,將一切布置好之后,他盤腿而坐,忽然轉過頭,對站在一旁的我說:“臧明道長,等一下,我需要走一趟陰路,但是得需要一個人為我護法,不知道你可愿意陪我走一走?” 這還是他頭一次要求我?guī)兔?,我有些受寵若驚,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天宇發(fā)現(xiàn)他也是這樣意思的看著我,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那安天宇得留在這里保護好這些在座的女性還有孩童。 我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下來:“可以?!?/br> 司徒見我答應的干脆,一直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然后將頭轉過去,示意我站在他的身邊,盤腿坐在一起。 坐好之后,我本來以為我只要安靜的坐著不需要做什么,可是沒有想到司徒竟然拿了一根紅繩出來,分別將紅繩的兩端系在我們倆的手腕上。 我動了動自己的手腕,上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就是一根普通的紅繩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后有些疑惑的問他:“這是做什么?” 他只是再三確認那根紅繩有沒有綁緊,聽到我問他,他皺著眉頭開口:“這根紅繩是由我的血浸泡了七七四十九而成,你等下注意不要讓這根紅線斷了,若是斷了那么我跟你就有可能找不到對方,到時候后果可就不堪設想?!?/br> 我聽他這么一說,這才慎重的檢查手上的紅繩是否系牢。 司徒檢查好之后,就從路邊拔了三根草插在香爐上,仴娘在旁邊忍不住噗嗤一笑:“你這也太窮了吧,三根香都買不起,還得拔三根草來代替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卻沒有理她,而是對花娘伸出手:“如果要找到你想找的人,你得給我他的生辰八字,另外,如果你有他的貼身之物則是最好,畢竟你要知道我找人如果有她的貼身之物自然要好找的多?!?/br> 花娘聽了他的話,表情有些哀傷:“我死的時候因為事發(fā)突然,所以身上并沒有帶他的任何東西,如果你想要他的貼身之物的話,那我身上只有一個東西可以給你?!?/br> 她說完之后就從懷里掏出一個用藍色的布包包著的東西,遞給了司徒。 “這是我兒子阿福的胎毛,畢竟他們兩個血濃于水,雖然他不承認,但是歸根究底阿福都是他的親生骨rou,他們之間有血rou的牽連,所以你只要拿著阿福的胎毛,應該就能找到他?!?/br> 司徒聽到這個消息,大喜,然后接過那個布包開口說:“多謝,有這個東西確實能讓我少費很多力氣?!?/br> 他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就繼續(xù)回到我前面上方的地方,盤腿坐下,將散落在地上的另外一端的紅繩系在手上,然后口里默念口訣。 他念口訣的聲音很穩(wěn),但是聲音卻很輕,所以我并不能聽清他究竟在念的是什么,只能感覺到一股玄妙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似乎這口訣在我心里默念了很多遍,也記了很多遍一樣,我搖搖頭,將心中這荒妙的想法給排除,他的口訣我怎么會清楚呢?更別提我本來以前就沒有任何記憶。 隨著他的口訣念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我恍惚之間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拉扯我的靈魂,就讓我有一些恐慌,畢竟我本來就是一個魂體,后來才附身到臧明的身上的,如今有東西想讓我從臧明的身上扯開,這不由得讓我有些害怕,想要將我從臧明身上扯走的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在一個很神奇的地方,身邊就像當初那個村子一樣,有各式各樣的面部呆滯的游魂在四周走來走去。 只不過跟那個村子的人不同,這里的人個個都長得怪模怪樣,有幾個獸頭人身的怪物圈拿著鐵鏈去驅趕著前面幾個沒有頭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