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原因
“師父?你說你是我?guī)煾福 彼牭轿业脑?,陡然間激動起來,語氣又驚又喜。 如今這是到了緊要關頭了,還差最后,一個推力,他就能記起來他究竟是誰! 我有些緊張,可是面上裝的更像:“孽徒,為師都不記得了,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給撿回來!” “師父!你是我?guī)煾?!”他一下子就想朝我過來。 可是才跑了幾步,他忽然停住,臉色難看,雙手掐訣,一個斬字訣朝我打了過來。 “妖道,還想騙我!我?guī)煾狄呀浭й櫾S久!撒謊也不知道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漏洞百出!” 他眼睛發(fā)紅,想來是最恨別人拿他師傅跟他開玩笑。 因為我早有防備,根本就沒有想過能用這一招騙過他,所以在他的斬字訣向我劈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升起一個屏障,給他擋了過去。 將他的殺招打了過去之后我,一臉好笑的看著他:“哦,你師傅失蹤許久了?你再仔細想想,你有師傅嗎?你不是王珉嗎?王珉怎么會有師傅呢?” 他一聽我這話,徹底的呆在了原地,不能動彈:“王珉沒有師傅,我不是王珉,那我是誰?” 他如今已經徹底的相信了我的話,從這個幻境里面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份出來,我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在那里不停的念叨著:“我是誰?我不是王珉,那我應該是誰?” 他不停的念叨著,讓我覺得有些不忍心,但是這個時候我確實不能夠出聲提醒他的,畢竟要是我太過主動,他就對我沒有那么信任,就會又疑心我是不是用了什么詭計想要欺騙他,到時候一切前功盡棄就麻煩了。 我表面上平淡如水的站在原地,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終于等到他回過頭,一雙鳳眼血紅:“你說你是我?guī)煾?,那么,師父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我將他的心態(tài)被擊潰了,此時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似乎是想求我給他一個答案。 這個時候時機已經到了。 “你仔細想想,你的未婚妻究竟是鐘靈還是花娘?你究竟是單槍匹馬還是有個師傅?你是叫王珉,還是叫司徒?”我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朝他拋出來一個一個的問題,最后我將他的身份竟飄飄的給說了出來。 他怔怔的看著我,一雙眼睛里面閃爍不定。當初剛見面的時候那個自信果決甚至還有點自負的司徒,如今已經一點都看不到影子了。 他的嘴巴蠕動了幾下,然后才吐出幾個字:“我……是……司徒……” 他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看不出他的表情,語氣也極輕,導致我從他的話里面聽不出他的情緒,我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他慢慢的抬起了頭,眼光里又有我熟悉的那種眼神:像千年的寒冰,如果是自己不在乎的人,他理都不理,如果是自己在乎的人,那么他哪怕豁出自己也會保護好。 他一雙眼睛先是沒有焦距,然后慢慢的定焦,最后直視我的臉語氣平淡。 “我想起來了,臧明道長?!?/br> 聽到他這句話,我才徹底的將一顆心給放下了,如今就算是真的將他的神智給喚回來了,我松了一大口氣,然后語氣百感交集,最后只能穩(wěn)當?shù)恼f了一句:“既然想起來了,就回到你身體里去吧,安天宇他們,都很擔心你?!?/br> 這幻陣既然是以君君和司徒兩個人為媒介,那么司徒從這里面清醒過來了,君君自然也就會沒事。 見司徒已經從這幻陣之中恢復過來,我便也沒有多想,就想轉身去看君君的狀況,可是一轉過身的時候,無意之中我感覺到司徒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可是等我再轉過頭去看,就發(fā)現(xiàn)似乎是我自己多想了,他看我的眼神依舊是那種似有似無的,仿佛在看我,又仿佛是透過我在看另外一個人。 還沒有等我細看,他就轉過身,往他自己的身體那邊走了,一步一步,不急不緩的,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劫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見他已經轉過身去,我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畢竟他看我的眼神,我實在是不能明白其中的意味,似乎是在懷疑著什么。 司徒一進入他的身體之后,君君就跟著往她身體里面一蹦一蹦的跑過去。等到他們兩個人都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后,司徒第一個睜開眼睛,靈靈一直在一旁密切關注他的狀態(tài),見他睜開眼睛,是自己熟悉的神色之后,她捂著嘴巴忍不住哭出了聲。 司徒一看她這神色,臉上的愧疚藏都藏不住,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狀況,他有些無奈的苦笑著對她說:“別哭,我抱不到你?!?/br> 雖然說司徒現(xiàn)在已經從這個險境里面清醒了過來,但是留給他的副作用還是很明顯的,最明顯的就是他的肌rou已經開始明顯的萎縮,尤其是下半身的肌rou,原先還是一個魁梧的小伙子,可是現(xiàn)在倒像是那種自幼就瘦弱的男孩,以至于他從地上爬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靈靈終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撲到他的懷里,大哭出聲:“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可以這樣?” 司徒抱著她,臉上的神色越發(fā)的深重,看來,這次真的把靈靈給嚇壞了。 君君隨后也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猝不及防就撞到了我的眼睛里面,然后她心虛的率先離開了我的視線,躲閃我的目光。見她這神色,我越發(fā)確定了,這丫頭肯定有鬼,看來這一次之所以他們兩個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因為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那邊安天宇已經在詢問司徒究竟為什么會進入這個詭異的狀態(tài),畢竟如果不是有一些契機在里面,恐怕就算這幻陣布置的再精妙也不能讓他們兩個突然忘記了自己,成為了別人。 司徒也不知道緣由,聽到安天宇問他,他就眉頭仔細思索著自己所做的動作,并沒有任何的疑點。 他皺著眉頭,有些猶豫的開口:“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突然之間變成這樣子。整個人都懵懵懂懂的,到了后來就失去了意識?!?/br> 安天宇聽了他的話,眉頭也皺的死緊,畢竟如果這幻陣真的能夠擁有它想讓我們進入別人的意識就能這樣做到的能力的話,那么我們以后可就危險了。 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你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這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司徒心里也意識到不對,這里面肯定是因為什么事情,否則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他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他聽了安天宇的話,又仔細的想了一想,然后突然看向了君君。 而君君本來縮在一旁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見司徒看向她,她更是忍不住心虛的低下頭,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之后,她又猛得抬起來,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下不光是我看出來了,連安天宇都看出來了她不對。 見我們都盯著她看,君君梗著脖子,努力裝作理直氣壯的朝我們喊道:“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br> 見她到這個時候還在推卸自己的責任,我真的動起了真怒,雖然說自從我接管了君君之后,沒有將她像以前那樣管得嚴,因為我覺得小孩子不能壓抑自己的天性,管得太多反而不美,所以一向以來,我對她都是采取放養(yǎng)的政策,她想學什么我就讓她學什么,哪怕后來已經覺察到了不對,但是我還是甘愿為了她抗住陽明道人的壓力。 可是如果,我的一片苦心換來的是她的刁蠻任性,沒有教養(yǎng),沒有責任心,那我真的是寒透了。 我臉色忍不住也冷了下來:“哦,你什么都沒做?我們并沒有說你做過什么啊,你這么急著反駁是在掩飾什么?” 這還是我頭一次這么陰陽怪氣的跟君君說話,畢竟她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有十歲了,是該明白事理的時候了,如今因為她的原因,差點害了她和司徒兩個人的性命,事到如今她還不知道悔改,反而還硬著頭皮想要蒙混過去,這實在是我不能夠容忍的,我雖然寵著她,但是卻不能夠任由著她往歪了長。 聽到我這聲音,明白我是真的生氣了,再看著眾人懷疑的目光,她終于憋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心態(tài)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