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陣
這小丫頭憋著嘴的樣子還挺招人疼的,我正打算看她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就見她那個表情突然由陰轉(zhuǎn)晴,可我看了之后心里奇怪,這小丫頭是這么快就想到了法子嗎? 平時沒見她這么隨機應變過,想到這里我便還真來了興趣,想著聽聽她是怎么將仴娘的那兩條墨綠色的小蛇給要到手的。誰知不聽還好,一天差點把我的肺給氣炸了,這小丫頭居然一點不心虛的開始賣我。 “靈靈jiejie,仴娘jiejie,你們是說只要我將師傅的那個油燈給你們拿過來,你們就愿意將那兩條小蛇給我玩?” 仴娘一聽她這話,倒是呆了一瞬,她本來沒想害我,誰知道,就因為她的三言兩語,這小丫頭就絲毫不顧及師徒的情誼開始把我給賣了。 他只是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就笑開了,笑的前翻后仰抑制不住:“你這小丫頭,當真是沒有良心,我記得你師傅平時對你不錯啊,怎么你賣他就賣的這么順手呢?!?/br> 君君只是嘻嘻的笑著沒有說話。 仴娘看著她,臉上的笑止都止不?。骸靶⊙绢^,jiejie這蛇,今天就借給你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如果你要是將那燈給偷出來了,你師傅找你興師問罪,你怎么辦?” 君君的眼睛上下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朝她眼巴巴的伸出手:“jiejie先將蛇給我,我便告訴你?!?/br> 仴娘沒有猶豫,將兩只手腕上纏著的墨綠色小蛇指揮著往君君那邊爬去,那兩條墨綠色的小蛇接到指示之后,自顧自的,就從她身上轉(zhuǎn)到君君的身上,然后順勢再纏到君君的手腕上面。 君君那兩條小蛇一到手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把玩起來,一邊摸著一邊說:“反正那燈里的jiejie我也熟,哪怕你們拿到了那燈不愿意還我,我也能再把燈拿回來。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再給它還回去,師傅那破記性,是怎么都不會發(fā)現(xiàn)的?!?/br> 原來這鬼丫頭打的是這個主意,我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話為好,看來先前我丟過的那許多東西,錢呀,包袱呀,法器啊什么的,恐怕有一大半都是她拿去的,怪不得后來莫名其妙的又找到了,原來是這丫頭在搞的鬼啊。 我們在這邊聽著他們談話,他們卻絲毫未覺,這場景太不對了!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這個情況的。”我問王珉。 他只是看著安天宇他們的方向,然后說:“三天前?!?/br> 他竟然在這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 “三年前無意中我發(fā)現(xiàn),似乎我跟你們的頻率不太一樣,哪怕我走到你們身邊,你們也像沒有看見我一樣,我便覺察出有不對的地方了?!?/br> “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只會出現(xiàn)在我懷疑這個世界究竟是不是真我的世界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也因此我才知道這個幻陣究竟該如何出去?!?/br> “該如何出去?”我心里就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但是我還是問了這句話出來,我承認這個時候我自己是卑鄙的。 果然,我聽到他說:“把我給毀掉,就直接就沒了?!?/br> 雖然他說得不清不楚,但是我還是聽懂了,就是如果他沒了,這個幻陣就沒了。 我一時有些啞口無言,如果這幻陣再不毀掉的話,那么我們幾個就會被困在這里,直到被這個幻陣吸干生命,可是如果我們出去的話,那么王珉就活不成了。 而且據(jù)我先前的觀察來看,如果王珉不愿意,那么我們哪一個人都奈何不得他,畢竟這幻陣好像就是為了保護他而生成的,否則為什么一百多年了,他的魂體絲毫沒有消散的跡象,反而還凝實恍若人體。 在大是大非上面,人很容易要求別人為自己犧牲自我,可是要一個人坦然赴死,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因此我親愛的,張嘴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這事情還得看他自愿,他要是不愿意的話,我們沒有誰能強迫他,若是我們一意孤行,那么結(jié)局只會比現(xiàn)在更糟。 我看著他,他竟然愿意將這事情告訴我,那么便說明,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策,要么就是愿意為了我們犧牲自己的性命,當然這種可能性不大,要么就是他打的主意是我們奈何不得他,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將這個事情告訴我們,讓我們死心。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想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決定,但是沒有想到他卻沒有直接跟我說他的決定反而是跟我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這幾天我才慢慢的想起來,原來我早就死了,就在參加完花娘的婚禮之后沒有幾天,因為一些意外,我養(yǎng)的這些毒蛇突然發(fā)狂,將我咬死在這個地方?!彼f起自己的死態(tài)度倒是意外的坦然,沒有任何的忌諱。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巧合之下,我就感覺自己好像進了一個混沌的陣中,后來,我就失去了記憶,再后來想起來,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br> “現(xiàn)在想來,你們能夠在碰到花娘之后,又來到這陣中來見到我,那么想必這一百多年來,我一直跟著的就是花娘吧?!?/br> “那你剛剛又說,花娘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了,那么你后來又見到了她,說明她的身體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變化,而這個變化沒有疑問,肯定是我造就的?!?/br> 確實如他所說,花娘之所以后來成為了地僵,恐怕跟他的關(guān)系很深。 我正在想他跟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就突然看到他的身形突然好像變得透明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等我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錯覺,真的他的身體在變得消散。 我有些吃驚的靠了過去,然后聲音有些顫抖:“你怎么了?” 他只是看了看我,然后慘淡的笑了一下。 “是我救了她,可是也是我害了她,這一輩子終究是糾纏不清了,但是,我能做的事,就是結(jié)束我的生命,她本來不用受這么多年的罪,要不是我執(zhí)念太深,她也不會懷揣著一份仇恨活了這么多年?!?/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痛苦,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罪惡深重,已經(jīng)沒有了活下去的執(zhí)念,所以,他的身體才會沒有經(jīng)過任何變化就開始消散起來,這個幻陣本就是他的執(zhí)念所化,現(xiàn)在他的執(zhí)念沒了,恐怕也存在不了多久了,我看到他這模樣,表情訕訕的,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該任由他就這樣發(fā)展下去。 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他的身體已經(jīng)透明的快要看不清了,就像霧一般,他最后說了一句話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她從來沒有遇見過我?!?/br>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后來根本就聽不清了,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到了那個山洞之中。而司徒他們也都躺在地上人事不醒,我看了一眼,我們身上都蓋了一層的草甸,想來是有人特意給我們蓋上的,還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只有一個:阿福。 我看了一眼自己左邊,放著一片荷葉,上面還有些水,摸了摸我自己的嘴唇,還是很濕潤的,已經(jīng)過去了差不多大半個月了,我的嘴唇卻絲毫沒有起皮的跡象,想必肯定有人及時給我們補充了水分。 如果依照這樣推測的話,那么想必阿福還沒有走遠,他就在我們身邊照顧我們。那么由此看來,他沒走,就代表花娘肯定還在這里,否則依照阿福的性子,恐怕早就走了。 我上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似乎真的有腳步聲傳來,我朝那個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那個方位有人走了過來,我等了一會兒,讓那個人的身影完全暴露出來,果然,那個人就是阿福。 阿福看到我醒了,也很驚喜,他捧著手里那片荷葉,然后笑著沖著我一路小跑了過來。 “臧明師傅,你醒了!”他一路朝我小跑了過來,還要小心的捧著那片荷葉,防止里面的水流出來,看著頗為辛苦。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捧著的那片荷葉,那荷葉不大,只能裝一小點的水,而他人小,手掌也捧不住,所以一路走來,水掉都不少,還剩下的只有一口,真不敢想,這么多天來,他為了讓我們每個人都不缺水而起一路跑了多少趟。 就算我們的處境是他娘害的,但是,我對著他還是怪不起來。 我看著他,還是問到了正題:“阿福你娘呢?” 要知道他娘可是個危險人物,如今我卻不能確定她的蹤影,心里總是覺得不安,害怕她到時候又來弄我們一下,那我們真的離死不遠了。 他聽到我的話,本來還笑嘻嘻的臉上,突然耷拉了下來,帶著哭腔說:“我娘,我也不知道我娘怎么了?臧明叔叔,我該怎么辦?我娘突然就不跟我說話了,我好怕呀,她是不是死了?阿福是不是要成為一個沒有娘的孩子了?嗚嗚嗚嗚嗚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