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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5 祁一安閉著眼,逐漸有了意識。 她感覺自己沒法呼吸,面前像是有堵厚重的墻,嚴絲合縫地堵住了空氣。也睜不開眼,一片漆黑。身上沒有一處可以動。 她只剩下意識了,而意識卻無法指揮呼吸。 缺氧了。 她的意識慌張起來,大腦感覺到死亡在逼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為什么不能呼吸不能動? 是因為埋在那個女人的胸里嗎?等等,哪個女人? 那得翻個身才行。動不了?!要窒息而亡了嗎??? “…祁一安你不要嚇人啊!…” 聲音模糊隱約,由遠及近。這個聲音..是鄒易北嗎…背景音兵荒馬亂的,有機器發(fā)出地急促“滴滴”聲,房門被推開,好多人的腳步聲… “…你快給我醒過來!…” 動起來,動起來??!祁一安用盡僅存的意識,終于翻了個身。但還是無法呼吸,不行,她得求救! 動起來,張嘴!發(fā)聲! “呃啊!”祁一安終于聽見自己嘶啞地叫出聲來。 … 身邊有另一個驚慌的柔軟女聲響起,“???怎么了?寶寶?你怎么了?”,一只溫熱的手臂緩上她的脖頸與肩膀。 “哈…呼…”,她終于能夠呼吸了! 祁一安喘著粗氣,眼睛仍舊睜不開。秦若水被她的慘叫驚醒,著急忙慌地檢查她的身體,“怎么了?寶寶,你沒事吧?” 祁一安喘了好一會,用盡力氣才勉強說出,“..窒…息…” 天吶,好險啊。怎么回事呢。 秦若水擔憂地撫摸她的臉問,“現在呢?沒事了吧?” “...嗯…”祁一安翻身向她的懷里蹭去。 秦若水松了口氣,摟著她,“嚇死我了,沒事就好,還早,我們再睡會兒啊…” 是噩夢嗎?她還在秦若水的床上。 哎,幸好是夢。 她緊緊摟住秦若水。還好這個身邊的溫暖是真實的。真真切切的在懷里。真好。 … 安安心心地又睡了一會兒,秦若水懶懶地說,“哎~得起床上班啦。” “早上好,小jiejie”,祁一安先坐了起來。 “嗯,早上好~”秦若水躺著伸手輕輕從后撫摸那個年輕的rou體,光滑的背。祁一安用手向后梳了梳頭發(fā),由著她摸。 過了會,秦若水也微微坐起來,輕哼了一聲,從后環(huán)抱住女孩。溫熱的rou體貼在背后,祁一安感覺得到那兩座小峰頂著她的后背?!澳愕谋?,好光滑啊” 祁一安困意尚存,微微闔上眼,眷戀地沉浸在周身的柔軟里。 “你去幫我把窗簾拉開好嗎?”秦若水在耳邊輕問。 “嗯”,她走下床,一口氣拉開兩邊的窗簾。 陽光霎時間灑滿了整個房間,也灑在了她的胴體上。渾身白得發(fā)亮,身體修長,皮膚光滑,凹凸有致,飽滿勻稱。烏黑亮麗的中長發(fā)披在肩上,被睡得有些凌亂。 祁一安轉過頭,見到秦若水怔怔地看著她,趕緊反應過來抓起旁邊椅背上的衣服,“??!不許看我!” 秦若水是真的看得有點呆了。這樣的軀體,是她十年前擁有的?,F在雖然保養(yǎng)得不錯,但終究是沒有年輕女孩來得鮮活動人。 “你還看!”祁一安急了。 “哈哈哈”,清脆的笑聲在陽光下響起,“好,好,我不看你。”秦若水轉過頭去。 祁一安也背過身去穿衣服。 “我是想啊”,秦若水還是用眼角偷偷瞄過去,“你不讓我看,倒是讓我的鄰居們看了個遍,窗簾拉這么大?!?/br> 祁一安這才反應過來窗簾拉得過于大了。她趕緊穿好衣服,把窗簾從兩邊又向中心收了收。從二樓臥室望向樓下的小后院,青翠欲滴的草地上星星點點地開著黃白色的雛菊。雛菊,真好看呀。她愣了愣。 秦若水穿好上衣,從后面又上前摟住她的腰,頭搭在她的肩上。兩個人一起,汲取著早晨陽光和彼此的溫暖,恬靜安適,不著急說話。 “在想什么?” 祁一安看著窗外,輕輕念出聲:“早晨,陽光照在草上。我們站著,扶著自己的門窗,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 秦若水反應過來她在背一首詩。啊,果然是個文藝小青年,好可愛!秦若水忍不住偏頭吻了吻她的臉頰。一縷頭發(fā)落下來,垂到祁一安的肩上。 可她頓住不說了。啊,這是…喜歡的感覺嗎。好危險。 祁一安雖然沒多少正式的情感經歷,但她愛過人,也知道動感情是多么危險。被傷害過就知道下次要小心。這個女人顯然是個很會玩的人,很迷人,也很危險。 “然后呢?”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祁一安沒有把最后一句念出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秦若水也抱著她笑?!跋聵前桑@次我給你買了牛奶。” … 這一次,沒有了一夜情醒來之后的無措與恍惚,祁一安才好好參觀了一下秦若水獨居的小宅。 說是小宅,一個人住其實也不小了。一棟獨棟的二層半小樓,二層上去有個小閣樓,寬敞明亮,簡潔舒適。前后兩個小院子,木板圍成柵欄,草坪上點綴著小雛菊。比起秦家在國內的豪華大宅,秦若水還是更喜歡自己在這里的一個溫馨小房子。反正她也總是孑然一身,小房子還不用雇很多人打理,省事。 化好妝出門,秦若水換了輛賓利。她今天穿得稍微正式了些,妝容精致,黑色的長發(fā)做成有些弧度但并不太卷的樣式,錯落有致,自然地披著。紅唇,正紅色。今天晚一點,公司要談個采購,她得出席一下。 祁一安看著車,和已經上車了的女人。原來她這么有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霸總嗎? 不過霸總本人可不覺得自己有哪里霸總了。她才不想管那么多事業(yè)、生意。小富即安不好嗎,干嘛要那么大野心。人生本來就夠難啦,有些錢過富足的小日子夠了。如果說真有什么夢想,那大概就是..躺著賺錢?不過作為一個富二代,她現在這樣也差不多。差不多就行了。 秦家也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從小寵著這個小女兒也只希望她快樂就好。由著她隨心所欲,出國,開自己的小店,不怎么務正業(yè),包括后來說自己喜歡女人,不和男人結婚不生小孩,長輩們雖然有時候頭疼、無奈,但也還是都由著她。在E國設一個小分部,也沒指望讓她做多大,別賠太多就行了。 “上車吧”,看祁一安又呆呆的,秦若水提醒她。 一路上,祁一安在副駕駛座上,手搭著腦袋望向車窗外,時不時又轉過頭來坦坦蕩蕩地看秦若水開車。她開車,好帥啊… 秦若水一路專心開車,時不時跟著音樂哼上兩句。好休閑的霸總。 遇到紅燈,秦若水停下來,把音樂音量調到最低。手伸過去放到祁一安的手上,柔聲喚她,“小朋友~” “嗯?” “你之前說,和我…你是第一次嗎?” 正經的初吻和初夜都給她了?!皩Α?。 秦若水攬過她的后腦勺,兩瓣唇又貼到了她的唇上。還是那種觸電的感覺,令祁一安沉醉。 兩個人靜靜地接吻。綠燈亮了,秦若水輕輕退出,放開她,摸了摸她的小臉,繼續(xù)開車。 祁一安漸漸理順呼吸,也轉過去看前方的路。聽見右邊(E國駕駛座靠右)的聲音說,“那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祁一安沒有回答,又轉頭看向車窗外。秦若水用余光看看她,繼續(xù)開車,也沒有再說什么。 到學校后,祁一安下車,一如往常有禮貌地對她說,“謝謝小jiejie送我回來,bye bye.” “Bye~” 關上門,秦若水手搭著方向盤停了會,然后挑了挑眉,又恢復了淡然的神情。 “哎呀,好不想上班啊…” “起床啦!大懶蟲!你今天實習可別又遲到了!”吳千越掄起枕頭向鄒易北砸過去。 “唔…”鄒易北翻個身繼續(xù)睡。 “好??!你還睡!鬧鐘都吵到隔壁我啦!”吳千越繼續(xù)攻擊,“還滿臉羞澀,yin蕩的笑容,做什么夢呢?” “呃…阿千呃…你怎么進來了..”鄒易北這才朦朦朧朧醒過來。 看見吳千越滿臉憤怒,慌忙解釋,“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是因為做的夢太香艷才一時沒醒來的!” “香艷?”吳千越皺眉,又好氣又好笑,繼續(xù)用枕頭砸她,“是嗎?那你和我說說呀?” “啊啊,別打了,不,不是我”,鄒易北解釋不及,“是祁一安啦!” “夢見一些以前的事,祁一安在教室,大庭廣眾之下,和我說她是怎么和一個女人發(fā)生一夜情的!全細節(jié)哦!”鄒易北回想,“啊,真是夠勁爆的了,哈哈哈!不得不說她在這方面蠻…” 吳千越無語地看著她。 話說,以前…以前是什么時候呢?鄒易北來不及細想,就被吳千越扯起來,“快快快起床!” 刷牙時,吳千越在她身后倚在門框上,抱著手臂問,“祁一安現在怎么樣了啊?” 鄒易北滿口泡沫,“就那樣吧,還是老樣子?!?/br> 沉默了會。鄒易北吐掉泡沫,兩人不覺同時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已經畢業(yè)幾個月了,現在也過上了社畜的生活。她現在在一家基金會實習,和吳千越是合租室友。上班可別遲到了,鄒易北擦干手拿起手機看時間:2021年2月21日 上午8點04分。 2020年都已經過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