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只是想帶回家……不是有意欺瞞……陛……公子……”

    蕭衍眼簾微垂。

    原來就是為了區(qū)區(qū)五百兩銀……

    他抑制住上揚(yáng)的嘴角。

    “數(shù)目倒不是大數(shù)目，不過……仍舊該罰?！?/br>
    罰什么？不會是罰錢吧？

    顧儀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蕭衍招手道：“你過來。”

    顧儀哭喪著臉，緩緩上前兩步，只聽蕭衍道：“把手 舊十胱   （jsg） 伸出來……”

    顧儀警覺道：“為何？”

    蕭衍捉過她的右手，翻過手心向上，忽地以掌一拍。

    啪，一聲清脆大響。

    顧儀的手心立即通紅一片，火燒火辣地疼。

    兩個人都驚了。

    顧儀沒想到蕭衍打得這么狠。

    蕭衍沒想到顧儀這么不經(jīng)打。

    顧儀慢半拍地“啊”地大叫，仰天長嘆：“好疼??！”

    蕭衍眸光輕閃，他習(xí)武練劍久了，這力道確實沒控制好。

    不過哄人的話，又不大會說，只能硬聲道：“下不為例?！?/br>
    顧儀伸出左手去撫摸右手，還是好痛，好像要破一層皮的那種痛。

    蕭狗子，你這已經(jīng)是在家暴邊緣試探了！

    她朝手心吹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憤憤然道：“公子罰也罰過了，那我就告退了！”

    蕭衍卻說：“坐下?！?/br>
    顧儀只得老老實實地坐下。

    通紅的右手就捧在胸前。

    蕭衍起身，拿了一小瓶白玉瓷瓶來，捉過她的右手，給她上藥。

    藥膏冰冰涼涼，倒是不疼了。

    蕭衍見顧儀眼中水色朦朧，又想起她之前傷了腿，躺在榻上大哭，不免嘆道：“你實在是……太嬌氣了，一點疼都受不了……”只是輕輕碰一下，就成這樣……

    那我能跟你一樣皮糙rou厚么！

    顧儀心中腹誹，嘴上卻道：“這皮rou之苦，我是受不了的，公子，以后咱們?nèi)f事好商量，不要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br>
    蕭衍難得地赧顏，只顧低頭輕揉手心。

    他今夜喚她來，本不是為了罰她。

    他擱下傷藥，問：“聽說你們?nèi)ソ褚辜杏龅絺€算卦的？”

    她們出行既有隨從，此事傳到蕭衍耳朵里，她一點也不驚訝，點頭道：“對的，遇到了一個算卦師傅?！辈贿^是個逆天的老師傅！

    蕭衍一手還捏著她的右手，“哦，聽說那算卦人說趙婉天生鳳命……卻說你命中有早夭之兆……”

    顧儀手指被她捏得微痛，眉頭一皺，將手抽了回來，“謝謝公子，這藥膏確實管用，已經(jīng)不疼了?！庇值?，“算命先生說得話，當(dāng)不得真，湊趣罷了?！?/br>
    但是說得太準(zhǔn)了！原身顧美人，那夭得不要太早！

    蕭衍蓋上瓷瓶塞，“可朕并不覺得有趣……”

    顧儀訕笑兩聲，“誰能想到，來算命的真是宮里來的呢，想來都是算命先生說來的場面話，說不定這渠城里十個女郎有五個都有鳳命呢，還有五個就是早夭之兆了……有鳳命的，高興給賞錢，早夭的，也得給些銀錢，想些破解的法門……”

    顧儀說完，自己也將信將疑了。

    說不定那算命的老頭真是個江湖騙子 舊十胱   （jsg） 呢。

    蕭衍見她自己全然不當(dāng)回事，不放心上，覺得很是古怪。

    顧儀似乎向來將生死看得太淡。

    雖是算卦之人的胡言亂語，可顧儀若真是全然不在乎，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兩人各懷心思，靜默片刻。

    蕭衍起身道：“時辰不早了，安置吧。”

    顧儀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蕭衍俯身，親了親她的嘴唇，滿意道：“果然是糖炒板栗的甜味。”

    顧儀：……

    隔天，顧儀還是大膽地把桃夾派出門去兌銀票。

    一來，這錢如今也算在蕭衍面前過了明路。

    二來，兌成銀票著實方便。

    她的手心都挨了打，難道還不能兌銀票嗎……

    這事蕭衍就算知道了也不算得什么大事。

    只要此去撫州不掉馬，一切都好說。

    車行半月，顧儀坐在青布馬車?yán)锝K于望見了撫州的城影兒。

    撫州下轄二縣，州衙門所處乃是州內(nèi)最大的城池，稱撫城。

    不過遠(yuǎn)不及渠城的規(guī)模，地方不大，人口也只有渠城的一半。

    入城之時，顧儀撩開車簾往外望，映入眼簾的就是黃土堆的城墻，連銅漆城門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來往行人也大多粗巾布衣，稀稀落落，大不如渠城熱鬧。

    看來撫州果然是個窮鄉(xiāng)僻壤，待開發(fā)地區(qū)。

    顧爹選擇此刻此地搏一把也有道理。

    車隊輜重，馬蹄卻是若雨，滴滴答答地邁過城門。

    顧長通沒敢直接到城門去迎。

    皇帝出巡來撫州，說得是微服私訪，他不敢?guī)е粠腿斯蝗コ情T外三拜九叩。

    只敢老老實實地呆在府邸里迎接來客。

    眼看日頭高照，前去城門外守著的小吏才急吼吼地奔回了府，跑得雙頰通紅，額頭冒汗，上氣不接下氣道：“皇……皇上，到……到了，進(jìn)城了……還有半刻就……就到門口！”

    顧長通立刻起身，抖衣振袍，將身上的青衣常服領(lǐng)口提了提，又看了一眼腰上的綢帶是否妥當(dāng)，“快，去喚夫人和阿昭來！”

    不過片刻，顧夫人一身檀色褙子，外罩牙色夾襖從內(nèi)院轉(zhuǎn)了出來，她的身后跟著一個豎冠的小少年，身形挺拔，望之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jì)，表情卻甚為板正，著月白袍子，扎青色腰帶。

    一見顧長通，就躬身拜道：“見過父親。”

    顧長通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阿昭，最近念學(xué)頗有所成，待會兒見到客人，也要謹(jǐn)守禮儀?！?/br>
    顧昭難得地露出個孩子氣的笑容，“阿姊也要回來了?！?/br>
    顧夫人笑著拍了拍他的發(fā)髻，“不許胡鬧，皇……你姐夫也在，不可再像小時候一般捉弄你阿姊?！?/br>
    顧昭老練地點點頭，“阿昭謹(jǐn)遵阿娘教& 舊十胱   （jsg） zwnj;誨?！?/br>
    說話間，府門外已聽一聲馬嘶長鳴。

    顧長通收斂笑容，整肅面容，疾步往外行去。

    跨過門沿，抬頭只見一個身著靛青色長袍的青年人下得烏蓬馬車來，頭發(fā)并未豎冠，只用黑綢綁在腦后。

    面如冠玉耀目，一雙暗褐色琉璃眼光華流轉(zhuǎn)，可眉睫暗如鴉羽沉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