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骨海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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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天殺的傷勢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無盡沙海中發(fā)生了幾件大事,緊隨天殺獲得迷之蜃花之后,又先后有兩朵蜃花問世。 其中一朵被西狼國一個名叫北秦的筑基大圓滿修士所得,據(jù)說這個北秦出身西狼皇族,修行功法北狼決,這是足以跟天劍峰的劍典、洛河谷的洛神決、洪荒殿的大荒心經(jīng)并列的功法,唯有皇室核心子弟才能修煉,主殺伐! 另一朵落在天風(fēng)國修士手里,但卻并不是落在天風(fēng)三大宗門之手,相傳天劍峰的凌云海跟那個人交過手,可卻是一招敗退,引起一陣唏噓。 另外就是有幾人斬殺了十只沙獸,開啟了通往第三層的道路,讓許多人羨慕不已。 畢竟歷代相傳,陰風(fēng)秘境第一二層空間的都只是小道,唯有第三層空間,才蘊含著真正的秘寶啊。 可是無奈,沙獸越殺越少,能進入第三層空間的,只有真正的強者或者極少數(shù)的幸運兒罷了。 無盡沙海亙遠無邊際,數(shù)百修士扔進其中猶如滄海一粟般驚不起絲毫風(fēng)浪,縱使在很多人看來筑基后期或者大圓滿修士的全力廝殺時是驚天動地的場景,可站在九天高空看去,卻也不過是稚童的玩耍罷了。 這是一片萬里不見人煙的黃沙大漠,還未曾經(jīng)歷這些天風(fēng)西狼的不速之客的光臨,渺渺皆是洪荒的氣息。 一頭數(shù)十丈長的沙蛇盤桓在這里,土黃色的身軀是它最強的保護色,和土黃色的沙海近乎融為了一體,遠遠看去竟和隨沙逐流的沙海無異。 此時正是一天最好的時候,烈日在高空中為這片偽空間提供著熱量,蛇性屬陰,但確也需要陽光的滋潤,大蛇盤旋在沙海之上,閉目享受著這百年如一日的溫煦陽光。 可是今天,卻好似并不能讓它繼續(xù)這么無憂的生活下去了,天際一道璀璨的藍色劍光飛來,一剎那就將它身前不遠處的沙海斬為兩截,深入數(shù)十米。 大蛇驚醒,土黃色的眸子中爆發(fā)出驚恐的色彩,可還沒等它縮進沙海之中,那道劍光就已然到了它的身前,將它如同它身前的沙海一般一斬兩斷! “嘶——”大蛇發(fā)出一聲震天響的嘶鳴,可卻還是不能改變它飛遭橫禍的命運。 遠處一座沙舟悠悠的駛來,上面一個陰鷙的中年男子淡淡的看著這頭沙獸消散,冰冷的眼眸中閃過幾許波動。 “第八只了?!弊詈?,他輕嘆一聲,話語中雖有著一絲無奈,但卻掩藏不住心中的欣喜。 無奈是因為任他空有一聲絕世修為,可卻只是一個小小散修,那些宗門子弟已經(jīng)有好幾人都先他一步去第三層了。欣喜卻是因為,身為散修,他在這個時候有這種戰(zhàn)績,足以自傲! 簡單的來說呢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簡單一點呢,就是賤人就是矯情,一方面是嫉妒那些宗門弟子,一方面又是看不起其他的散修。 “咦,沙菩提?”在沙蛇徹底消散之后,陰鷙男定睛一看,在原先沙蛇所待之地看到了一株土黃色的植物根莖,上面結(jié)有數(shù)顆葡萄一般的血紅色果實,讓他不由有些欣喜。 無盡沙海之中最大的機緣當然是迷之蜃花,可除此之外,也是有其他的靈花異果的,這沙菩提雖然比不上蜃花,甚至連第一層的草心兔心都比不上,可放在外界,也是數(shù)萬靈石一顆的價碼,還通常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主要功效為治療傷勢,恢復(fù)法力,可謂是同階生死爭鋒時的最佳良藥啊,他游歷這無盡沙海十多天的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心中一喜,連忙收取,放在陽光下仔細觀看了一番之后不禁又有些黯然了。 菩提雖好,但也不過如此罷了,聽說第三層空間隨便一件寶貝便能遠超它呢。 陰鷙男又開始犯賤起來,他世代修仙,五百年前他爺爺?shù)臓敔敗?,或許還要加個爺爺,也曾進過這陰風(fēng)秘境呢。所以他知道的比普通修士多一點,相傳第三層空間是一個宮殿,殿內(nèi)奇花異草遍布,其內(nèi)又有專門獨立的煉丹閣、煉器室、符咒堂……甚至還有專門的靈藥園,園里隨便一株靈草便是迷之蜃花這等級別的啊。 甚至更有傳言,這第三層,還有著與天風(fēng)西狼兩國國祚有關(guān)的存在! 而雖然五千年過去,秘境開啟不下十次,但有些守護陣法太過強悍,唯有靠時間的力量才能磨滅它,所以每次陰風(fēng)秘境開啟,都會有逆天機緣流落出來的。 “五百年前風(fēng)氏老祖宗在第三層空間得到逆天機緣,一躍成為天風(fēng)第一大家族,甚至還隱隱有成為第四大勢力的征兆!而今,五百年后,該是我左某的時代了!”陰鷙男名叫左橫,心中懷揣著滔天夢想,有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勢呢。 “五百年前風(fēng)氏老祖宗怎么樣我不知道,不過五百年后的你?我看懸啊?!钡驮谶@時,突然一個淡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極遠處一座沙舟迎風(fēng)破浪,舟頭一個黑衣青年破浪而行! “誰?何方小輩鬼鬼祟祟,還不報上名來?”左橫眼中冷光一閃,大喝一聲說道。同時凝眸看去,可卻在看到天殺的瞬間,忽然呆了。 天殺一笑:“前輩真是健忘啊……唔,也許是小子太過無能,入不了前輩的眼啊。” 左橫:“……” 你特么空手套白狼,從五六個筑基大圓滿幾十個筑基中后期眼里,硬生生的把偽丹期沙狼迷之蜃花給搶走了,若你這還叫無能的話那么這世上還有有能的么? 沒錯,這位左橫前輩正是八天前經(jīng)歷那場蜃花爭奪戰(zhàn)的筑基大圓滿中的一人,在那一場爭奪中天殺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亮瞎了眾人的眼啊,即便先有西狼蝶塵的滔天霸氣,后有洛河谷周雅的算計無雙,但也只是給這個真實修為不過煉氣六層的小家伙,充當綠葉罷了。 那一戰(zhàn)之后,有人記住了西狼蝶塵的名號,也有人記住了洛河谷周雅的風(fēng)采,但更多的人,卻是恨上了這個弱的一逼的敗家子啊! 四五十件偽絕品法器,一起自爆……這想想就心疼啊。 同樣,那一戰(zhàn)之后,天殺之名正式傳遍了無盡沙海,無一人敢小覷他! 而左橫,身為那一場戰(zhàn)斗的見證者,更是不敢! 甚至他此時此刻,面對著這天殺,都比面對結(jié)丹前輩都更為的緊張與戒備呢。 “你,你來干什么?”在這一刻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他是筑基大圓滿的強者,而天殺,才是應(yīng)該說這句話的弱小螻蟻。 天殺一愣,見過囂張的不像話的筑基高手,但沒見過這么膽小的筑基前輩啊。 搞得他一時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呢。 但其實這也不能怪左橫,實在是這家伙,八天前,太坑了,坑的他們不要不要的啊。 左橫無比忌憚的盯著天殺,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在這種情況下天殺很是懷疑,若是他隨便一抬手的話,這個家伙會不會轉(zhuǎn)身就跑呢? 最后,天殺還是強行制止了自己的這種想法,要知道他對筑基期的前輩可很是尊敬的啊,若真發(fā)生那樣的事別說左橫了,就是他都有點接受不了。 他咳嗽兩聲,主動提醒道:“這個,那個,前輩,我前兩天搶到的那朵蜃花,還不知道要怎么用呢,你能教教我么?” 左橫一愣,此時他才終于想起,眼前這個不只是一個危險的小子那么簡單,同樣也是一頭無比肥碩的小肥羊啊! 光是那一朵迷之蜃花,便足以讓人有為之付出生命的狂熱! “小子,快把蜃花叫出來,或許老子還能饒你一命!”左橫心中的忌憚被貪婪所遮蔽,他猙獰的看著天殺,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 天殺無奈:“若上一息前你說這句話還有點機會,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br> 左橫驚愕:下意識的問道:“為什么?” 天殺雙眼微閉,再睜開時已是一片冰冷。 “因為,我已在你十步之內(nèi)!” 十步,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小孩子的十步和大人的十步距離自然不一樣,而天殺自修仙至今,一步之遠,大概有一丈之遙。 而從他對左橫說出第一句話之始,就一直在不動聲色的拉近距離,如今,恰入十丈的范圍! 手中金雷劍發(fā)出一聲雷鳴聲,隨后,天殺的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只看到天際一道驚雷閃過,隨后筑基大圓滿高手左橫的身后,突地出現(xiàn)一個臉色蒼白的人影。 直到最后一刻,左橫都沒有明白天殺那句話的意思,什么叫做十步之內(nèi),什么叫做已經(jīng)晚了,要知道老子可是筑基大圓滿高手,結(jié)丹之下最強大的一批人??! 而你,不過是煉氣六層,或許有些詭計,但憑什么…… 他心中沒有再多的憤懣之言,因為那一劍的寒芒已經(jīng)凍徹了他的心,讓他在最后竟然連一絲抵抗都發(fā)不出,就已然身死道消! 心臟已碎,又何談再憤? 左橫僵硬的轉(zhuǎn)過身體,想要看清楚那個殺他人之人的面孔,可最后,卻是轟然爆碎,在這蒼茫沙漠之中,留不下絲毫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三息!”天殺看著左橫爆碎,默默的呢喃。 手中偽絕品法器級別的金雷長劍,又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且比之上次的,更為的巨大。 或許下一次,這柄法劍,便要真正報廢了。 如今的他不同于第一次斬殺筑基高人的時候,現(xiàn)在的他實力更強,對筑基高人也更為的熟悉,特別是八天前的那一次混戰(zhàn),更讓他酣暢淋漓的觀賞了數(shù)十個筑基高手的混戰(zhàn)。 現(xiàn)在,此時,筑基高人,對他已沒有半分的神秘感! 不過那一場爭戰(zhàn)他收獲最大的,還不是迷之蜃花,而是神通道法十步一殺! 那一次,由于錯估了距離,所以導(dǎo)致遭遇了十步一殺的反噬,陷入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可也同樣是由于那一次,讓他對十步一殺的感悟,更加深刻了。 千年以降,天風(fēng)國修仙界,修煉神通道法到大成的人很多,可真正將一門神通道法修煉到大圓滿的,卻很少很少。 天殺,也不外如是,若是不動用法力,他的確可以完美的施展十步一殺。 可是實力越強對神通道法便越難駕馭,以前他屢次找尋筑基高人爭斗,也只是想要修煉這十步一殺而已。 而今,在那一天,遭到反噬之后,他因禍得福,對這十步一殺的理解,再度提升。 不僅是速度更快,威勢更強,且,還讓它保持了三息的不散! 若有朝一日他可以將這一劍的鋒芒全部內(nèi)斂,真正凝成一線的時候,也就是這門神通道法真正圓滿的時候了。 如今,三息,結(jié)丹之下,他難尋敵手! 咣當一聲,當左橫爆碎之后,一把長劍從他的手中掉落。 這是一柄真正的絕品法劍,水藍色! 天殺微微一笑,收了這把法劍和左橫的儲物袋之后,腳尖一挑,回到自己的沙舟之上。 身后屬于左橫的沙舟,在蒼茫大漠中緩緩消散成沙,似是宣告一個強者的落幕一般,海風(fēng)吹來揚起這些飛沙,在這片空間中發(fā)出嗚嗚的凄鳴聲。 而天殺在此時,卻已悄然遠去。 ———— 陰風(fēng)秘境之外,荒漠坊市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去了陰風(fēng)秘境的,也有些有自知之明的散修,知道自己的斤兩,選擇了明哲保身之策。 不過雖然他們沒有去,卻并不妨礙他們對陰風(fēng)秘境的向往,幾乎每天最大的樂趣,便是坐在荒漠坊市的最高樓,仙靈居之中,喝一杯靈茶,看遠處陰風(fēng)起伏。 “老王,這都十三天了吧,怎么陰風(fēng)還沒完???”此時這仙靈居中,就有兩個中年茶客在閑聊。 其中一個遠望了一眼依舊被漫天黑風(fēng)遮掩著的詭漠,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這陰風(fēng)秘境可是咱天風(fēng)國最大的秘境呢,沒有一個月是不會消失的?!崩贤醢琢怂睦嫌岩谎?,喝了一口靈茶,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中年茶客無語,不就是消息比我靈通了點嘛,拽個毛啊。 不過還是好奇的問道:“那現(xiàn)在,還可以進去不?” “當然,陰風(fēng)不散,秘境不止?!崩贤醢寥徽f道,可忽然一愣,緊盯著這位老友:“老李,你可別想不開,這等秘境不是我們能夠沾染的!” 老李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別以為老子都跟那些傻帽似的,聽到有寶貝就上,到時指不定能活幾人呢。” 老王聽到老李這么說,總算松了口氣,活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有個談得來的老友,他可不希望對方這么早死。 繼續(xù)砸吧著靈茶,和往常一般隨意的朝詭漠中看了一眼。 可是忽然一顫,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這一看,就再也收不回視線了啊。 旁邊的老李一愣,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干嘛,還沒裝夠是不是?那些陰風(fēng)有啥好瞧的,別糊弄……” 但話沒沒說完,他就看到老王的握著茶杯的手,竟然在不住的顫抖! 他狐疑的也朝著老王所看的方向望去,下一刻,他便也成為了老王第二,甚至還更加的不如了。 只見在那天際極遠處,本來被黑風(fēng)籠罩了整個蒼茫大漠的半空之中,突地出現(xiàn)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一個漆黑的漩渦在空間中緩緩成形,不同于陰風(fēng)的黑,而是一種更為森冷,更為瘆人,讓人看之一眼便從心底里顫畏的……死亡之黑! 這種黑暗與陰風(fēng)的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雖然都是漆黑的顏色,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是同一種物質(zhì)。 甚至在這一刻看到這一幕的老王和老李,心中都驀然生出一抹古怪的感覺,似是那個黑色漩渦,將那片空間中的陰風(fēng)給硬生生的擠走了一般! 誰,敢擠斥陰風(fēng)?! 漩渦深處,又是另一種場景,與這駭人的黑相對立,那是一抹……深不見底的慘白! 雖說這么遠的距離這么小的漩渦,以老王和老李這么弱小的修為,是不可能看清漩渦中間的東西的。 可是,他們卻偏偏看清楚了,那是一座用白骨堆積的尸山,那是一片用尸體葬成的骨海! 無邊無際,漫天漫地,尸山無巔,骨海無淵! “那,那是什么?”老李看著那個恐怖絕倫的景象,雖心知離他們還狠遙遠,可內(nèi)心中的恐懼,卻依然蔓延了全身啊。 “詭漠三大險,陰風(fēng)骨海沙獸群,骨?,F(xiàn)了!”稍有點見識的老王咬牙說道,但說出的話語也不禁帶著顫聲。 雖然三大險中陰風(fēng)排第一,可實際上骨海的威名卻是最甚,因為陰風(fēng)相當于一個秘境,有險也有機緣。 可骨海,卻是實實在在會催人奪命啊,骨海一怒,白骨萬里! “殺!” 恍惚間,老王和老李似是從哪個黑色漩渦中,聽到了一個仿若是從九幽冥獄中發(fā)出的凄冷音節(jié)。讓他們在聽到這個字的剎那,全身發(fā)寒,即便和聲音的主人相隔無盡遠,可也讓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隨后,便好似有千軍萬馬奔騰一般,骨海尸山之中隱隱約約有著一支白骨強師正朝著漩渦沖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上,九霄之中,突然一聲驚雷炸響,隨后骨海深處的那個存在,又發(fā)出了第二個音節(jié)。 “我恨!” 隨后不知為何,漩渦竟然緩緩縮小了,最后消失不見。 老王老李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止不住的唏噓,一摸后背,已是一片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