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有美人兮,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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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是深深的沉默,良久之后,那只小鳥好似不堪枯燥的寂寞,又再次叫了起來。 “咕咕……” 天殺看著雪落痕,笑意玩味,越看越覺得有趣啊。 “還是鳥叫聲!”雪落痕咬牙,但卻不得不咬牙堅決到底。 天殺一笑,不再耍弄她,深吸一口氣之后,猛然間,這個山洞中,忽然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呃,鳥叫聲。 “咕咕——” 雪落痕愣然,下意識的回頭觀望,可卻沒有看到她熟悉的人影,只聽一聲大笑聲自洞口的方向悠悠傳來:“估計是那只鳥的男人,啊呸,男鳥來找她了,我出去看看哈,馬上就回,哈哈……” 她玉臉更紅,如同火燒的晚霞一般絢爛而迷人,看著那個男人慢慢遠去的背影,心頭突然有了一分惱怒的味道,氣的牙癢癢,若此時恢復(fù)法力,她絕不介意一劍砍了他啊。 竟敢如此調(diào)戲她,這怎能忍??? 誰有男人?誰要你這只男鳥? 啊不對,鬼才是鳥?。?/br> 雪落痕氣的都有些委屈了,天殺走后這處空曠的山洞中就只剩下她一人,雖然她以往二十余年也一直都只是一人,但那些時光她卻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可此時,她卻驀然,有了一分害怕之意……三天兩夜,不知疲倦的尋找出路,即便她的軀體還是修仙者的體魄,力量以及精神遠超普通人,可此時也有點吃不消了,心神正處在一個極限的奔潰地帶啊。 若是沒遇到天殺或是沒能與他有這么多交集,她還保持著清冷的淡然,認為即便死亡,也沒關(guān)大礙。 可終究是被天殺那三言兩語的調(diào)戲亂了心神,而心神一旦失守,所有隱藏在堅強背后的虛弱都會頃刻到來啊。 此時此刻,偌大的山洞,無力的身軀,禁錮的丹田法力……說到底,終究,她只是一個女人,如今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以往在無助的時候還能躲入心靈深處自己的世界,可此時,她還未睡,她還保持著清醒,又能躲到哪里去啊? 剛剛雖然對天殺頗為幽怨,可人類總是群居生物的,當孤寂無助的時候即便看到敵人都會高興,更別提她還知曉那個男人并非真的是個邪惡之人,只是打趣而已。 所以此時,天殺走后,她忽然有些茫然失措,情緒驀然低落起來,有些莫名的小悲傷。 她眼神低垂玉臉憔悴,無聲嘆息,半天前的絕望再次緩緩浮現(xiàn)在心中。 莫非,這次,天,真要絕她嗎? 但就在她心神沉寂到了一個極點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散射進來的陽光,好似被什么擋住了一般。 一個高大的黑影,立于她的身前。 雪落痕茫然抬頭看去,卻還是那張有些討厭,蒼白沒有一絲人色的臉龐,可此時即便這張臉龐再討厭,即便擋住了她唯一可以獲得溫暖的陽光,但她也忽然覺得,好似,也沒那么討厭了啊。 忽然一愣,因為她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一只土灰色的小兔子。 天殺將手中的兔子提了起來,扔給她無奈說道:“鳥沒找到,兔子倒是有一只,你要不要?” 雪落痕,再度怔然…… 此時她沒戴白紗,完美無瑕的臉頰就那么簡單的擺放在了天殺的眼前,她的眼中,還殘留著一抹先前的哀傷,與,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天殺嘴角一揚,有些嘚瑟了,啊哈,我就知道這招泡妞準靈的啊,試問有哪個美女能受得住這一招的無敵感動??? 可在他那充滿著期待的眼神之下,雪落痕卻忽然有些羞澀了。 嗯嗯,羞澀就對了,只有羞澀才好辦事嘛。 快點快點,感動了就親我一口,羞澀了就抱我一下,本大爺完全不介意的啊。 然后雪大仙子似是受不了他那么熱情的眼神一般,眼眸低垂,微低下頭去,靦腆的呢喃說道:“那個,這個……該怎么吃啊?” 天殺沉默了,你妹喲,重點不是吃不是吃不是吃,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是感動感動感動啊! 你個吃貨,能不能有點情商,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拖著這個廢體去抓只活蹦亂跳的兔子,難度很大的好不好! 他有點郁悶,但沒奈何,像雪落痕這樣的天上仙子,自小就是吃靈果玉露長大的,這些凡俗之物,別說吃了,恐怕以前連見,都沒見過吧。 所以雖然現(xiàn)在他很累了,但也不得不帶著她去最近的山澗除毛去臟,最后升起一團篝火,來場曼妙的燒烤。 斑駁的銀色月輝下,流水潺潺而動,傳來清脆悅耳的天籟之音,遠處山風(fēng)飄蕩,颯爽宜人,即便此時天殺狀態(tài)并不咋滴好,但他卻依舊感受到了一分心境的清寧,有種心曠神怡之感,格外的暢快啊。 “快點,好了沒有,快烤熟了,再不來我就全吃了?!?/br> 再次翻滾了幾下手下已被烤的金黃的兔子rou,天殺有些不愉的朝山澗流水之地看了一眼,女人,就是麻煩啊,洗個臉都是那么久啊。 遠處夜風(fēng)下一個白衣佳人走來,即便退去了仙人的修為,但那種絕世出塵的風(fēng)姿,卻一點都未消減的,反而還因為腳踏實地,更是別有一番韻味。 天殺一邊烤rou一邊欣賞,眼中不由閃過贊嘆的意味。 君子蕩蕩,美人凄凄,有美一人兮,在水一方…… 只是讓他有點不高興的是,那個小美女竟然又戴上那面白紗了。 “嗯,謝謝?!毖┞浜劢K究是雪落痕,即便會有一時的心神失守,但很快便能反應(yīng)過來。此時恢復(fù)正常,眼眸明-慧而空靈,看向天殺的目光已經(jīng)無喜無悲,接過她遞過來的烤rou,輕聲道謝。 天殺有些遺憾,不過也知道點到為止,再開玩笑可就真要結(jié)仇了。 眼眸一閃本想問問現(xiàn)在的處境,她有沒有辦法出去的,但話到嘴邊,卻是變成了:“你剛洗過,現(xiàn)在就戴著,不會難受嗎?” 雪落痕一愣,清冷的解釋說道:“沒事,修道貴在修心,心誠則道靈?!?/br> 天殺點頭,似懂非懂,雪落痕也點頭,算是回禮,可就在她輕啟白紗,半偏臻首,將烤rou遞到唇邊,剛想嘗一口的時候,突然天殺又忍不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還是將白紗給摘下來吧,大不了我背過去,不看你就是了。” 雪落痕微笑,眼眸依舊淡然:“不用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xí)慣,師兄隨心就好,不用特意為我而改變什么的。” 天殺繼續(xù)點頭,然后雪落痕也點頭,可就在她小嘴都已經(jīng)張開,將要觸碰到烤rou的時候,甚至已經(jīng)因烤rou的香味而心動,為自己終于能吃到食物而感慨的時候,天殺又說話了。 他還是有些尷尬,試探性的說道:“仙子,你都說了修道貴在修心,心誠則道靈,我看你不用刻意這樣遮掩面容的,畢竟我早就看過,你遮住也沒用啊。” 雪落痕沉默了,這次她不再清冷或是淡然,而是眼眸深沉,有了一絲瀕臨爆發(fā)的征兆了。 說真的,她很想以平常心對這個男人,而她也相信,以她二十多年的清靜修為,縱使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真的有點不一樣,她也絕對能,將這一絲不一樣化去,而變成和蕓蕓眾生一樣的。 但是……我現(xiàn)在就是想吃個飯,你至于么,至于這么兩次三番的打斷我么??? 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她有些生氣,但卻終歸,是知曉,自己不能生氣的,一生氣,就壞了心境了。 故而最終,她還是從素白靜雅的白紗之下,擠出了一絲笑容,溫和說道:“您先忙,我先回山洞了。” 然后起身,不帶一絲煙火氣,一手執(zhí)半邊兔子rou,一手拂袖,瀟灑離去。 后頭天殺看著這么冰冷的仙子,喉結(jié)不由得深深的滾動了一下,額頭一滴冷汗落下,剛剛,那個瞬間,她是,想殺人嗎? 以我現(xiàn)在這個狀況,要真來個生死搏殺,老子未必是這個娘們的對手啊! 所以他覺得,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必須嘚做點什么來挽回他們之間的友誼啊。 所以他站起身來高聲朝著遠去的雪落痕說道:“喂,你不用走,我走就好了,真的,我走,你不用走啊……” 可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聽到一個冰冷到了極致的聲音,猛烈響徹在耳邊啊。 “你給我去死!”雪落痕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轉(zhuǎn)身怒吼而出,手中兔子rou迎風(fēng)飛舞。 若不是一絲理智尚存,她真的想要把那個混蛋給斬了啊。 我只不過想吃口烤rou,你至于么?。?! 天殺猛然一愣,隨后天降異物,砸在他腦門上。 轟然倒地。 直到被砸昏前的最后一刻,他心中都還保持著深深的駭然。 果然,女人,是惹不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