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 是他在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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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身后,龍十九雙臂大張,好似要迎接某人的懷抱一般,可神色中的顫然與驚懼,卻是那般的引人注目。 最后雙腿一彎,驀然單膝跪地,腦袋低的很沉,仿若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一般,渾身上下竟再無一絲力氣。 他的身前,血雨飛灑…… 不是他躲過了天殺的十步一殺,也不是他扛下了天殺的十步一殺,而是,在那最后一刻,突兀有一只結(jié)丹妖獸,竄到了他的身前,為他擋住了天殺那一劍的大半威力。 可即便只是一縷穿透而過的劍氣,就傷他如此之深! 而那頭結(jié)丹妖獸,尸骨無存,已然只剩漫天血雨! 血雨稀稀落落,妖獸的體格本就極大,結(jié)丹妖獸更是最小都足有數(shù)十丈高,此刻化為血雨,從半空中飄落,染了龍十九的衣,沾了天殺的裳,將背對著的一人一獸,襯托的是那般的凄迷。 這一幕顯然是極為驚人的,龍十九身前,五千人類之修駭然無比,震驚的看著那場上獨站著的那襲黑衣,不,那襲血衣。 雖然早有猜測天殺能夠煉氣斬結(jié)丹了,可是猜測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啊。 剛剛,那一瞬間,他們沒有感受到天殺那縷劍氣的鋒芒,因為實在太快,可他們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個擋在龍十九身前的妖獸的恐怖威壓。 可,結(jié)丹妖獸,亦不過一劍之事。 或許不如李玄風的干脆利落,但絕對,震顫人心! 天殺身前,那數(shù)萬頭隱藏在黑暗中的妖獸,突兀低吼起來,可卻是齊齊后退一步。 那是妖獸的本能,它們知道那個人類剛剛殺了它們的一位前輩,甚至差點殺了它們的少主。 可,它們同樣在天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縷仿若火山將要爆發(fā)般的恐怖感。 那縷即便是單單站著,就給它們莫大壓力的感覺,讓它們只敢低吼,而不敢對著那個男人出手。 亦或者說,此刻在它們的眼中,天殺,已經(jīng)根本不是人了,而是比之它們妖獸還要恐怖的生物! 上浮城內(nèi)龍十九一人戰(zhàn)一城,現(xiàn)在,天殺,一人獨對萬獸! “你,叫什么名字?”良久之后,龍十九終于緩了過來,徐徐問道。 “天殺?!碧鞖⒌穆曇魸M是干澀,雖然他剛剛看似威風無比,力壓龍十九只能一退再退,一劍斬結(jié)丹瀟灑風流。 但,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虛弱到了什么地步。 畢竟,結(jié)丹,不是那么好殺的! 畢竟,龍十九,也不是那么好壓的! 此刻,或許只是一個普通凡人,就能將他打倒了,甚至只需要一陣稍強的風,就能將他吹翻在地。 龍十九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眸稍微閃爍了下,在心中狠狠的烙印下了這個名字罷了。 若是他想,此刻是可以將天殺殺了的,畢竟他有數(shù)萬頭妖獸在手,更有遠超人類結(jié)丹強者數(shù)量的結(jié)丹妖獸,暗中,更是有一個難以想象的存在坐鎮(zhèn)! 但,他卻沒有對那些妖獸下命令,因為,這一戰(zhàn)他失去的太多。 而他失去的,也必將會自己,尋回來! 起身,偏身,離去,至始至終,沒有再看天殺一眼。 上浮山脈深處,那面明鏡之下,顯然明鏡是根據(jù)龍十九的方位進行影射的,此刻隨著他的離去,明鏡中的景象也逐漸遠離人族之修,天滄宮闕,以及,天殺。 明鏡下的一人一獸深深的看著那個始終都屹立不倒的血影,直到最后一刻。 當龍十九率領(lǐng)群獸離去之后,龍橫空的目光終于從明鏡上收了回來,好似是有些嘆息的說道:“你們?nèi)祟?,還真是奇才輩出啊?!?/br> “說實話,那個家伙,我也是嚇了一跳?!崩钚L苦笑,天殺最后那一劍,已經(jīng)能給他一分威脅感了。 而時至今日還能給他威脅感的,天滄六國,已不多! “然后呢,為什么進來?”突然,龍橫空話鋒一轉(zhuǎn),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但李玄風卻并沒有訝異,好似是早就知道龍橫空會問出這句一般,他微微一笑說道:“不是你邀請我進來的么?” 龍橫空看著李玄風,這讓李玄風無奈,出于禮貌又嘚仰望這個家伙了啊。 “不知是該說你自信過頭,還是該說你傻的可愛,莫非你以為你還能從我這里殺出去嗎?”龍橫空搖頭,嗤笑說道。 李玄風能殺遍六國,既是因為他實力高強,但也是由于,他是一個人,所以或許六國之內(nèi)有想殺他的元嬰,但也必然會有想保他的元嬰。 故而他一路東游而過,除了地魔宗那次稍微玩大了點,引動一個元嬰強者出手之外,其他時候還是很平靜的。 可,此時,上浮山脈,妖獸腹地,而面對的又是妖獸中最為強大,甚至是這塊大陸上都最為強大的,妖獸至尊! 他,還能否再殺出去? “若是前輩執(zhí)意要出手的話,那李某也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即便真的殺不出去,但也總是要試試嗎?”李玄風聳聳肩,無奈一笑。看著龍橫空,雖是以下望上,可氣勢,卻不曾弱了分毫。 龍橫空雙眼微瞇,高大的身形表面,突然有著縷縷玄妙的氣機流動。 李玄風笑意不減,可垂在身側(cè)的右手,那五指之間,卻在以一種莫名的旋律,不停的叩擊著虛空。 天滄石碑之前,待看到那數(shù)萬頭妖獸真的走了之后,眾修士緊繃著的心,終于松弛了下來。 隨后,他們想起了天殺與龍十九最后的對話。 你,叫什么名字? 天殺。 五千修士不由有些訝異,因為無論是三國七宗,還是那些散修,都對這個名字無比的陌生,好似……并不是任何一個聲名在外的天之驕子??? 隨后,來自于天風國的散修才逐漸醒悟過來,看著那個血色背影眼中閃過一縷復(fù)雜之色,隨后一傳十十傳百,在不經(jīng)意間,天殺的來歷,就已然繚繞在石碑周圍不散,眾人皆知。 最后,他們才恍然醒悟,難怪這個名字那么陌生卻又有著一縷熟悉,原來,他們并不是沒有聽過,而只是先前聽聞的時候,把這個名字當做笑柄對待而已。 天殺,在天風之時,曾放過豪言,李玄風之后,他當為結(jié)丹之下第一人! 還放言天下,若有不服者,可來上浮城尋他。 可最后上浮三國峰會的時候,天殺卻并沒有出現(xiàn),所以即便是荒漠坊市中,曾見過天殺出手的散修,都不禁對他有了一絲質(zhì)疑,認為他只是個只會放狂言的無知之徒。 可卻不想,如今……李玄風之后,誰為結(jié)丹之下第一人? 周雅嗎? 不,天殺! 眾人嘆息,心中震撼的同時還有所感慨,先后兩代結(jié)丹之下第一人,竟都是散修啊。 這是,他們散修要崛起的節(jié)奏嗎? 有些散修看向旁邊的三國七宗,眼神之中不禁閃過些許玩味之色。人心本就復(fù)雜,面對外族之時自然同仇敵愾,可此時危機解除,卻又不由恢復(fù)原先的勾心斗角了。 如今,天殺在前,你們,會怎么做呢? 出人意料的,三國七宗很沉默,其中天風國的天劍峰洛河谷以及洪荒殿,自是不必多提,許多弟子都是熟人,對天殺早有了解。 而雪寒國的雪仙宮與北寒城,此次卻是損失慘重弟子不多了,可即便是不多的弟子,對那個并不高大,可卻仿佛比蒼天還高的背影,也不是很陌生。 很多在地之門前劫后余生的兩宗弟子,看著天殺,心中皆不由浮現(xiàn)了一縷感慨。 原來,竟是他啊。 救命之恩都來不及報,又怎會有施下辣手的心思?。?/br> 寒天林看著天殺的眼神復(fù)雜,一劍斬結(jié)丹么? 呵,竟然用的還不是那柄奇異的劍。 至于蒼嶺的天滄門與橫嶺山,雖然對天殺不太熟悉,可看著其他四宗默不作聲,自然也老實的不做聲了。 無人知曉,七宗弟子之中,有一人,看著天殺的眼神平平淡淡,甚至即便是他最后那一劍,都沒有太大的異彩。 仿佛那樣的男人,會有那樣的實力,理所應(yīng)當一般。 而她大半的傾城容顏,都被掩蓋在一抹雪白面紗之下…… 雪落痕真的不覺得還有什么可震撼的了,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且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都能找出絕路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只是……終究沒太大的感覺了。 “原來,他叫天殺么?”雪落痕喃喃,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相處七天,她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或許,她的選擇,真的是對的! 轟隆一聲,在眾人看著天殺或震驚或沉默的時候,他們心中那頂天立地的背影終于倒下了。 背向蒼天面朝黃土,氣息已然微弱到了極點。 五千修士嘩然,有人想過去查看可更多的人卻是不知所措,畢竟天殺剛剛的表現(xiàn)太過震撼了,震撼的讓他們都不知道該以何種面容,又該怎樣去與他對話了?。?/br> 結(jié)果那些想去查看的,也被拖住了腳步,只嘚看著那人,在遠方,孤零零的,若一個死尸般,隨風而化。 天滄宮闕之下,周雅看著天空,凄寒的雙眼冰冷而無神,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然后一個紅裙少女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眼中好似閃過一抹極致的憤怒,可最終卻又變?yōu)闊o情的憐憫了。 她捂著胸口淡淡說道:“你感受到了嗎?” 周雅眼神一閃,同樣摸向自己的胸口。 是的,很痛。 可卻為什么會痛呢? 明明那里早就已經(jīng)沒有感覺了不是嗎? 難道是龍十九那縷雷霆? 呵,果然是強大啊。 “看來你感受到了?!蹦粌罕涞恼f道,隨后又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可我認為,你不配感受到?!?/br> 隨后她走了,沒有人管天殺,她去管,沒有人替天殺鳴不平,她去鳴。 若不是受限于實力的因素,在她看來,在場的人,都要死。 五千人族修士,都要死! 周雅沉默,是他……在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