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墓
我本來想張口問張艷什么是“不死宴”,但話還沒說出口我就咽了回去??粗鴫Ρ谏匣鸺t的字體,我愣住了。 隨著火紅小樹的明滅變化,對面的墻壁上的一個個字體不斷地閃爍。 小樹投影出的光幕中大概有一千多個字,簡單地講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說的是一個男人,不斷地輪回重生,每一次生死輪回大部分的記憶都會被清空,只留下一個“我是誰”這么一個記憶。他就這么在人世間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茫然地生活,他也從不去追究自己從哪里來又到哪里去。 相傳后來他和黑白無常在槐樹之下杯酒酬天,讓蒼天為之顫抖。從那以后他也就開始了探索自己來自哪里旅程。 他來自遙遠的北斗七星,那兒有一個龐大的北斗帝國,北斗帝國是青銅的故里,青銅生命宛如地球上的生命一樣在北北斗之上繁衍生息茫茫的原野之上,青銅古樹直插云霄;青銅城池綿延不絕,像山巒一樣橫亙在茫茫北斗大地上,一座座青銅高樓拔地而起,沒入云端,恢弘壯麗。青銅巨人用青銅衍生了燦爛輝煌的青銅文明,建立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 而他屬于北斗判官一族,一筆判生死,化陰陽。判官筆下,天地顫抖。但也就在他逐漸明白身世以及觸及到自己長生秘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忽然戛然而止,之后關(guān)于他的一切都從世間消失了,只留下一段不死傳說。 在文章的末尾還有一句話“不管你是誰,從你開始閱讀那一刻開始,你的生命便不再屬于你”。 墻壁上的文字記載到此就沒了。我怔怔地望著那些火紅的楷體,有些出神。仿佛能夠感受到那個男人輪回之中的迷茫。但更多的是覺得匪夷所思,這是一個怎么樣的故事,雖然十分地夢幻,難以讓人信服但我還是忍不住地想要知道那發(fā)生的一切。 最后一句像詛咒,又像是警告般的話像魔咒一樣籠罩在心頭,我雖然知道這故事十有八九是虛構(gòu)的,但那種恐懼依舊籠罩著我。 盯著那一行字我看得出神,感覺有種被宣布了死刑的罪人一樣的絕望… 墻上地光幕忽然滅了,小樹緩緩地收斂,最后縮進了玉盒之中。我苦笑了一聲,甩了甩腦袋,把莫名其妙的思緒甩開。 從地上拿起了玉盒在手中端詳了許久卻沒有發(fā)現(xiàn)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后把玉盒遞給了干巴巴看著我手中玉盒的張艷,他也看了好久沒看出什么來。玉盒在我們五個人中間輪了一遭誰也沒看出什么來。最后我把玉盒收了起來。 “你們說那些文字記載的會不會是真的?”自從從古墓出來以后,本是無神論者的我已經(jīng)逐漸向有神論者靠攏,掃了掃張艷他們?nèi)缓箝_口問。 張艷扶著墻壁站了起來,轉(zhuǎn)頭望向了明滅不定的長明燈,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發(fā)表意見。 海子站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冷汗,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依我看那根本不可信。我們都知道除了地球上有生命之外,科學(xué)家還沒有發(fā)現(xiàn)哪一顆星球上有生命,而且所謂的青銅生命這種說法根本沒有一點科學(xué)依據(jù)。對不對傲然?” 其實我知道海子在害怕,我也一樣雖然想知道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但同樣對未知的生命充滿了恐懼。我沖著他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掃了一眼海子和白宇說到:“是真是假都無所謂了反正都經(jīng)歷了這么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br> 涵子和白宇也站了起來,無言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和我一樣都被最后一句話給深深地嚇到了。 那個白衣男子的故事像是有魔力一樣,讓我們五個人不約而同地認為那是真的。 氛圍悄然凝固了下來,五個人各種望著不同的物品怔怔出神。通道里寂靜得可怕,我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乃至是外面那些蝎子和蜈蚣的腳摳動石門的聲音。 我從未如此平靜過,思緒空空如也,似乎所有的記憶都被抽空了,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憂傷,沒有快樂,沒有感情,沒有自我。 在平靜中,時間緩緩地流淌著。一個熟悉的背影逐漸映入眼簾。 背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隨之是滿頭白發(fā)的老媽,然后是容顏滄桑的老爸。 我揉了揉太陽xue,吐了一口氣,看了看姿勢各異的他們,想要說些什么卻無法說出口來。 白宇扭了扭脖子,然后開口把持續(xù)了將近五分鐘左右的寂靜打破了:“我覺得這是一個高科技陷阱,剛才的花香可能是一種迷幻藥,我們吸進去了讓我們從潛意識里認為那個故事是真的,然后用最后一句話給我們造成一個心理陰影讓我們在通道里沉淪?!?/br> 白宇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現(xiàn)在也不會有類似的科技,更別提黑龍?zhí)断陆ㄔ煊谇宄┠甑囊蛔漳沽恕?/br> 我和其他三個人沖他笑了笑并沒有發(fā)表什么觀點,只是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目前最為迫切地問題上。 “我們現(xiàn)在被困在了北山古墓里已經(jīng)將近三天,如果還不想辦法出去的話我們就有可能成為餓死鬼了?!蔽衣柫寺柤?,故作輕松。 張艷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低著頭漫無目的地向前走。我們四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沉默無言,只有稀碎的腳步聲在通道里里回蕩著。 通道里長明燈明滅不定,五個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的。我們誰也不明白我們到底是怎么了,從那些文字消失之后我們就陷入了一種莫名地情緒里,明明知道故事并不可信,但依然消極難以自拔。 我們誰也不知道這個甬道到底有多長,也沒人知道它通向何處。甬道里燈火昏暗,猶如日落西山,日暮黃昏,但卻沒有日落的美,反倒是充滿壓抑。 我舔了舔略微干燥地嘴唇,咽一口口水,滋潤了一下快要冒火的喉嚨。我低著頭,木然地跟在張艷后面。 地上鋪滿一層層白骨,踩在上面發(fā)出咔嘣咔嘣的骨骼崩碎聲。我們自覺地忽略了所看到的一切,都麻木地像木偶人一樣機械地前進著。 從香格里拉神秘空間出來不久我們又進入了北山古墓,也不知道荊老 他們有沒有從香格里拉神秘空間出來,說不定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埋骨香格里拉神秘空間了。 不知不覺我竟然走到了最前方,而甬道也已經(jīng)到了盡頭。白宇,張艷,海子,涵子他們四個人緩慢地走著,對著甬道壁畫指指點點。 我從衣兜里掏出了玉盒,掃了幾眼。 我收好玉盒,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甬道兩側(cè)的石壁上。在石壁上,依然是一張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臉,壁畫敘述性十分地差,看了很久都看不出到底說了些什么。若不是那些鬼臉太過精致,逼真,我絕對會認為這是小孩子一時興起的涂鴉。 不過在幾十幅地壁畫中,都先后出現(xiàn)過和鬼族人格格不入的個體,但由于壁畫模糊不清,分不清那是動物還是人。 在最后一幅比較清晰的壁畫里我看到了一個被紅色棺材圍著的祭臺。和我們八個人在保山大松林古墓里見到的一模一樣。雖然燈光不夠明亮,但這個祭臺我打死也不會認錯。 “海子,涵子,你們過來看看這個?!蔽也蛔杂X地喊了出來。 “傲然,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涵子回過頭來問我,同時他們四個向我走來。 我指著壁畫上的棺材和祭臺說:“我們在保山古墓里見到的祭臺和棺材又出現(xiàn)在這里了?!蔽矣行┡d奮,但依舊壓低著聲音。 海子和涵子也是呆呆地看著一言不發(fā)。他們兩個也和我一樣一直都在尋找保山失蹤了的古墓。我們?nèi)齻€無言地對視著,卻不怎么敢多說些什么。因為我們心里比誰都清楚,保山古墓絕非善物,一般人就連談?wù)撍紩衼頇M禍。 張艷拍了拍我,指著壁畫上祭臺右側(cè)地方形凹槽說:“你看到那個凹槽了沒?” 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凹槽卻沒怎么在意它,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壁畫的祭臺上。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個凹槽地發(fā)現(xiàn)和你手里那個玉盒大小差不多。說不定這就是出口?!睆埰G若有所思。 我恍然大悟,從衣兜里掏出了玉盒對比了一下還真是大小剛好。五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我想放進去結(jié)果夠不到,海子從我手里拿過了玉盒輕松地將玉盒塞進了,結(jié)果就在玉盒快全部進入的時候被吐了出來。海子重復(fù)了幾次,結(jié)果都一樣。 “怎么會這樣子?”海子和張艷懊惱地說。 我無言地聳了聳肩,預(yù)感告訴我這里就是出口。墊起腳尖借助微弱的火光看了看凹槽內(nèi)部,然后咧嘴笑了笑。 我從海子手里拿過玉盒,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塞了進去。玉盒沒有預(yù)料中那樣被吐出來,而是完完全全地沒入了凹槽里。我們靜靜地等了一分多鐘,然后忽然聽到凹槽里傳出了咔嚓地聲音。 我們五個人不約而同地哆嗦了一下,屏著呼吸,靜靜等待。還是咔嚓,咔嚓的聲音,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急促,連成一片。 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用抓住摳石頭一樣,讓人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