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千里孤墳
根據(jù)涵子的介紹山魑、山魅、山魍、山魎是因為生長在深山老林之中的蠱菌侵入尸體之后形成的一種特殊生靈,就和珍惜藥材冬蟲夏草一個道理。這里之所以有這么多的魑魅魍魎,和當年楊玉科將軍在這里興建墳冢之后,宰殺了參與建造的工人和士兵有些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這給蠱菌提供了充足的尸源。這里樹木郁郁蔥蔥,很多地方都暗無天日,陰冷潮濕給蠱菌的生長提供了良好的生長環(huán)境,在機緣巧合之下,這里的山魑、山魅、山魍、山魎盛行。 夜色里,火光沖天,玉龍滄籠罩在火紅之中,飛禽走獸都紛紛向村莊涌來,山魑等怪物也已經(jīng)越過山谷,離我們不足千米。 村中的人持著武器,義憤填膺,怒目而視。我和涵子回到他的住處,從包裹中取出了三叔給我們的手槍,這些手槍幾乎沒打過,子彈十分充足。我把玩著手機的m9,扣動了下扳機,感覺力道剛好。 白宇,涵子,涵子還有我人手一把m9,和四周那些落后的武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艷意味深長地老了我們一眼,笑而不語。只是率先扣動了手中的三八大蓋,朝天鳴槍,把涌向這里的野獸給嚇得停住了腳步。有槍的村民也紛紛朝天鳴槍,驅(qū)趕飛禽走獸。 槍聲過后,那些動物繞開村子逃走了。只有山魑,山魅,山魍,山魎依然晃晃悠悠向村莊涌來。 張艷一馬當先,沿著小路跑下山,離山魑很近的時候扣動了扳機,一槍打倒了一個,像小孩子哭聲一樣的慘叫隨之劃破了深山的寧靜。我們也跟著張艷先后對著魑魅魍魎發(fā)動了進攻。 又在最前的是數(shù)量龐大卻沒有多少傷害的山魑,拿刀的村民揮舞著大刀砍倒一個又一個的山魑。山魑個人差不多,對于拿刀的村民沒有多大的威脅但是到了后面不知道是山魅,山魍還是山魎的蠱尸的時候,沒有熱武器的人根本不能靠近它們一點,一旦靠近就會被它們像章魚一樣的觸手給牢牢地鎖住,幾米外都能清晰聽見那些彝族村民骨骼被生生勒斷的聲音。山魅山魍滿嘴都是像貓一樣的細密牙齒,不停地撕扯著被鎖住的人,血rou橫飛,別提場面有多么血腥暴力。 更為可怕的是那些怪物的觸手上還有一個個倒鉤,一旦被抓住,鉤子就會深深地陷入皮rou里面,拔出來的時候會帶走一塊塊血淋淋冒著熱氣的rou…… 涵子的右腿被一只山魅的觸手纏住,痛得他齜牙咧嘴,朝著山魅瘋狂地扣動著扳機。 “涵子堅持住?!蔽覐牡厣蠐炱鹨话芽车稕_了過去一刀子把山魅地觸手給砍了下來,山魅慘叫了一聲,倒退了幾步,我抱著涵子退到一棵大石松下面把槍扔給了他。 “我去找白宇來,你自己小心一點?!蔽覔]著西瓜砍刀劈了一只山魑,快速地沖向海子他們在的地方。 “傲然看到涵子沒有?”靠近張艷他們,海子一槍干掉一只山魅,和我背靠背,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涵子的身影后問我。 “涵子受傷了,我來找白宇。”我隨手砍掉了一只觸手后說到。 四周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我們說話都是放開了嗓子大吼才能夠勉強讓對方聽清自己說什么。海子說從和這些怪物打起來之后他沒有看到白宇,說不定白宇已經(jīng)掛掉了。 “白宇沒死,他在那兒?!睆埰G指著西邊的人群說。 張艷我們?nèi)齻€在怪物的重重包圍之中背靠著背,一點點向白宇所在的方向前進著,白宇也看到了我們,揮舞著手里的大刀殺出一條路朝著我們過來。 “魯傲然怎么不見蕭涵?”和我們匯合后白宇問我。 我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說:“涵子的腳被給怪物的觸手弄傷了我來找你就是給他看看的……” “小心!”我還沒說完,張艷就大叫了一聲與此同時他手里的砍刀飛了出去直直打在了出現(xiàn)在白宇背后張牙舞爪的怪物觸手上,那只怪物吃痛后退了幾步白宇方才幸免于難。不然白宇也和死去的彝族村民一樣,死無全尸。 白宇感謝地看了一眼張艷摸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說到:“真險??!” 我和白宇一馬當先,鳴槍讓那些怪物暫時讓出了一條路我們很快就到了涵子身邊,此時涵子已經(jīng)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 白宇說涵子的傷口必須立馬手術(shù)包扎不然有可能危及生命。但是在這里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手術(shù),我有點凌亂。涵子絕對不能再死,當年從古墓出來的八個人只剩下我們?nèi)齻€了。我不容許任何人再這么死去。 張艷和海子回頭說:“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被他們給活活累死的?!?/br> “傲然,用水。”涵子抓住我的手,有氣無力地說。 涵子的一句話倒是讓我想起了至少我們在保山北部大松林里面看到的變成了三張人皮的三具蠱尸…… 我大聲吼到:“用水潑這群怪物?!?/br> “那是沒用的。你們照顧好自己吧,交給我來吧?!币坏捞鹈赖穆曇魪拇笫珊竺?zhèn)鞒鰜怼?/br> 這個聲音我們幾個人并不陌生,聲音的主人就是我們曾經(jīng)見過的紅衣女孩,那個吃人rou的小女孩。 小女孩從大石松后方出來,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她手里依然拿著一塊手骨,她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對著魑魅魍魎揮了揮手,那些怪物便先后向沒有著火的森林里退去。山谷里頓時安靜了不少,只剩下那些受傷的彝族村民痛苦的呻吟。 小女孩把手里的手骨放到嘴巴里咀嚼著,看了我一眼然后跟著那些魑魅魍魎走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我們把受傷的人抬到了張艷家的院子里,留在家里的婦女和孩子打著火把把院子照的通明,好讓白宇給村民們包扎傷口。經(jīng)過三個多小時的無間歇工作,所有的傷員都處理好了。涵子也已無大礙。 我們隨意清理了一下身上的小傷口,然后倒頭大睡。 睡下之后我迷迷糊糊地夢見了那個小女孩子牽著艷兒上一世的手,在我大學(xué)的校園里散步……而我就跟在她們的身后,但不論我怎么努力追趕,都趕不上她們。我嘶聲力竭地喊艷兒上一世的名字,她似乎聽不見我的聲音,她牽著小女孩的手走到了學(xué)校墓園里,在那里我又一次地看見了自己的墳頭,她們倆在我的墳前坐下,艷兒上一世撫摸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想著什么。 看著自己的墳?zāi)?,我感覺到了絲絲寒意。千里孤墳,何處話凄涼……的悲慘與凄然。 “你走了,我入獄了。” “自你走后,我已然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碑敵跷以谄G兒上一世墓前的話語回蕩在我的腦海里……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陣雨聲給驚醒了。我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出了門方才發(fā)現(xiàn)外邊居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海子和張艷他們的聲音從他家的廚房里傳來,我走過去推門而入。 海子看見我,笑著說:“我說傲然,你可真能睡啊,一睡就是三天兩夜,期間不論怎么叫你都叫不醒?!?/br> 我對著海子勉強一笑 說:“沒事,不過是做了個很長的夢?!蔽业哪X海里一直回蕩著四個字“ 千里孤墳”……讓我感覺到一種遺世而獨立的寂寥。 他們問我做了什么夢,我說我記得不大清楚了,打了馬虎眼,忽悠過去了。 涵子也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他坐在張艷旁邊談笑風(fēng)生,見我進來挪了一下身子讓我在他身邊坐。我坐下之后,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嘴巴然后吃起了他們燒著的土豆充饑。 坐在火堆旁邊,我一言不發(fā)安靜地聽他們談?wù)撨@三天發(fā)生的事情。張艷說:“這三天以來一直都是傾盆大雨,村子四周的山谷里都是渾濁不堪的雨水,山谷里沖出來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很多東西都是青銅材質(zhì)的我懷疑這附近還有一座古墓?!?/br> “青銅?”我有些驚奇,“那么至少也是先秦時代的古墓了?” 海子點了點頭,吃著一口洋芋,若有所思地說:“沒錯應(yīng)該是先秦的,這三天我們也冒雨去勘測過,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基本能夠確定這附近有一座規(guī)模宏大,年代久遠的古墓,不過具體位置還有待考察。” “傲然,我們拿回了一些青銅器皿,有些青銅器皿上面雕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獸,有的器皿上面是山海經(jīng)中提到過的饕餮,窮奇,囚牛,英招等奇珍異獸,還有些看不懂的符文。據(jù)我猜測這些應(yīng)該是祭祀用的。由此來看這古墓還和宗教信仰有關(guān)?!焙用蛄艘豢诓杷?,看著我說。 我揉了揉太陽xue,看向張艷問到:“張艷,你怎么看?” 張艷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只是起身走了出去“張艷怎么了?”我問。 “他的大兒子被山魅撕了,死無全尸,他老人家似乎還沒恢復(fù)過來?!焙W訃@了一口氣,“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凄涼?!?/br>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我們從古墓里出來的一行人中很多家庭都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等凄涼又該找誰訴說去? 不一會兒張艷手里拿著兩個青銅器皿回到了廚房,一個是方形酒壺,很難看。另一個是一個青銅盆,他把青銅酒壺遞給我說:“你看看吧?!?/br> 我接過青銅酒壺,入手出一片冰涼,雖然它不大質(zhì)量卻不怎么輕,而且給我的感覺是這個酒壺不是空的里面應(yīng)該還有水,應(yīng)該是灌進了雨水。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酒壺嚴絲合縫,水根本無法灌進去,也就是說里面真的是幾千年前的酒或者是水。我又仔細地撫摸著刻在壺壁上的饕餮,窮奇,囚牛,英招……這是陽刻,而且這些奇珍異獸的眼神炯炯有神,宛若活著的一樣,可見當年的雕工工藝之高,我撫摸著窮奇炯炯有神的眼睛,感覺到了絲絲彈性,我有些驚奇,又依次摸了其他神獸的眼珠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能動的眼珠子的順序是左,右左,左……我猜測這應(yīng)該是開啟酒壺的開關(guān)。于是我抬頭看向了張艷,和他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看出點什么了?”張艷驚奇而又興奮地盯著我問。 “你們怎么不打開它看看?”我答非所問,看向張艷和白宇他們。 “我們沒辦法打開!” “傲然,你的意思是你能打開?”海子有些驚訝。 我笑著點了點頭,把酒壺放在了地上讓張艷他們退開一段距離,然后依次按下了四個眼珠子……隨后我也退開了幾步,屏息等待了將近三十秒左右,酒壺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甭曇粲崎L清脆,回蕩在廚房里,然后酒香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