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九幽地獄
天地悲歌,在這一刻,悠然響徹這個充滿未知的神秘地域。 “阿卡利亞,今天我就為民除害。”低首望著遍地的嬰兒骸骨,低沉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嘶吼從喉嚨間擠出。 手中判官筆上森冷的殺氣涌動,有天地為之顫抖的氣勢。 漫漫天道,分離崩析,在這神秘的地域天地哀嚎,凄厲的嬰兒哭音從森森白骨間傳出。 身后黑暗得粘稠如漿糊的黑暗在判官筆的牽引下從狹長的孔洞中涌出,彌漫在身后,匯聚成一個面目猙獰,滿口獠牙的龐大人頭,稚氣未脫的臉上充滿怒意,騰騰殺氣在黑色人頭之中涌動。 抬起頭冷眼望著阿卡利亞,手中的判官筆慢慢握緊,如同黑墨的能量帶著森冷殺氣在筆尖纏繞。 阿卡利亞一腳踢開氣息奄奄的阿卡迦葉,抹著嘴角的血跡,陰惻惻地看著我和女孩:“我不想和你打架,現(xiàn)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br> 看著狂傲的阿卡利亞,我搖了搖頭,手中的判官筆劃破長空,一條黑色巨龍從筆尖涌出,一頭撞在了嬰靈屏障上,墨色巨龍在撞擊的一瞬間如同黑墨入水一般在無形的嬰靈屏障上彌漫開來,越來越淡,最后消失在視野中。 判官筆在我手中發(fā)揮不了它應(yīng)有的力量,嘴角一勾,判官筆融入體內(nèi),火簫出現(xiàn)嘴旁,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九生九死冥魂曲”的音符韻律。 “這千年你殘害了多少嬰兒,多少范家人子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冷眼看著阿卡利亞,錚錚話語,如同宣判一般,在這森森白骨上空久久回蕩著,身后的黑色嬰靈頭露出猙獰的面目,惡狠狠地盯著阿卡利亞?!斑@些罪孽,只有用你的鮮血才能夠洗涮殆盡?!?/br> 凜然的話不斷地回蕩著,久久縈繞。望著滿地嬰兒枯骨,一股莫名情緒取代了憤怒。 “你倒是好意思說啊?!卑⒖ɡ麃喡柫寺柤?,一把抓過阿卡迦葉,笑著說到,“若不是你,這些人不用死,我的三弟也不會淪為我的口中食。這一切都是你所為。” “或許是?!蔽液鋈幌肫鹱约河兄鵁o數(shù)次生命輪回,每一次過后記憶無故缺失,僅留一個模糊的自我。 “你自己看吧?!卑⒖ɡ麃嗛L袖一揮,一個如同鏡子般的長方形熒幕橫亙天際。 參天古木覆蓋著綿延千里險峻山巒,山巒匯聚處,滿眼青綠,茫茫林海的盡頭是一座高聳入云的青峰,險峻挺拔,四面絕壁,鳥獸亦無攀越的可能。 可是在這青峰頂上,一道白色身影佇立其上,微風(fēng)吹過,衣袂飄飄,如雪發(fā)絲撩動,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tài)。 身影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當(dāng)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面龐映入眼中。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看著熒幕。 青峰的另一側(cè),成百上千衣裳襤褸的人在搬運著漆黑的大石,然后經(jīng)過工匠建成一座雄偉,壯觀的陵墓。 一個雕刻近乎完美的墓碑佇立在漆黑中透著說不出的神秘的陵墓之前。 “不歸海陵,魯傲然圣居”八個泛著流光溢彩,古樸遒勁的字體嵌在墓碑之上,絲絲青綠色的液體在筆痕之間流轉(zhuǎn),宛若活物一般。 阿卡迦葉出現(xiàn)在視野中,他步履蹣跚一步步向我走來,和他一起的還有阿卡利亞……唯獨不見阿卡迪亞。 兩人面朝著遠(yuǎn)處的青峰,指著身后無數(shù)累死的范家人子民,指手畫腳,嘴巴不斷的蠕動,似乎在說著什么。 青峰之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負(fù)在身后的手,自然下垂,手指微動。身后茫茫林海中忽然狂風(fēng)怒吼,無數(shù)綠色被狂風(fēng)扯離樹木,涌向天空,向著我下垂的手匯聚而來。 片片翠葉匯聚成一個綠色的咒印,在指尖跳躍著。 青峰上的白衣男子,也就是我,目光從遙遠(yuǎn)的天際回到眼前的阿卡迦葉和阿卡利亞兩人身上,淡漠的青綠色眸子中閃動戲謔的意味。 “既然這么愛民,那么就愛千年吧。”看著熒幕中的我嘴巴張合,站在外面的我嘴中喃喃,猶如回到了那個時候一樣。 手中綠色咒印輕輕揮出,化作漫天青綠色能量網(wǎng)鋪天蓋地席卷天際,詭異的符文籠罩其間,化作道道流光鉆入了阿卡利亞體內(nèi)…… 阿卡利亞本來慈善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兇煞,一股陰霾在眼中繚繞。 看著散去的漫天符文,我嘴角一勾笑著說到:“就用你們民族的萬千嬰兒祭奠你身后的不歸海陵。這是對你們的不敬的懲罰。” 說完,迎風(fēng)揮動長袖,滔滔藍(lán)色海水鋪天蓋地從遠(yuǎn)方席卷而來,湮沒了不歸海陵,將這一個浩大工程掩蓋在了海底。 熒幕消失,我的目光卻未從那片天際移開,心境激蕩,那沉睡的記憶在這里緩緩地蘇醒。 “這滿地的白骨都是因為你而死?!卑⒖ɡ麃喿旖浅閯?,對著我怒吼,“若不是當(dāng)年你對我嚇咒,我怎么會是人不人,鬼不鬼,以吃人為生?!?/br> 凜然的話語帶著無盡的殺意。身旁的女孩也不知何時隱匿身影于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 低著頭望著滿地的白色枯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種滑稽在心中油然而生。 不理會阿卡利亞的怒吼,手一揮,滿地枯骨揚滿天際,露出被枯骨所掩蓋的漫漫血海。 血海之中,根莖縱橫交錯,糾纏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如同是無數(shù)嬰兒的面龐,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與森然。 一種類似魚的黑色生物游走于其間,不斷的攪拌著會凝固的血液。 如同煙霧般的青煙從血海中裊裊升起。我冷笑著,踏著虛空,邁步前行,懸浮于血海上空,體內(nèi)青火涌動,淬煉著每一條血脈經(jīng)絡(luò)。 天地之間的能量洶涌,一股股rou眼可見的能量在血海之中翻涌,原本平靜如境血海面掀起滔天大浪,血紅的浪花彌漫長空,在我身后凝聚成一個血人。 “不見祈月你就必須死,這海底帝國也得跟著陪葬。”我淡然一笑,手一揮身后滔天血浪翻涌,化作一條條洶涌的血柱,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嬰靈屏障沖著阿卡利亞而去。 青火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三大周天,化作無形火焰溶于血液之中毫無阻礙地穿過嬰靈屏障,懸浮在阿卡利亞面前,冷笑著,心中那種森然讓我自己感覺心悸。 身體從火焰中抽離出來,目光聚焦在他身后奄奄一息的阿卡迦葉,中指一彈一道血流隨之融入阿卡迦葉體內(nèi)穩(wěn)住了他的生命氣息。 “你……我要殺了你?!卑⒖ɡ麃啽┨缋住?/br> 看著漫天的白骨,記憶慢慢地清晰,這些嬰兒并不是普通嬰兒,如果他們成長起來,就是一個個不同的我,嚴(yán)格說起來這些人都是我的后人,是我的血rou,擁有著和我一樣的記憶。 “殺我?”我指著漫天逐漸凝行的無數(shù)嬰兒枯骨,凜然道,“你這幾千年來不斷的屠殺著我的子孫。你有什么理由要殺我?” 我森然冷笑著,手中火簫之上青火翻涌,滔天的殺意波動著,幾近凝成實質(zhì),彎曲四周空間。 “我……”阿卡利亞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望著他身后的空間冷笑著說到:“你說不出來我就幫你說吧。” 陰冷地看著他身后平靜的空間,陰惻惻地笑著,“你和北陰酆都大帝同流合污,覬覦我的永生,我的能力。這就是你殺我的原因。” 阿卡利亞忽然笑了,笑的那般森冷,寒如極地。 那笑容不知怎的,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深深地烙印在腦海深處一般。一股難以壓制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只是記憶太過模糊我始終記不起他是誰來。 “我能夠推你上‘逆臣臺,’,照樣能夠殺你第二次?!卑⒖ɡ麃喫坪蹩闯鑫业囊苫?,“這一次我就要徹底把你抹殺在這海底帝國,永遠(yuǎn)地埋葬在你為自己建造的不歸海陵中?!?/br> 我搖了搖頭,仰頭透過海水望著滿天繁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就憑你和北陰酆都大帝么?” 阿卡利亞并未搭話,只是凝重地望著我身后。 我扭頭看了一眼無數(shù)的成形的怨靈血嬰,嘴角微微上揚,踏著漫天青火,身影閃爍,來到阿卡迦葉身前,青火涌入后者身體,不斷的修復(fù)著殘缺的身體。 “我殺了你?!卑⒖ɡ麃喴姷侥樕珴u漸紅潤的阿卡迦葉瞬間暴跳如雷,化作一道流光向我飛掠而來。 “滾?!币滦湟粫?,狂風(fēng)怒吼,帶著滔天的怨靈血嬰以及滔滔火焰化作巨大的手掌朝著阿卡利亞拍去。 “轟?!笔终萍磳⒑桶⒖ɡ麃喤鲎驳乃查g,空間扭曲,一道無形的力量生生把手掌給轟碎,其間無數(shù)嬰靈化作粉末掉入血海,不見了行蹤。 前赴后繼的怨靈阻擋著阿卡利亞的進(jìn)攻,給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給阿卡迦葉療傷。 阿卡迦葉,一個存在于我腦海深處的人,模糊的記憶告訴我,這個人曾經(jīng)試圖劫法場,救我于“逆臣臺”上。 阿卡迦葉蘇醒,死水般的眼眸中透著無盡的幽深…… “判官大人的救命之恩,阿卡迦葉永遠(yuǎn)銘記于心。”阿卡迦葉單膝跪在虛空中,低著頭說到。 我點了點頭,示意阿卡迦葉起身。 手一招,收回青火,懸浮在天際,仰望著北斗七星,以前出現(xiàn)的惶恐之中隱隱多了幾分恨意。 “啪啪?!闭坡曉谔摕o空間之中響起,兩道熟悉的身影從黑洞之中漫步而出。 “真不愧是棺師,連死人你都能夠救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這個小美人了?!北标庅憾即蟮劾湫χ瑥氖种袙伋鲆痪吲⒆拥氖w。 那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我來海底帝國苦苦尋覓的祈月,此時的她沒有了絲毫氣息,儼然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比缤矮F般的低沉怒吼從喉嚨間擠出。 手掌抬起,滔天的能量飛速地匯聚著,凝結(jié)在手心。一轉(zhuǎn)身對著阿卡利亞轟去,卻發(fā)現(xiàn)身旁空無一人…… 回過頭,看到阿卡利亞已經(jīng)和魔天尊,北陰酆都大帝兩人在一起。 “恭喜你,進(jìn)入九幽地獄。這一次你插翅難飛了?!北标庅憾即蟮凵焕湫χf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