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輪回之境(大結(jié)局)
橫斷山脈已經(jīng)是大雪紛飛,很難爬。我已經(jīng)回到了地球,雖然有著通天徹地之能我也不能用……我怕引起太大的轟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大型洲際導彈,即使是成帝,大成棺師也無力抵抗。 我舔了舔已經(jīng)結(jié)冰的嘴唇,有些苦澀。茫茫橫斷山脈,云繚霧繞,林海之間,白茫茫一片,時間久了產(chǎn)生了幾次雪盲……差點從懸崖絕壁下摔落。 我走的很累,幾乎沒什么路可走,胡亂穿行,一直爬著。 途中遇到了一些野獸,野豬,狗熊,獾豬等,它們雄踞一方,等待著獵物的出現(xiàn),見到我,沒有一只野獸敢出來,退回到洞中匍匐。 森林盡頭,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赤地,其間一座座石堆隆起,被雪掩蓋,宛若一座座新墳,撒了新紙冥幣。 地上偶爾有一兩堆枯骨,這就是傳說中青木崖鬼族,不,應該是橫斷山脈鬼族的尸骨,鬼族為了不暴露,死在野外的族人尸骨肯定要收回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尸骨居然沒有收回。 鬼族的尸骨隨著深入而增多,一具具枯骨倒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一張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鬼臉上,勾勒生前容顏。 茫茫白雪地里開著一朵朵不知名的花,無比絢爛,和那一張張鬼臉映襯,形成一幅詭異的畫面…… 地上一雙腳印延伸向遠方,最后消失在懸崖前。 懸崖上,一條紅綾下垂,磅礴大氣,在雪中不沾一片雪花,飄在樹木之上,籠罩一方世界。 我到目的地了。 那條紅綾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不過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和李丹有關系么? “你終究還是成帝了,不過你同樣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币坏烙朴频穆曇魪牡叵聜鱽恚艺J識這個人,不死的范家大小姐,在我未成道時給我下了輪回蠱…… “他不僅成帝了,更是宗師級別的大成棺師,我們奈何不得他啊?!辈皇侨说闹芗依咸艔牡叵裸@了出來,抖去一身白雪,看不清身影,容顏。 “那就讓他去吧?!狈都掖笮〗阏f,“我死在他手上幾次了,仇恨也該解了。何況大帝該不屑于和我們計較了?!?/br> 我沒有理會這兩個人,一個是不死的,一個不是人,根本沒必要計較。 我踏著白雪,一步步前行,到了紅綾前,伸手一把扯了下來隨手扔進了茫茫林海中。一個黑色洞出現(xiàn)在懸崖上,我回頭看了一眼,沒有腳印的雪地,而后進入了橫斷山脈。 深處,并不黑暗,兩側(cè)都有長明燈,通明如晝。 盡頭,有一個人,被很多鐵鏈鎖著。一邊有一頭雪白的猿,趴在一個被磨得光滑的石臺上,正在打盹。 地上擺著兩個石質(zhì)盤子,一大一小。里面有食物殘渣,蟲子,死老鼠,一些腐爛的水果。 就在這個時候,從通道兩側(cè)的一些黑暗支路里跳出了一些雪白色的猴子,狗熊,老虎,獅子,攔住我的去路,對我咆哮不止,盡力阻止我前進。 “亂古,彝族大帝讓你們保護他?”我看出了一些端倪,淡淡地說。他們兩人知道的很多,和韓翎皓一樣,可是后者,卻什么也不能說,不能做,有著太多太多的限制,這天地不容他。 “我,是大成棺師,他的兒子。”我指著被鐵鏈鎖著的那個人,淡淡地說。 它們讓開了路。雪白的猿也醒了,看著我吼了一聲,似乎是怪罪我來得太遲。 我瞬移過去,摸著雪猿的頭,他很乖順,一動不動,眼中有些委屈。 “好了,別委屈了。以后你就可以回歸大自然了?!蔽易诠饣氖_上,撫摸著它冰冷絲滑的毛發(fā),安慰它。 “爸爸,我來看你了?!蔽移鹕韱问殖稊嗔四切╄F鏈,帶著昏睡的父親闖出山洞,立身在茫茫雪原上。 身后,那些動物就一股腦全跑了出來,仰望著半空中的我和父親。 “傲然,你,終究還是成了棺師。”父親從迷糊中醒來,狀態(tài)似乎很不錯?!岸?,看來你走了,是哥對不起你啊?!?/br> 天空中,一片陰霾,灰蒙蒙的。 父親的痛,我懂……我的痛,也懂。知子莫如父,知父莫如子。 “你表弟魯平呢?” “埋骨月球了?!蔽矣行┛酀?,他雖然處處敵對我,想要我的命,畢竟血濃于水……提到他死亡,心里照樣免不了一陣陣觸動。 “這就是棺師一脈的宿命,老天爺我魯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為何要這樣子對我們一家啊?!备赣H抓著頭發(fā)咆哮。 我沒說話,靜靜地聽著父親咆哮……他是大成棺師,但未曾證道成帝,和我有著很大的區(qū)別,差距。 我開始講述我這些年的經(jīng)歷,把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告訴了父親,把棺師一脈源自北斗判官一族也給講了,聽到這里父親嘆了一口氣! “棺師一脈,你知道宿命到底是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 “回地面吧。我想在那里告訴你。” 剛落到地面,我就后悔這么聽話了,父親在快速地衰老,頭發(fā)花白,胡子眉毛蹭蹭地冒出來,都拖在地上了。皮膚在迅速干枯,一塊塊老人斑,不不,不是老人斑,是尸斑,一塊塊青褐色的尸斑布滿父親的身體。 “爸。你不能死啊?!蔽宜盒牧逊蔚睾鹬?/br> “我十八年前,離開你那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想死也不行了?!备赣H苦澀地說。 “棺師一脈的宿命么?”我說。 “棺師,魂葬三千青山……師已成尸……棺師,棺尸……師者,匠心所向……尸者……師者所歸……” 就在這個時候,茫茫橫斷山脈間響起了無盡幽怨的聲音,像一首首哀歌,葬曲。 父親身體抽搐了一下,雙腳瞪了幾下:“你成帝了嗎?” 還沒來得及我說話,他就這樣子坐化了……化作一塊石頭,被白雪覆蓋,立在了橫斷山脈上。 我起身了,看了一眼那些很多很多的隆起石堆,被白雪覆蓋了,不需要弄開,我知道那不是石堆,是我的祖祖輩輩,一代一代的棺師,一代一代,相傳。 棺師一脈,不源自北斗,源自橫斷山脈。 魯彧,從橫斷山脈下山,認識了一個叫張艷的人,結(jié)婚,生下了我。我的祖父也叫魯彧,奶奶也叫張艷……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魯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