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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美人嬌滴滴[古穿今] 第96節(jié)

    伍木蘭樂呵呵的:“好好好,那外婆就等著咯?!?/br>
    老爺子收起陀螺,佯裝生氣:“淼淼啊,就記得外婆,不記得外公啦?”

    “哪能啊,當然少不了您的。到時候給你和外婆做個同款,你們出門散步啊,外人一瞧就知道你們是一家人?!?/br>
    “這還差不多?!?/br>
    老爺子不笑時特別威嚴。

    一笑,臉上的皺紋醞開,人頓時變得特別接地氣,不像浴血奮戰(zhàn)的老兵,老將軍,就是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喜歡跟兒孫斗斗嘴。

    平時留跟幾個老爺子交流養(yǎng)花心得,下下棋,玩玩陀螺,最平易近人了。

    宿淼陪著玩了會就回家了。

    她一離開,伍木蘭臉上的笑漸漸消失:“老覃,我有事跟你說?!?/br>
    覃堅捏著打陀螺的鞭子,有些納悶,啥事啊,老伴兒怪嚴肅的。

    跟著進屋后,對方一直沒說話,他倒了水猛灌一口,剛想問她到底啥事表情這么凝重,就聽老伴兒來了句:“你閨女外頭有人了!”

    這話可真是晴天驚雷。

    “噗——”

    老爺子嘴里的茶水冷不丁噴了出來。

    嘴巴胡子上還綴著幾片茶葉,他高聲嚷道:“啥?你說啥?外頭有人??”

    伍木蘭沉著臉,眼神黑黝黝的,夾雜著幾分復(fù)雜:“老覃你穩(wěn)住啊,別激動,你要是受不了這刺激,我就不說了?!?/br>
    覃堅皺眉,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膛:“直接說,老子啥場面沒見過?!?/br>
    不就是外頭有人了嗎?

    讓她和女婿離婚就是,她想找誰就找誰,反正長壽結(jié)婚了,親媽甭管干出啥也影響不到他。

    對感情這碼事,老爺子看得很淡。

    伍木蘭嘆氣,繼續(xù)放雷:“那個人是韓大業(yè)大兒子?!?/br>
    這話一出,覃堅都沒轉(zhuǎn)過彎:“不是在說美芬的事嗎,怎么又說到他身上了?伍木蘭同志,你這繞彎子的習(xí)慣得改改啊?!?/br>
    伍木蘭:“……”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我說,美芬跟她那繼子韓成青……”

    亂|倫二字她都恥于說出口。

    兩個混賬玩意兒!

    啪嗒一聲。

    青花茶杯跌地上,碎了。

    覃堅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脖子上青筋暴出,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和長壽他大哥攪和到一塊了??會不會弄錯了,這可不能瞎說啊。”

    韓大業(yè)長子比美芬少多少歲來著?少說得有十來歲吧,這,這也能扯到一塊?

    老爺子隱約記得覃美芬嫁過去時,韓家老三不到一歲。

    他覺得這個消息比扛著大刀打小鬼子的機木倉還要嚇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

    他慢慢退到椅子上坐下,嘴巴張得大大的,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重復(fù)了大概兩分鐘,混混沌沌的腦子才恢復(fù)正常。

    “怎么知道的?找人查了嗎,誰查的,長壽知不知道?”

    老爺子虎著臉,傷心疾首,捶胸頓足,實在不明白女兒怎么干出這樣糊涂的事。

    說話難聽的,感情生變在外頭找人了,跟女婿談好條件太太平平離了就是,跟繼子搞到一塊何止人品敗壞?

    那叫罔顧人倫!不是個東西。

    伍木蘭趕緊又倒了杯水遞過去,說道:“我生日那天就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當時就想查查,但是中途又遇上那什么萬豪集團的事就耽擱了。這不,上個月美芬回來了一趟,又舊事重提,想把韓成青的小兒子送到家里陪我們。你還記得嗎,當初長壽下鄉(xiāng)后,她還想把韓成青的大兒子送到家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記起這事了。讓熊三查了查,放心,這事除了熊三,沒別人知道。”

    熊三算是世侄,覃家從前又幫過他,他在這方面本事不小,嘴巴也緊。

    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伍木蘭沒有不放心的。

    老爺子先是“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兒,問道:“……查到他們什么時候來往的嗎?”

    后媽比繼子大了那么多歲,美芬也不年輕了,韓成青圖什么?

    莫非是他故意算計?

    伍木蘭搖頭:“熊三就查到他倆有關(guān)系,就沒接著查了?!?/br>
    畢竟這事不光彩,再繼續(xù)查下去也只是多添點骯臟。但熊三沒查,卻不妨礙伍木蘭猜了個七七八八。

    “但我琢磨這段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維持很久了,我懷疑長壽當初突然跑下鄉(xiāng)不單單是韓大業(yè)扣下入伍申請的事,或許跟這兩個畜生估計脫不開關(guān)系?!?/br>
    老爺子身形一震。

    矍鑠的雙眼危險的瞇起。

    他默了默,壓制著怒火說道:“是,韓大業(yè)偏心原配子女不是秘密,當年韓成青那個混賬敢耍心眼子,讓那些小孩子欺負三四歲的長壽,咱們打上韓家,韓大業(yè)口口聲聲說不可能,堅決維護長子。長壽聰慧過人,記性比一般孩子好,他不會忘記這事。如果單單是入伍申請被扣,他不可能負氣下鄉(xiāng)。畢竟老大也在軍中,長壽真想當兵,完全可以走覃家的路子進部隊,但他想都沒想這一茬?!?/br>
    二老都是從最危險的歲月走過來的人。

    很快就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好啊好啊,咱們家真是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女同志,對親兒子刻薄寡恩,對情人的孩子處處上心,覃美芬呢,趕緊叫她回來。”

    伍木蘭已經(jīng)淚流滿面:“可憐咱家長壽,這些年心里不知多么煎熬,美芬愧為覃家女,也愧為人母?!?/br>
    覃堅痛心之后,就是滔天怒火。

    臉都黑成了茄子色。

    “打電話給韓大業(yè)和那個不孝女,讓他們滾過來。再叫上老三,今天我就要把她逐出覃家。

    覃美芬為人子女不孝,給父母兄弟抹黑;為人母親不慈,漠視親子。告訴老大和老四,以后家里任何人都不許跟她來往,咱們沒有這種道德敗壞、行為不檢點的女兒?!?/br>
    前一個老三是老爺子的兄弟,覃家三房。后面說的老大和老四則是韓勒的大舅和四舅。

    伍木蘭沒出聲,默默流淚。

    她乍聽到這消息時,渾身氣血都倒流到大腦了,恨不得跑韓家一木倉崩了那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如今流淚也不是為了不孝女,而是為了一手養(yǎng)大的長壽。

    那么小那么乖的人兒,落水燒了幾天才撿回條命。

    他們費盡心思把他養(yǎng)大,養(yǎng)成開朗肆意的小少年,花了多少工夫才培養(yǎng)出一顆頑強向上的心,沒想到差點毀在親媽手里。

    如果長壽意志稍微薄弱點,一蹶不振呢?如果他自暴自棄,真的不再回城呢?又或者,像別的不成器的高干子弟那樣墮落下去,干了壞事呢?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悉心教養(yǎng)的孩子就毀了。

    老爺子氣得心梗,但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今天逐她出覃家,事情就不會拖到明天。

    兩人風雨同行五十余載,老妻流淚,他豈會不知為的誰。

    他按捺住怒火。

    嘆息一聲,單手拍了拍伍木蘭的手背:“哭啥,長壽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事業(yè)干得風生水起,還娶了個好媳婦,你看淼淼對咱們多孝順啊,隔三岔五來陪你說說話。等過陣子小兩口生了孩子,咱們還得帶小重孫呢?!?/br>
    伍木蘭擦了擦淚。

    淚中帶笑:“是,咱們還得看重孫呢。淼淼性子太柔,長壽又太渾,要讓他倆教孩子不定歪成啥樣。”

    “嗯,我給他們打電話去?!?/br>
    伍木蘭點頭:“成,今天就把這事辦了?!?/br>
    她其實還有話沒說出口,估計老頭子也猜到了。美芬對長壽是放任自流,對韓成青的兩個孩子卻過分上心,實在有違常理。

    只有一個可能,兩個孩子是他們茍合的證據(jù)。

    真是糊涂!

    真是寡廉鮮恥??!

    *****

    臨近年關(guān),韓大業(yè)在家的時候較之以往更多。

    冷不丁接到岳父打來的電話,他有片刻走神。

    自韓勒大病一場,覃家人除了公務(wù)上跟他有所溝通,私底下從不理會他,將電話打到家里而不是辦公室的情況屈指可數(shù)。

    到底出什么事了,非得他上門,還特地聲明帶上美芬呢?

    韓大業(yè)有些糊涂。

    覃美芬約了人做頭發(fā),剛換了衣服下樓,見韓大業(yè)拿著電話走神隨口問了句:“跟誰講電話呢?”

    “你爸。”韓大業(yè)回神,將聽筒掛回去,站起身:“去臥室把我的大衣拿下來,咱們到你爸媽那兒一趟?!?/br>
    覃美芬嗤了一聲:“我看沒什么重要的事,一會兒你自己去吧,我都跟人約好了燙頭發(fā),食言不好?!?/br>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轉(zhuǎn)身回樓上臥室,幫韓大業(yè)拿外套去了。

    覃美芬取了衣服,遞到韓大業(yè)手里后,就到玄關(guān)換鞋:“弄頭發(fā)得好幾個小時,晚飯我沒空做了,你們到食堂去吃吧,或者煮個面也行……”

    韓大業(yè)皺眉,聲音不悅:“頭發(fā)下次弄,老爺子特地交代了咱們倆都得去,你也不想大過年鬧得二老不高興吧?”

    覃美芬穿鞋的動作頓了頓,滿臉不耐煩。

    “到底什么事???平時上門嫌我煩,我這有正事呢他們又來電話了,真是……”不消停。

    不會是病了需要人伺候吧?

    或者,小兔崽子又跟他們告狀了??可家里最近沒人惹韓勒啊。

    覃美芬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爹娘咋突然召見她和韓大業(yè)了,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是好事。

    既然是壞事,那她只能往韓勒身上猜了。畢竟,在爹娘心里,韓勒這個外孫比她這個女兒重要多了。

    韓大業(yè)沉著臉,大聲呵斥道:“行了,你今天話怎么那么多?頭發(fā)哪天不能燙,至于念叨半天嗎?”

    覃美芬臉白了白,她還真不是為了燙頭。

    總歸有點心虛。

    但還是小聲叨叨了一句:“我又沒說什么,沖我發(fā)什么火,你自己不也不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