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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美人嬌滴滴[古穿今] 第112節(jié)

    她嗷嗚一口:“好好吃啊?!?/br>
    邊說邊給韓勒夾了一條鴨腿過去。

    韓勒抿嘴笑了笑,沒拒絕妻子的愛意,咬了一口:“嗯,好吃?!?/br>
    也不知是鴨子好吃,還是經(jīng)了宿淼手的所有東西都好吃。

    小兩口吃了半只鴨,另外半只給了杜金生。杜金生沒有家人,她又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露臉,因此過得實在孤單,宿淼看不下去,前幾天買了一臺電視機在她屋里。

    雖然是黑白的,但好歹也算有睡前娛樂項目了。

    杜金生端著半只鴨,樂呵呵的,一邊看電視一邊啃著美味的鴨子,她對現(xiàn)在的生活特別滿足。

    睡著都能笑出聲來。

    而主屋那邊。

    洗漱完睡覺時,韓勒就將沈艋的打算說了,最后說道:“沈艋的想法不錯,現(xiàn)在進軍房地產(chǎn)肯定大有賺頭。”

    宿淼聽到這話忍不住問道:“為什么這么肯定?做生意不是有盈有虧的嗎?”

    她一動,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就露出了縫隙,寒意鉆進被窩里,宿淼趕緊往韓勒懷里扎,韓勒單手抱著她,另一只手將被子掖緊。

    說道:“你這叫何不食rou糜。咱倆的生活標準在百分之九十的人之上,家里算有底蘊,這才不愁地方住?!?/br>
    “咱們這一片還好,從前就屬于當官的人住的地界,后來吧,房子雖然被分得差不多了,但你想想,能分到這邊房子的,哪個又沒有一點底子?就看關系硬還是更硬了?!?/br>
    “你去過食品廠家屬院,那種祖孫三代人或是四世同堂住在三十來平房子里才是普遍狀況,孩子小還好,簾子一拉也能住,但兒孫長大娶媳婦呢?哪里住得下?”

    “很多廠子也有職工分房,但分房里面的講究也不少,工齡長不長,有沒有被評為先進,有沒有親戚是干部……分不到房的還是大多數(shù),何況外頭還那么多沒地兒睡覺的街溜子,你說這生意能不能做?”

    宿淼聽得目瞪口呆。

    但細細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不得不承認韓勒說得對。

    “那你怎么不做?”

    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韓勒居然沒想頭,宿淼就有些好奇了。

    韓勒無奈地捏著她的手指:“不是不想做,是騰不出手,公司里的技術工人已經(jīng)有了進展,我要是也跟沈艋一樣,把賬上資金抽空,那這大半年的前期投入相當于打了水漂?!?/br>
    “咱們拿錢買了沈艋的股份后,等有余錢了,也可以插一手,到時沈艋估計把門路摸清楚了,咱們只需要投點錢,還不需要擔早期的風險,也沒什么不好?!?/br>
    盤子嘛,當然是越做越大的。

    他不阻攔沈艋賺大錢,沈艋到時候也不會把他拒之門外,說到底,都是有利可圖。

    宿淼一聽他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把這事的利弊想透了,不禁暗暗夸贊,不愧是她的男人啊,永遠都不會露出頹廢沒斗志的樣子,讓人特別安心。

    當下忍不住捧著他的臉說:“老公,你好厲害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太佩服你了。”

    她說這話時,笑著的眸子里泛起淺淺的漣漪,羞澀可愛。

    韓勒眸光微暗,聲音變得沙?。骸皠e勾我?!?/br>
    自從查出懷孕,兩人每天都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可溫香軟玉在懷,對于一個熱衷夫妻情|事的男人而言,實在是不小的煎熬。

    偏他的姑娘偶爾還想使壞,仗著他不敢動她,便時不時勾他,真是個欠收拾的丫頭。

    宿淼重重咬了下他的嘴唇,清脆的笑聲響起:“是你自己心思不正?!?/br>
    韓勒喉結滾動,艱難的將視線從她臉上挪走,手按在她后腦勺上,把她按在自己胸口,粗聲呵道:“睡覺?!?/br>
    接下來兩天宿淼依然在忙著。

    到了大年二十九,宿家請客團年。

    這算安南的習俗之一,不管城里人,還是周邊農(nóng)村,一進入臘月,就開始殺豬請吃飯了。

    城里家家戶戶沒養(yǎng)豬,倒是能攢上一陣子的rou票,到了年前辦一桌好的,請親朋好友聚一聚。

    到了二十九一大早,兩口子就回宿家了。

    這算是宿淼第二次見到蔣陸。

    變化很大。

    記得第一次他氣勢洶洶找到文化巷給韓勒撂狠話的模樣,挺書生意氣的,有些沖動面子薄,但整體上還是一個氣勢昂揚的人。

    這會兒再見,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消沉。

    人的精氣神是個很奇妙的東西,不可捉摸,不可描述,但又讓人清晰的察覺出對方的心態(tài)變化。

    宿淼見之,更覺得宿安的打算會落空。

    這樣一個精神頹唐的人,即便再有雄心壯志,也會在現(xiàn)實的消磨中一步步走下坡路。

    “淼淼,好久不見?!彼读顺蹲旖?,有幾分勉強。

    宿淼面無異色,笑著點頭:“嗯,很久不見呢,楊阿姨他們呢,怎么不在?”兩家是至交,又是親家,將家人自然沒有缺席。

    蔣陸眼神往隔壁飄去,淡淡笑著:“我媽和柳姨到隔壁借東西去了。”

    宿淼點點頭,沒說別的,至于韓勒,他都沒看蔣陸,兩人本來就沒什么交情,宿淼和宿安也算不上什么姐妹,因此兩個男人其實心照不宣,都覺得沒必要跟對方打交道。

    屋里,吳紅玉在給雞燙毛,宿衛(wèi)國和蔣父幫著把倉庫里的八仙桌抬到院子里,而三個孩子跟著宿池上街買煙花,買零食去了。

    宿淼瞥了眼坐在客廳,捧著肚子吃橘子的宿安,跟韓勒說了聲去幫忙,就先到廚房去了。

    韓勒則幫忙打水擦桌子凳子。

    宿淼一進廚房,霎時覺得周身都暖和了,她湊到吳紅玉身旁,好奇問道:“嫂子,這屋里燒了什么啊,怎么那么暖和。”

    吳紅玉繼續(xù)拔毛:“吶,旁邊的煤爐,一早就燒上了,燉著大豆蹄髈?!?/br>
    宿淼吸了吸鼻子,確實聞到了蹄髈的香味兒,她拿了小凳坐著:“還有什么事我能做的?洗菜我沒問題。”

    吳紅玉瞥了眼她的肚子,思索了一會,指著案臺上的萵筍。

    又指了下墻上掛著的削皮刀,“小心點啊,別削著手。”

    “小事兒?!彼揄荡饝米孕艥M滿。

    吳紅玉眼神往客廳瞅了眼,又看著低頭刮皮的宿淼,忍不住腹誹,兩個小姑子的脾氣還真是……太不一樣。

    真要說起來,其實宿淼也幫不上什么忙,廚房大部分的活兒還是她在干。

    但每次她回家,至少都會主動要求幫點忙。

    這就讓吳紅玉心里很舒坦。

    畢竟小姑子長這么大,不會干活的起因除了媽慣著,自己以前也沒少慣她,一大家子慣出來的能咋辦,當然是忍著了。

    但有這份心總是好過理所當然做嬌客,只等著吃強。

    “知道蔣陸咋處理的那個孩子不?”吳紅玉壓低嗓門。

    宿淼點頭,沒抬眸看她,隨口說道:“怎么弄的,難道真送人了?”

    吳紅玉:“沒送,他堅持要養(yǎng),還不許用親戚的名義?!?/br>
    宿淼“啊”了一聲,驚訝得張大了嘴,仿佛能塞下一個鴨蛋,她問道:“……宿安能樂意啊?”

    吳紅玉:“當然不樂意,但蔣陸直接給孩子上了戶口,取名叫蔣代,蔣代蔣代,蔣陸和代曼的兒子,你說這名字多膈應人啊。”

    說到這兒,吳紅玉話里添了幾分唏噓。

    這蔣陸做事是真的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要真這么喜歡代曼,當初怎么就被宿安鉆了空子。鉆了空子就算了,兩人不是沒解除過婚約,可他一不跟家里長輩溝通,二不讓代曼安心,這才有了蔣阿姨不甘心,拿錢侮辱代曼,讓代曼打胎走人的事。

    不過那姑娘也狠,錢拿了,還犟著,寧愿自毀前程也要丟過來一個孩子,就是要鬧得蔣家不得安寧。

    宿淼聽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別人的事,也輪不到她說誰對誰錯。

    只是聽吳紅玉說代曼如何不單純,如何不仗義,宿淼卻有別的意見。

    誰規(guī)定人得單純呢,她心思再復雜也沒用到旁人身上,這有什么好指責的。

    再說,男女之間,有人辜負了她,她都恨上你了,想要報復你又怎么可能保持著什么“底線”,捅刀當然得捅最狠的。

    不然抱著孩子哭哭啼啼上門傾訴一番自己的不易,就能抒發(fā)這段感情帶來的傷害嗎?

    宿淼也不覺得她把孩子送來就真正開心了,但人家舒坦不舒坦是人家的事,也沒礙著別人,倒不用拿“心思深沉,太記仇”來抨擊對方。

    不過她嫂子這人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看誰處境難就可憐誰,倒也不是真的覺得代曼罪大惡極。

    不然以她當日放的狠話,說什么有宿安就沒她,宿安現(xiàn)在來了,她不得氣得離家出走啊。

    可她照樣在廚房里忙活呢。

    “楊阿姨夾在宿安和蔣陸之間,也是命苦,我看這幾天她鬢邊的頭發(fā)都白了?!?/br>
    宿安嗤之以鼻:“嫂,這事搞成這樣,楊阿姨也脫不開責任。誰讓她找上門把代曼給逼狠了,女人狠起來嘛,沒什么干不出來,這會兒倒是嘗到苦果了?!?/br>
    單是拿錢侮辱人的話,代曼估計不會做這么絕。

    也不知道楊阿姨還做了什么,讓一個女人寧愿背負未婚生子的名聲也要給她好好上一課。

    吳紅玉一愣,將拔了毛的雞放在開水里又滾了一下,后知后覺道:“哎,兒女都是債!以后萍萍和樂樂要是有了心上人,我肯定不那樣?!?/br>
    宿淼笑了笑:“真的假的,萬一不符合你的期待呢?真不會棒打鴛鴦?”

    吳紅玉擺擺手:“又不是跟我過日子,不符合我期待,那就少見幾次。他要是敢欺負我女兒,我讓你哥打上門去?!?/br>
    話音剛落,就聽到柳玉繡的聲音:“什么打上門去?你倆在聊什么呢?”

    吳紅玉心神一凜。

    看到婆婆身后的楊珩,心跳都快了兩拍。

    暗道還好兩人已經(jīng)沒再聊蔣陸的事了,否則這場面多難堪啊。

    宿淼慣會裝相,臉上簡直看不出一點心虛:“咱們在說,我肚子里如果是個姑娘的話,以后誰欺負他,韓勒得打上別人家大門,嫂子說她也這樣?!?/br>
    她坐在小凳子上,仰著頭,笑得甜甜的。

    任誰看都知道小日子過得很幸福。

    楊珩見了她滿臉的笑容,眼前浮現(xiàn)出這兩天家里沉悶凝滯的氣氛,嘴巴竟有些發(fā)苦。

    其實,嘴甜嬌氣的姑娘也沒什么不好啊。

    早知道,她就不折騰這些有的沒的了,家世算什么呢?如果她當時沒有搖擺不定,也不制造機會讓宿安爬床,這樣的話,即便現(xiàn)在多了一個孫子,蔣陸也不會為了向組織交代,打算辭職下海。

    懊悔無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