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嬌滴滴[古穿今] 第135節(jié)
韓勒似笑非笑:“誰信?” 那馮云之越是張揚,反倒越?jīng)]人相信。 前陣子四川哪個小鎮(zhèn)還有人號稱自己是朱家后人,要光復大明呢,不僅立了皇后,封了太子,還給當?shù)卮逦刹糠饬素┫唷?/br> 華國這么大,奇葩人、奇葩事不要太多。 號稱信國公之女算什么? 她都沒說自己是哪朝哪代的皇后呢。 正常人一聽她如此叫囂,只會覺得她腦子有病,至于她身上的朝代烙印……呵,人不想相信一件事物時,腦子里會冒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去將“它”合理化。 宿淼狐疑地看著他:“……真沒人信?那為什么我沒有說你就猜到了?” 韓勒:“那怎么一樣?你是我的枕邊人,你的點點滴滴我都分外留心?!?/br> “我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想逼你。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你想說,我就認真聽著,不論你是什么來歷,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媳婦兒、小乖的mama?!?/br> 他本就桀驁反骨,自小就見識到了人的善惡到底能極端到何種程度,又哪里會對她的身份耿耿于懷呢。 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有宿淼這個人,他的身邊有她。 宿淼感動得兩眼汪汪。 撲到他懷里蹭了蹭:“你怎么那么好啊?” 愿意無條件包容她的男人世間罕有,她真是太幸運了。 韓勒伸手攬著她,在她后背拍了拍,戲謔道:“不是嫌身上酸,怕毀了你的的美好形象不讓我靠近嗎?看來我的口才不得了,幾句話就說得你投懷送抱了!” 宿淼沒好氣地掐了他一下。 人挺好的。 就是嘴賤! 讓人感動不過三秒。 “哎喲喲,謀殺親夫啊。” 韓勒逗媳婦的同時,也沒忘了旁邊睡得正熟的孩子,壓低了聲音。這種低沉性感的嗓音,聽得宿淼心里酥酥麻麻的。 宿淼:“你正經(jīng)點聽我說完啊?!?/br> 韓勒:“行,你繼續(xù)說?!?/br> 見他收斂調(diào)笑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地坐直了,宿淼滿意地點點頭。 才將自己和馮云之的恩怨娓娓道來。 “馮云之是信國公府的三姑娘,是庶出。我爹是戶部侍郎,我亦是庶出。你應該想得到,嫡出有嫡出的圈子,庶女再得寵也改變不了庶出的身份,馮云之受寵,自然就心高氣傲。她進不去嫡女的圈子,但因為信國公得陛下看重,圍在她身邊阿諛奉承的千金也不少,如此,她更是看誰不過眼就對付誰,我被她刁難前其實與她本無恩怨?!?/br> “是她聽了我那嫡妹的挑撥,以為我想搶她的心上人安平王世子,便領了一大群人來找我麻煩。混亂推搡間,我那嫡妹趁人不注意將我推到湖里,而湖對面的假山后,便是各家公子吟詩作對?!?/br> 說到這兒,宿淼頓了頓,委屈巴巴地瞥著韓勒。 韓勒臉色鐵青。 眸子里閃爍著怒火。 隨著宿淼的話,他仿佛親眼見證了她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情形,渾身肌rou都繃緊了。 “……然后呢?” 宿淼:“閨閣千金最怕失了清白名聲,一旦落水便是離死不遠了。彼時嫡母即將把我送給太后親弟平南侯做妾,那平南侯好色暴虐,侯府抬出去的尸首不知幾多,我若在大庭廣眾下衣衫濕透,無異于往他臉上抽耳光,回到府里必定要落個暴斃而亡的下場。你知我記仇,既已沒有活路,馮云之又離我最近,我便拽著她的腰帶不撒手,將她一道拖進了湖中?!?/br> 韓勒聽到此處,目眥欲裂。 心里又痛又悶。 他猜到他的小姑娘來自遙遠的古代,琴棋書畫皆有學過便以為她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家閨秀,想不到她處境竟如此艱難。 察覺到他的情緒隱隱有失控的態(tài)勢。 宿淼反過來安慰他。 她笑容甜美,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感恩道:“你看,我現(xiàn)在很好啊,因禍得福了呢,那些事好像是上輩子發(fā)生的,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難受了。” 這話不算違心之語。 她的成長期并不幸福。 她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在衣食住行這些明面上能看到的地方嫡母從無苛待。但嫡母帶給自己心靈上的壓迫卻是慘重劇烈的,她從懂事開始便惴惴不安,沒有片刻輕松。 如今有了新的家人,日子幸福得好似泡在蜜罐子里。 曾經(jīng)的灰暗、苦澀、坎坷、郁郁不平都被如今的甜蜜沖淡了。 重新回憶時,那些人和事再也不能讓她難受憤怒了。 宿淼笑著。 她的眉眼是那樣漂亮,眼中的光是那樣璀璨。 扎眼得很。 亮得韓勒心尖發(fā)疼。 他不愛說些矯情吧啦的話,垂眸看著宿淼長翹的睫毛,好一會兒后,才平復好心情,克制地問道:“你想怎么處理她?” 宿淼蹙眉,想了很久。 很久。 慢慢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也不想讓她認出我。我跟她的恩怨我早就報過仇了;這次早產(chǎn)有她的緣故,但你也……” 后半句宿淼沒說出口,但彼此都明白她說的是韓勒動手打折了馮云之手腳的事。 “我不要你因為她臟了手?!?/br> 至于馮云之? 宿淼不覺得她會本本分分過日子,她過慣了頤指氣使的日子,來到這樣一個特權階層被削到極致的國家怎么可能適應? 她遲早會闖禍,到屆時自有別人收拾她。 看韓勒不說話,宿淼心里發(fā)急,就怕他心中的猛虎被放出來,為了替她出氣偷偷去做一些挑戰(zhàn)律法的事:“老公,我和小金魚都不希望你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身上染上污點,嗯?” 韓勒聽著宿淼的話,低頭,若有所思,之后突然笑了:“笨蛋,有你和女兒,我不會亂來的,放心吧?!?/br> 嘴上這么說,韓勒心里卻是想好了對付馮云之的手段。 要教好一個人不容易,但要讓一個本就惡念纏身的人更加墮落還不簡單嗎?對付她這樣的人,只要稍加引導她自個兒就會邁向深淵。 到了那時就輪到法律去制裁她了。 說了這么久的話,宿淼也累了。 生產(chǎn)終究還是折損了她的精氣神兒,韓勒到廚房拿了點吃的,回房伺候著她吃了水果,又將收音機打開當做催眠曲。 而宿淼呢,她坦誠了秘密,心神放松下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六點左右,孩子醒了,小聲嚶嚶著。 韓勒熟練地摸了摸孩子屁股下的紙尿褲,察覺她拉了臭臭,手腳熟練地把孩子洗干凈了,再重新替她穿上紙尿褲,然后將“啊啊”叫喚的孩子放到宿淼胸口。 沒叫醒孩子mama,徑自撩起宿淼的睡衣,手掌托著閨女的身子。 小家伙聞到母乳的味道,嘴巴可愛的蠕動著,靠近目標后立馬含住嘬起來…… **** 第二天,韓大業(yè)不知從誰嘴里聽到韓勒上洪家踢館的事,給家里來了電話。 照他從前的脾氣,只要有人告狀說韓勒哪里不對,他肯定堅信不疑,問都不問立馬訓韓勒,這次破天荒地主動問韓勒是不是洪家人哪里做得不對。 韓勒都驚呆了。 細細一想,又覺得好笑。 老頭子遲來的信任啊,實在廉價又無用。 不過他也沒和韓大業(yè)對著干,只是詫異他竟沒收到家里通知他小乖出生的消息,但韓勒也沒揪著這事不放,心平氣和地把洪岢盲目袒護外甥女的事說了。 他這邊平靜得不得了,韓大業(yè)聽完動了氣。 他迫切地想要彌補韓勒,也清醒地意識到,父子倆二十多年的隔閡不是他的懊悔就能磨滅的,這種補償心理便投射到了小孫女身上。 韓大業(yè)很期待宿淼肚子里的孩子。 他要將從前沒有對韓勒付出的關愛全都給這個孩子,希望韓勒看在他疼愛孫女的份上,能不要太記恨他這個不稱職的爸爸。 加之,另兩個孫子的存在不斷在提醒他大兒子和妻子的背叛,提醒他做人有多失敗。 即便大兒子韓成青已經(jīng)被他調(diào)到條件更加艱苦的邊境部隊,面對兩個孫子,韓大業(yè)心里也很難不膈應。 這種情況下,孫輩里他能毫無芥蒂疼愛的也只有剛出生的小姑娘了。 韓大業(yè)的心態(tài),作為兒子的韓勒非常清楚。 他沒有明言拒絕。 他們家的小寶貝再多人疼愛都不為過。 隔著電話線,韓勒都聽出了韓大業(yè)的怒氣:“這個老洪不講道理,回頭我得說說他?!?/br> 韓勒聽著,問道:“這次特種兵選拔大賽什么時候結(jié)束?還有幾天小乖就滿月了,你這個爺爺能回來嗎?” 韓大業(yè)有片刻沒說話,而后,話筒里傳來嘆息:“忙啊,滿月我可能回不來?!?/br> 韓勒“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說。 部隊有部隊的紀律,老頭子在其位就得謀其政,能回來自然好,回不來也沒什么。 “成,給小乖的滿月禮物你回頭記得補上,免得別人說我閨女不招爺爺待見?!?/br> 韓大業(yè)被噎得說不出話。 “小乖大名取好了嗎?要不要我來——” 韓勒:“韓靖鈺,立青靖,金玉鈺?!?/br> 韓大業(yè)默念了兩遍:“好,靖鈺好?!?/br> 父子倆生疏,也不是話多的人,說了幾句后韓勒率先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