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嬌滴滴[古穿今] 第182節(jié)
不管來的人是誰,想做什么,她絕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 宿安在門口站得累,渾身汗津津的,一邊腹誹楊珩為老不尊,居然把她推出來頂木倉口,一邊又罵這太陽討嫌,怎么能熱成這個鬼樣子,還有那代曼,到底在磨蹭什么,怎么這么久還沒出來? 她在原地走來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穿著簡單干凈的女人慢慢朝她走來。 這是宿安第一次見到代曼。 老實說,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她聽楊阿姨說過,代曼是那種奮力掙扎的雜草,渾身有一股倔勁兒。她以為,代曼是那些年特別流行的貧窮草根女孩,比如流星花園的杉菜。 沒想到,她臉型大氣,五官單拎出來算不得吸引人,但組合在一塊就給人非常舒坦的感覺。 只眉宇間殘留著楊阿姨說的“犟”。 代曼:“是你找我?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宿安將如同脫韁野馬的思緒拽回來,對代曼上上下下的打量,這動作有些輕慢,眼神中透露出俯視的意味兒,代曼當即冷了臉:“你在看什么,到底為什么找我?” 宿安嘖了一聲。 “不是我找你,是蔣陸的mama找你?!?/br> 代曼臉色倏變。 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緒:“那你又是誰?” 宿安心猛地一跳,直視她的眼睛:“我是蔣陸的未婚妻,他沒跟你說過嗎?他跟我是指腹為婚。” 代曼臉“刷”地一下,慘白慘白的。 宿安發(fā)現(xiàn)人在受到驚嚇后,臉色真的會白成鬼,那速度就跟開了美圖秀秀一鍵磨皮似的,猝不及防。但很快她就想到另一碼事。 當初她找上門逼宿淼搬出宿家時,她裝模作樣要哭不哭,嘴唇可是一點沒變色。 這是不是說明她當時就在做戲?? 難怪三番兩次找她麻煩都無功而返,該夸一句不愧是小說中笑到最后的贏家嗎,果然心黑得很,一點不純粹。 想到宿淼,宿安心情突然變壞了。 看著眼前的女人受傷的模樣,她心里竟涌出一陣快意。 她在宿淼那兒感受到的挫敗,似乎從代曼這兒得到了彌補。 “我以為,上次他帶你回家就已經(jīng)跟你坦白過了,難道沒有嗎?楊阿姨為什么不滿意你,除了你的家庭不能給蔣大哥帶來任何助力,還因為蔣宿兩家有婚約在先。蔣大哥如果悔婚,那就得罪了我們家,兩家交情就算再深,也經(jīng)不起他這樣亂來。” 代曼憤怒地看著宿安。 眼中冒出攝人的光芒。 宿安知道,那是怒火。 就聽她梗著脖子冷笑一聲,說:“蔣陸確實沒跟我說,不僅蔣陸沒說,他媽也沒當著我的面說起你。你可能太高看自己了,或許,蔣陸根本不記得你是誰。呵!” 宿安臉上有一瞬扭曲。 她死死瞪著代曼,兩個女人四目相對,火光四射,都看見了彼此眼底不愿退縮的執(zhí)拗。 半晌后,宿安先挪開視線。 她看著路旁的梧桐樹,深深呼吸了一口,故作輕松道:“是或者不是,你說了不算。走吧,楊阿姨在四季茶館等你,你不會不敢去吧?” 事實證明,自尊心強的人永遠會吃激將法這一套。 盡管代曼不想跟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打交道,但她還是被激得一口答應了。 從風扇廠到四季茶館約莫只有幾分鐘距離。 一路上,宿安沒有再拿話刺激代曼。她是利欲熏心,但也知道,哪些人能罵,哪些人不能做太過。 像對宿淼,她便可以理直氣壯地譏諷她。 因為她占了自己十幾年的好日子,她言語再過分,也不過是事出有因才心里不平,即便爸媽、大哥大嫂不喜歡她這樣,他們也絕不會真的恨上她。 但蔣陸不一樣。 蔣陸是她的攻略目標,她可以在宿家人面前大吵大鬧,為原身討公道鳴不平。 但她不能讓蔣陸覺得自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 反正不管她說不說難聽話,楊阿姨都不會同意代曼繼續(xù)跟蔣陸在一起,她只要老老實實等楊阿姨把代曼解決掉,再溫柔地安慰蔣陸就好。 她就不相信,失戀的男人能抵擋住送上門的溫柔鄉(xiāng)。 宿安心里有了成算,等代曼進了茶樓包間,她便老老實實坐在一旁,一點意見都沒發(fā)表。 楊珩睨了她一眼,猜出她心里的小九九,但她絲毫不在意。 她既然想維持兩家的婚約,自然希望宿安嫁進來能跟兒子和和美美。 有小心思不重要,反正她找兒媳婦的標準也不是看人單不單純、善不善良,而是看對方能不能在事業(yè)上幫助兒子。 宿安本人的資質(zhì)很普通,甚至有些小家子氣,她其實不是很滿意。 但宿家這一代卻不錯。 宿池在安南市政府干得不錯,頂頭上司非常器重他,要往上升不算難事。 最重要的是宿牧,他的身份非常特殊,參與的項目保密級別非常高??蒲泄ぷ髡叩纳矸萜綍r顯不出什么,但關鍵時候是有大用處的。 看在這兩兄弟的份上,宿安哪怕一無是處,在她眼里都是可以再□□□□的。 “知道我找你出來干什么嗎?”楊珩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茶,悠悠開口。 代曼目光直視著她,剛毅不屈道:“我不知道,楊阿姨想說什么盡管說?!?/br> 楊珩放下杯子,也看向她,笑道:“我想,請你離開蔣陸,你能答應阿姨這個請求嗎?” 代曼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在蔣家感受到的屈辱再次回到她身上,她不明白蔣陸那樣溫柔君子的人怎么會有這樣嫌貧愛富的母親。 她眨了眨眼,將眼中的悲憤眨去,冷聲說道:“我已經(jīng)跟他提過分手了,您大可不必再來找我?!?/br> 楊珩嗤笑一聲。 不客氣地問道:“你是真的想跟我兒子分手嗎?還是欲擒故縱?你之前跟蔣陸分過幾次吧,不都是過幾天就和好了嗎?代同志,蔣陸說你是堅韌不屈的荊棘,沒有水分也能頑強的生活,但你是嗎?” “你真的一點不在乎我們家的家境嗎?如果你不在乎,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手和好。是不是權衡后,還是覺得嫁進蔣家對你們家更好?” 代曼噎住。 她被這話氣得雙頰通紅。 明眸里閃爍著憤怒的火苗,還有委屈的淚光。 亮得灼人。 “我愛蔣陸,愛他這個人,而不是蔣家!我和蔣陸談對象前根本不知道你們家什么情況,楊阿姨,你這樣說不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兒子,更侮辱了我們真摯純粹的愛情?!?/br> 楊珩嘲諷地笑了。 “愛情?” “你認為什么叫門當戶對?” 代曼雙手撐在桌子上,大聲斥道:“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門當戶口?你愛過人嗎,知道什么是愛情嗎,知道為一個人心動是什么感覺嗎,愛情是干凈的,不是看重對方的錢財,我不能選擇我的出生,難道生在窮人家庭就不配愛上別人嗎?楊阿姨,我跟蔣陸分手是我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系。如果和好了,也是因為彼此對這段感情放不下,我沒必要跟你做任何承諾?!?/br> 她說的話,嚴重刺激到了楊珩。 她雙眸微瞇著,溫柔褪去,態(tài)度陡然變得強硬起來。 “你以為我說門當戶對就是我嫌貧愛富?” 代曼:“不然呢?” 宿安也想問,難道不是? 就聽楊珩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情緒了,笑年輕人懵懂天真:“代同志,我確實不喜歡你,但我來見你也是為了你好?!?/br> 代曼怔了怔,可笑,上門侮辱她的人格,竟說是為她好? 楊珩道:“婚姻不是你和蔣陸的事,而是你們代家和我們蔣家的事。一段和諧穩(wěn)定的婚約一定是建立在相似性上,你們經(jīng)常吵架鬧分開,不就證明光有感情不夠,還得有共同語言嗎?你和蔣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考慮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你們擔心的問題也不一樣,你覺得這段感情能走下去?” “我們家只有蔣陸和他meimei,他meimei以后得嫁出去,那家里只有蔣陸一個,所以蔣陸是不可能搬出去單獨住的,如果你執(zhí)意跟蔣陸結(jié)婚,我攔不住他,卻可以堅持我的態(tài)度,我不會接納你這個兒媳婦。男人嘛,一天中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外面打拼事業(yè),跟你相處最久的反而是我,我對你不打不罵,但我也不搭理你,以你極端的自尊自卑,能受得住嗎?” 明明是極平淡的話,卻聽得宿安和代曼渾身發(fā)涼。 如果說,代曼之前還想著反駁楊珩的話,那此時此刻已經(jīng)完全被代入到她描繪的情景中了。 臉上的冰冷被打破,漸漸感到痛苦。 她承認楊珩的話有道理。 但她卻還是不甘心。 “您為什么要那樣做,如果您真的是位通情達理的母親,為什么不欣然接受蔣陸的選擇?我跟他同一所大學畢業(yè),我的條件真的就那么差嗎?” 她辛辛苦苦考上大學,成為別人眼中的佼佼者,卻在對象的母親面前直不起腰,這是何等諷刺? 楊珩不緊不慢道:“你很優(yōu)秀,但不適合蔣陸?!?/br> “我不怕說得更明白些,蔣家就蔣陸一個獨苗,我和他爸對他的期望很高。我們需要的是像安安這樣能幫他忙的兒媳婦,而不是需要我們幫襯的親家?!?/br> “我來找你前,先去探望了你的母親?!?/br> “我知道你們家生活有點困難,如果你跟蔣陸斷得干干凈凈,我可以承諾你一個要求。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br> 宿安一聽這話,就知道糟了。 果然,代曼氣沖沖地站起身,厲聲質(zhì)問:“我和你兒子談對象,又沒殺人放火,你憑什么去找我媽?蔣陸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他如果知道自己心目中大方優(yōu)雅的母親是這樣的人,肯定會非常失望?!?/br> 楊珩表情不變。 “你可以告訴他。” 代曼氣得胸脯起伏不斷,她咬著牙,恨恨道:“你不要再打擾我的家人,我絕不會跟你兒子再有一絲瓜葛。你看不上我,我也不稀罕進你們蔣家的大門?!?/br> “我真替蔣陸可悲,竟然有你這樣的媽!” 楊珩眸子微沉,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蔣陸可悲不可悲,就不用你cao心了,你說到做到便好,否則,我還得再找你媽談談,問問她怎么教得女兒攀龍附鳳,不走正道。” 代曼:“你——” “你不僅仗勢欺人,還空口污蔑我的清白。你以為你們蔣家是什么了不得大人物嗎?你對著其他人不也唯唯諾諾,一句大話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