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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小聲說:謝謝。 阮玉唉了一聲,語氣好像有點無奈:你跟我生分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只好繼續(xù)低著頭不說話。 阮玉又等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好像并沒有對著我說話了,自言自語似的:是的,沒有人會在原地等著誰,人生是不能停止的直播。 我總覺得他說這話的語氣怪怪的,有點感慨又似乎是在堅定著什么。 他說完之后就換了個話題,蒲愛牛,你手機號告訴我吧,以后常聯(lián)系。他手指夾著一張白色的名片放到桌面上,我看了一眼,頭銜很清晰地印在上邊:宏天制藥總經(jīng)理。 我知道這家公司,它隸屬于宏天集團,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媒體上。 我又看了一眼時間,有點猶豫地對阮玉說:我還要去等人 阮玉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他點點頭說:我開車來的,我送你。 我剛從阮玉的車里下來,就聽見了打鈴聲:鈴鈴鈴 這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聲音,過了這么多年,聽起來仍然如此美妙動人。 一個兩個學(xué)生開始陸續(xù)從樓門冒了出來,不大一會兒,空白的場地漸漸鋪滿了身著整齊制服的男生女生,笑聲談話聲嘈雜歡快,一眼望去,十分壯觀。 往日車廷筠總是在第一波出來的人群,但是今天,我四處張望半天,卻沒看到他的身影在這一大片相同制服的海洋中,我想我和阮玉一定顯得很突兀。因為有很多奇怪的視線盯著我們看,有兩個女生就站在離我?guī)撞街b的地方,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著我,jiāo頭接耳。 周圍的竊竊私語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視線我覺得手心密密麻麻出了一層細汗,眼睛不知看哪里好,渾身好像繃了一層保鮮膜,越來越局促。 對對,就是他 他旁邊那個男的是誰?好像有點眼熟! 他不是高一一班班長的 我知道,就是那個新生代表? 蒲愛牛! 我一下子抬起頭,準確無誤地對上車廷筠的視線,他目光平穩(wěn),大步過來,問道:等急了? 我感覺好像漂在水上惶惶然的浮萍生了根,一頭扎進了泥土。 我忍不住向他走了兩步,訥訥地應(yīng)了聲:沒著急。 他恩了聲,拉著我往外走,一邊解釋道:社團的外聯(lián)太纏人,脫不開身。 我好奇地問:什么社團? 車廷筠想了想,說:籃球,足球,排球,數(shù)學(xué),物理,化學(xué),動漫,UFO除了游戲社,幾乎都有人來邀請我。 我有點羨慕,說:我從來沒參加過社團。 車廷筠看了我一眼,說:你想玩什么,我陪你。他一邊說著就要拉上車門,我連忙伸出手對阮玉揮一揮,車廷筠好像這時才注意到阮玉,他關(guān)上車門,語氣有點狐疑地問我:那個男的是誰? 我說:阮玉。 車廷筠眉頭一下子揪起來:他就是阮秋秋的哥哥? 我點了點頭,車廷筠語氣不善地說:少和他來往。 我心里從見到阮玉開始就一直有點莫名其妙的難過,車廷筠這么說我突然覺得不太高興,就沒說話。 車廷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盯著我說:你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小聲說:他對我很好。 車廷筠一下子就火了:好?好你當(dāng)年還差點被槍擊了?對你好之后對你置若罔聞?你他媽還能再傻點么?阮家那種背景會出來個無緣無故對別人好的少爺? 他剛剛有一點不高興的時候一般是不說話瞪我,再生氣一點就是皺眉,如果冒臟話了就是很生氣了,他這么一發(fā)火我就不敢說話了。 然后在車上的一路車廷筠一直在說宏天的復(fù)雜背景,又告誡我要離阮玉遠點。 我不想說話,就沉默了一路,下車的時候,他不知怎的,突然換了個話題,說:這周六出來和我去看電影。 他這話有點突然,我茫然了一下,不過想了想還是說:我已經(jīng)看過生化危機7和變形金剛5了。 車廷筠不屑一顧地說:不看那些動作片。 我疑惑地說:電影院的賣點是三維大熒幕,立體感和臨場感,如果沒有出色的特效和驚險的動作,它就無法和家庭影院競爭。 車廷筠打斷我,斬釘截鐵地說:晚上七點,別吃飯,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我只好點了點頭。 周六。 我聞著廚房里飄出來的飯香又不能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又看了一次表,分鐘終于顫顫巍巍地撥到了表盤最低點,我立刻去跑到門口去穿鞋,mama從廚房里探出半個身子,面放紅光,叮囑道:小愛愛,電影院是個渾水摸魚的好地方,抓住機會! 爸爸也湊熱鬧,探出身子,道:是的是的,兒子,看到美女千萬記得要電話! mama不知為什么臉一沉,一肘擊在爸爸胸口,爸爸悶哼一聲,立刻示弱地求饒:老婆,我錯了,我真的不是給自己要的!真的! mama聲音立刻變了調(diào):什么?你竟然在打這個主意? 爸爸一聲慘叫。 我連忙出了門。 這兩天天氣一直很熱,我裝了一瓶綠豆湯,挎在身上,走得快了,能聽見液體沖刷瓶身的流動輕輕的水聲,讓人覺得似乎能觸摸到清涼的豆汁。 距離七點還有不到二十分鐘,我閑的無趣,在耳邊亂晃著透明的飲水瓶,聽里邊的水聲。 然后手上的重量突然一輕,我嚇了一跳,以為把瓶子甩出去了,連忙回頭去找,就看見車廷筠正一手旋開瓶蓋,仰著頭咕嘟咕嘟灌了幾口。 他穿著半袖和短褲,簡潔又gān凈,好像剛剛運動過后的樣子,短短的頭發(fā)上似乎蒸騰著一股熱乎乎的水汽。 我等他喝完,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怎么了? 車廷筠把蓋子扣好,才說:我跑過來的。 我疑惑地問:你怎么不坐車? 他說:堵車了。 我不禁疑惑,問道:于司機開車從來沒堵過 車廷筠看我一眼,說:我自己出來的。 我更加困惑,還想再問,車廷筠卻把水瓶掛到脖子上,拉著我往對街走了。 他既不打車,也不找公jiāo牌,就這么拉著我往前走,天色介于青和黑之間,黯淡又溫吞,似乎把車輛行駛的速度都拉慢了。 車廷筠剛做過運動,身體釋放了大量熱能,手掌很燙,我被抓了一會兒就有點出汗,我忍不住小聲說:車廷筠,松手我自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