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與野男人私會被捉?(21000珠
陸眉自嘲地一笑。 就知道她關心是假。 他隨意地“唔”了一聲,手里的酒壺空了,又抓起一壺。 “為何?這樁生意比起陸家別的生意,應當更有進益才對?!?/br> 為何? 陸眉晃了晃酒壺。 多少年來,他萬花叢中過,片葉未沾身,又怎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這樣一朵不算最艷麗的花兒所引? 明知這花兒不適合他,明知她外表生的清麗嬌嫩,可實際卻又毒又俗,偏他還是忍不住要湊上去嗅一嗅。 倒也不是他想在這一肚子壞水兒的丫頭身上想索求什么,只是純粹地喜歡與她相處罷了,想逗她開心,想看她笑一笑,哪怕是沖他發(fā)怒丟鞋子,他也覺得很是有意思。 他不畏路途遙遠,一路南下與那群滿腹黑水的地方霸主做生意,其中爾虞我詐,兇險不為人知,她不會真以為他愿意冒這個險,只是為了那幾分利吧? 言清漓見他只飲酒不說話,怕他這么喝下去會喝壞了身子,上前奪下他手中的酒壺:“是不是平安鎮(zhèn)那日,麟王殿下他威……他與你說了什么?” 她猜測許是寧天麟用了什么手段,逼陸眉與她斷絕往來。 陸眉這才正眼看向她,神情似笑非笑。 眼前的女子朦朧得如同水月鏡花,任他如何努力,也依然看不真切。 在得知了麟王的野心后,陸家面臨的選擇只有兩個,一是追隨效忠麟王,二是閉緊嘴做啞巴。 可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緊的。 那日麟王說,念在陸家于她的家人有恩,也念在他爹是個正直難得的好官,饒他一命,叫他忘記這件事,還說若不想陸家卷入血雨腥風中,日后就離她遠些,對他們所知越少越好。 他陸眉并非貪生怕死之輩,若他截然一身,定會無所畏懼地去爭取,管她有毒沒毒?管他血雨腥風? 可他父母家人尚在,這么多年來,他藏起滿身學識與抱負,不考功名不入仕,做一個花天酒地的浪蕩公子哥為得是什么? 當朝翰林陸正覃聲名藉甚,陸家門生遍布天下,若陸翰林有一日公然擁護某位皇子,天下文人志士必群起而號召,影響之大,恐是所有對那把龍椅有意圖之人皆不愿見到,包括當今正坐在龍座上的那個人。 麟王有句話說的沒錯,若想保陸家安然無虞,就要遠離奪嫡那灘子渾水。 所幸他爹為人太過迂腐正直,一心擁護正統(tǒng),從不結(jié)黨營私,如此,陛下也就只能揪著他爹“教子無方”來做做文章,尋不著陸家什么太大的過錯。 他知道他該遠離她,可他忍不住,實在忍不住去想她。 他還想不通,想不通麟王口中的陸家到底對言家有過什么恩,想不通她為何要迫自己去嫁給裴凌,更想不通她口口聲聲提到的“仇恨”是什么意思…… “你這人,到底是誰?”他忽然問。 言清漓一滯。 那日她向?qū)幪祺肭笄闀r提到了“仰仗他為家人正名”等等言語,陸眉也聽得一清二楚,可饒是他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她并非“言清漓”,此刻怕是正云里霧里。 可這該如何解釋?要向他道出實情嗎? 陸眉那一句也只是自言自言,并未等她想好如何作答,他就抓回被她搶走的酒壺,起身下榻,赤著足,搖搖晃晃地向里頭的拔步床走去:“恕陸某人酒喝多太多,那日之事早已記不清了,陸家也不缺銀子,裴少夫人還是請回吧,莫要再與我這等不入流的男子私下往來,以免有損夫人清譽。” 言清漓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后,推門走了。 這一趟,她知道了陸眉是鐵了心不愿再與她往來,雖有些可惜銀子,但往深了一想,也能理解——陸眉已經(jīng)得知了寧天麟與她“包藏禍心”,若他還不知避諱,那極有可能會將整個陸家牽連進來,從他身處的位置來看,他這么做是極為明智的。 況且……陸大人曾為楚家的女眷求來了一條生路,她就算不知恩圖報,也不能自私地拉恩人下水吧? 想通后,她有些失望的心情一掃而空,準備下去尋了青果回去,結(jié)果才走過轉(zhuǎn)角,便聽到樓下傳來了sao動聲。 一群官兵不知何時來的,竭芳樓中的龜奴與婢女們皆低著頭排成了兩列,兩命官兵正拿著畫像在那些龜奴里一個個比對。 “官爺,竭芳樓就是飛進一只蒼蠅我都記得,樓上住的都是姑娘們與恩客,絕無什么敵國探子!不可搜,不可搜啊!” 竭芳樓的老鴇極力地與那帶兵而來的男子解釋,可那男子面色冷沉,顯得十分不耐:“有人稱此處出入過奇怪的男子,有沒有jian細也不是你說了算,要查了才知!” 他一揮手,召來了一列兵:“去樓上給我挨間查!查仔細了!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過!” 早點完成這勞什子的差事,也好早點去言府將人接回來。 見他黑著一張臉踏上二樓開始帶人搜查,叁樓的言清漓趕緊躲回角落,心驚rou跳。 要死了,她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二樓房中接連跑出來花容失色的姑娘們,有些房里還狼狽地跑出來一些衣衫不整的男子,這些男子其中不乏有頭臉的,仗著身份與官兵起了爭執(zhí),可后來一聽是奉旨全城搜查,誰敢有異便會作為有嫌疑者抓回去審問,便當即都不敢造次了。 …… 言清漓走后,陸眉心情煩郁,酒也喝光了,正想出去命人給他再送些酒,結(jié)果就見心里想著的人突然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抖著手將門梢插上,又急急地奔去了窗子邊。 方才她推開門的一瞬,陸眉隱隱聽到了外頭傳來的動靜,見她如此緊張,蹙著眉問:“發(fā)生何事了?” 言清漓推開窗就又趕緊關上了,外頭滿是官兵,就算陸眉能帶她從窗子溜下去,也跑不出被重重包圍的院子。 她指著已經(jīng)鎖好的房門,緊張到結(jié)巴:“裴、裴凌在下面呢!我、我出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