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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課都gān嘛呢?耳朵打蚊子去了?季星樓沒好氣的說道。 李若無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記得科任老師長什么樣子。 季星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拍了拍李若無的腦袋,說道:看你考試那樣我就該猜到了。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欠我一頓打呢!現(xiàn)在想起那天的事兒他倒也不避諱了,好像他的所有保護(hù)色在季星樓面前都是透明的,他在誰面前要qiáng都在季星樓面前要qiáng不起來。 季星樓斜了他一眼:你不說我也快忘了你兄弟把我們家車砸了一大坑呢。 李若無瞬間矮了一截,嘟囔道:要我賠你嗎? 你陪我?季星樓笑道。 賠就賠,不過不是現(xiàn)在。李若無殊不知,季星樓的陪非他的賠。 現(xiàn)在就陪。季星樓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邪笑道:坐上來。 李若無的臉?biāo)⒁幌戮图t了,剛才那番對話實在是顯得自己很蠢。 第17章 第十七章 這個季節(jié)天氣極其悶熱,開著空調(diào)都沒辦法呼吸,李若無不禁想到自己原來的生活,chuī著電風(fēng)扇chuī出來的熱風(fēng),吃著既便宜又甜的西瓜,晚上穿著背心短褲坐在院兒里扇著蒲扇,聽著夜風(fēng)拂過樹葉的沙沙聲和蟬鳴,愜意得很。 這周的休息時間,跟李小水商量后,他決定回去住,他有點兒想姥姥了。 什么?補(bǔ)課?隨便說著玩而已,不存在的。 真要回去啊?季星樓坐在電腦桌上看著正在收拾衣服的李若無。 李若無點點頭,還在埋頭忙活,是啊,一個星期呢,不短了,得去陪姥姥,下次就得國慶節(jié)了。 季星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若無忙碌的身影,不說話。 李若無隨便收拾了幾件T恤短褲和內(nèi)褲裝小行李箱里,拍了拍行李箱,抬頭看見正看著自己發(fā)呆的季星樓,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發(fā)什么呆呢? 季星樓忽然咬住了李若無的手指,輕輕地吮吸、纏繞著,充滿了qíng。色的意味。 你別這樣,我都給姥姥打過電話了,說一會兒就還回去,媽還在樓下呢。李若無只覺全身戰(zhàn)栗,這句話是他全憑意志說出來的,要不然就憑季星樓這靈活的舌頭和充滿yù。望的星眸,他早就陷進(jìn)去了,哪兒還記得回去啊。 季星樓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松開他的手指,就這么冷不丁的看著他。 李若無看著季星樓那樣實在有些不忍心,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半晌,季星樓不說話。 是啊,他怎么敢指望這個大少爺去他那大雜院的小房間睡啊,連燈光都那么昏暗,晚上睡覺運氣不好還能吃點屋頂上垮下來的墻皮呢,環(huán)境和這里簡直是天上地下,要換自己也不愿意。 可惜,他能理解,卻接受不了,這時他才記起自己和季星樓中間的鴻溝究竟有多大,季星樓天生高貴,血液里流著的都是huáng金,而他天生平凡,血液里流著的都是那無可理喻的自尊,他們生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那個在考場相遇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他們,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不正常的。 他提著行李箱一聲不吭的轉(zhuǎn)身走了,不再理會身后額季星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季星樓叫住他,然后說一句那你等等我?。?/br> 直到下了樓,拒絕了李小水安排司機(jī)送他,出了大門,離開了院子的鐵門,繞過小路,走出了別墅區(qū),在大路邊打了車,他都沒聽見季星樓的那句那你等等我啊! 那不可理喻的自尊又開始作祟了,他覺得心口堵得慌,他恐怕短時間內(nèi)都無法面對季星樓吧! 李若無進(jìn)了大雜院的大門,看見姥姥正在院子里坐在小馬扎上一邊撿著豆子一邊和院兒里幾個鄰居大嬸兒嘮嗑。 李姥姥,你們家上四中的大孫子來了。隔壁眼尖的王嬸兒第一個看到他。 王嬸兒張嬸兒好,李若無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然后笑盈盈的看著這才轉(zhuǎn)過頭看他的李姥姥,說:姥,我可想死你了。 李姥姥放下手中的簸箕,向他走過來,咋回來了呢?不上學(xué)??? 剛軍訓(xùn)完,休息一星期正式上課。李若無說。 我說咋黑了呢?李姥姥摸了摸李若無的臉頰,笑道:不過男人黑點兒好看,你們看看我這大孫子這身條兒,多好??!這衣服也比以前穿得好看多了。 是啊,大小伙子比以前jīng神了,那以前總拉個臉,像欠他十萬八萬似的。張嬸兒一說就開始口不擇言了。 王嬸兒用胳膊肘拐了拐她,示意她別說了,越說越?jīng)]邊兒。 張嬸兒也識相的閉了嘴。 姥,做午飯了沒,餓死我了。李若無撒嬌道。 做了,馬上去給你炒菜。李姥姥開心的拍了拍他的頭。 這才是他李若無的世界啊,這樣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那些jīng致的西式早點不適合他,他還是喜歡這賣相不咋但賊好吃的家常菜。 李若無吃得滿嘴飯粒兒,讓人不禁想問豬是不是他朋友。 哎喲你慢點兒,是餓了幾百年啊?他們有錢人都不興吃飯的?李姥姥皺著眉頭看著李若無,心想這孩子是不是被他媽給nüè待了。 吃,就是沒這個好吃。李若無笑了笑,嘴里的東西險些沒掉出來。 在季家,他哪好意思這樣沒顧慮的吃飯,每次都特別優(yōu)雅,特別是他們家的人吃幾口就不吃了,他也不好意思多吃,他都想問問他們有錢人的胃是不是不一樣,要不是有隨時不斷的水果和牛奶,他早餓死在那兒了。 一頓飯過后,李若無躺在涼席上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覺得這感覺頗為真實,沒有什么是漂浮不定的,午休時間寧靜和諧的院子讓他舒心踏實,入耳的盡是樹葉的沙沙聲與蟬聲。 短信提示鈴響了幾聲,李若無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手機(jī),看到是季星樓的短信,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打開了。 晚上出來吃飯? 他盯著那幾個字看了一會兒,刪除了,把手機(jī)扔在一邊準(zhǔn)備午睡。 什么啊?對早上的事只字不提,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這條短信一定是他吃飽了飯沒事做發(fā)的吧?想想季星樓坐在軟綿綿的沙發(fā)里給他發(fā)這條短信,他就在心里默默地把季星樓的祖宗們都問候了一遍。 這一覺睡了挺久,一看手機(jī)都到了下午五點,此時李姥姥已經(jīng)開始做午飯了,李若無覺得自己真的是豬,但是想想昨晚和季星樓葫蘆到很晚才睡,這也正常。 趕巧不巧,他剛放下手機(jī),季星樓的短信又發(fā)過來了。 不是說好要補(bǔ)課嗎? 李若無嗤笑了一聲,回了過去。 補(bǔ)課?tan90deg;。 季星樓那邊幾乎是秒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