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伸出手要按向她肩頭的李承宣:...... 她這到底是醒著,還是沒醒? 不過就她這副態(tài)度,看來今夜他應(yīng)該不用同她行夫妻敦倫之事了吧? 如此一想,李承宣竟然松了一口氣。 至于同床而眠這種事,今晚他就暫且宿在這里,這樣也不算是他冷落了宋瑾寧,宋太后那里也能對付的過去。 至于往后的事,再說罷。 于是李承宣心中一邊嫌棄,一邊閉上了雙眼。 自然,雖說兩個人同榻而眠,甚至蓋著同一床錦被,但李承宣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身子遠(yuǎn)離宋瑾寧。 就算睡夢中,他也一直緊繃著,生恐自己睡著了之后會無意識的往宋瑾寧那邊靠。 于是等到次早天亮的時候,李承宣就已經(jīng)退至床沿了。 若非他這些年練過些功夫,身子的平衡性保持的還算可以,只怕就會隨時掉下床去。 至于宋瑾寧這邊兒,父母縱然再寵愛她,但一應(yīng)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有教導(dǎo)的。晨間必然不到辰時就要起床,這些年下來她早已養(yǎng)成習(xí)慣。 于是窗外天光熹微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 然后一轉(zhuǎn)頭,就震驚的看到床外側(cè)睡了一個人。 還是個男人! 身體本能先于大腦,她叫了一聲,然后下意識的就猛然一腳踹了過去。 李承宣原就有小半個身子懸空在床外,忽然平白無故的捱了重重的一腳,還是在腰側(cè),睡夢中又沒有半點(diǎn)防備,于是只聽得砰的一聲響,下一刻李承宣就翻身落到了地上。 床并不高,他落地之時又是卷著錦被一塊兒落下去的,所以并不覺得很疼痛。 而且顯然他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抬著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宋瑾寧。 宋瑾寧也在看他。 她自生下來就一個人睡,忽然醒過來看到有個男人睡在她身側(cè),能不震驚嘛?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抬腳將人踹下了床。 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忙歉意的笑了笑。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自來一個人睡慣了,忘了昨兒我已經(jīng)成親了...... 這話未說完,她又想起來。 但是陛下,您昨夜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說完,她忙低頭。 看到自己身上的寢衣還穿的好好的,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去而復(fù)返這種事原本就讓李承宣覺得很沒面子了,現(xiàn)在他大早上還沒睡醒竟然就被宋瑾寧一腳給踹下了床! 更讓他覺得生氣的是,現(xiàn)在看宋瑾寧這副模樣,倒好像他昨晚去而復(fù)返就是為了饞她身子似的。 他李承宣是這種人嗎?! 要不是為了早日親政,他昨晚才不會回來! 李承宣的一張臉先是微紅,然后是黑。 沉著目光看了一眼宋瑾寧之后,他利落的起身站起,快步往外間走。 然后宋瑾寧就聽到他在叫周敬。顯然是喚周敬進(jìn)來伺候他穿衣。 宋瑾寧坐在床頭眨了眨眼。 其實(shí)她還是有點(diǎn)意外的。 這位好歹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原本以為他挨了那一腳必然會找她討還回去,沒想到他竟然忍下了,沒找她追究。 而且還是走到外間才叫周敬進(jìn)來伺候...... 這是顧及內(nèi)監(jiān)到底也是男人,覺得她一個姑娘家早起忽然面對一眾內(nèi)監(jiān)會覺得羞窘?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宋瑾寧并沒有往深了想。 因為她覺得李承宣不大可能會是這么細(xì)致的一個人。 周敬等一眾內(nèi)監(jiān)進(jìn)來伺候李承宣的同時,谷雨和白露也趕忙到內(nèi)室來伺候。 宋瑾寧依然盤腿坐在床頭。 看到她們兩個進(jìn)來,就問道:他昨晚什么時候過來的?你們兩個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 白露性子悶,話少,所以一般有什么話都是谷雨在稟報。 娘娘,昨兒陛下過來的時候我何嘗沒有告訴您?站在殿門外只差扯著嗓子喊了。想必是您睡的太沉了,所以沒有聽見? 谷雨臉上的神情十分的無辜,至于阻攔什么的,娘娘,您知道的,那畢竟是皇上,就是借奴婢們十個膽,奴婢們也不敢呀。 而且李承宣忽然去而復(fù)返,她們做奴婢的也確實(shí)為宋瑾寧高興。 不然放著夫妻和睦不要,才剛一成親就鬧的帝后不和??? 宋瑾寧待谷雨和白露十分的好,所以她們兩個人在她面前也什么話都敢直說。 而且說完之后,谷雨就近前來要伺候宋瑾寧穿衣。 忽然一眼瞥見錦褥上鋪設(shè)的一方白色錦帕上面干干凈凈的,谷雨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片刻之后她才說道:娘娘,您,昨晚您和陛下沒有,沒有那個??? 宋瑾寧順著她的視線低頭一望,也看到了那方白色錦帕。 昨兒晚上她實(shí)在是太困了,所以身子一挨著床就睡了,壓根就沒有注意褥子上竟然放了這么一方白色錦帕。 顯然不會是谷雨和白露放的,只能是太后那邊遣人放的。 宋瑾寧明白,宋太后這應(yīng)該也不是惡意。想必一來是大婚之夜原就有這么個習(xí)俗,二來,也是想看昨兒晚上李承宣和她有沒有圓房。 不管是皇家還是民間,生育子嗣,開枝散葉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若是夫妻沒有敦倫,子嗣又從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