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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李承宣也不愿。 年輕的帝王現(xiàn)在顯然還沒有修煉到能心平氣和的跟個沒感情的女人也能睡一起,所以上次新婚之夜他去而復(fù)返的時候即便宋瑾寧沒有入睡,到最后他也必然不會碰她的。 只是歇宿此事...... 暫且還是在你宮中留宿罷。 宋瑾寧對此表示理解。 都說帝王無家事,要是讓臣工們知道皇帝一直沒有和皇后圓房,只怕明天就會有人上書。 因?yàn)椴粓A房那就沒有子嗣。正所謂儲君乃國之根本,要是一直沒有儲君,那肯定會出大事。 再者,要是讓宋太后知道這事,宋太后能罷休?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李承宣還是得時不時的來她宮中一趟,并且留在此處歇宿。 好在宋瑾寧想的通透。 歇宿就歇宿唄。反正兩個人可以睡在一間屋里,不同床。只要他們兩個人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 她也不擔(dān)心李承宣會用強(qiáng)。因?yàn)槔畛行粗褪莻€傲氣很足的人,應(yīng)當(dāng)做不出來這種事。 再者,難道自己的這身功夫是白學(xué)的不成? 想通這一層之后,宋瑾寧就很大方的說道:陛下,往后您睡床,我睡榻。 臨窗木榻很寬敞。而且離著窗子近,入睡之前還能聽到庭院中風(fēng)吹樹葉之聲,挺有意境的。 宋瑾寧安排妥當(dāng),就轉(zhuǎn)身去衣柜里面抱了兩床被子出來。 她現(xiàn)在是皇后嘛,說一句富有四海都不為過,寢殿中閑置的被褥有的是。 李承宣坐在桌旁沒有動,看宋瑾寧將臨窗木榻上的紫檀木炕桌放到一旁,然后開始鋪床疊被。 先前她就想好了。跟李承宣還得相處個兩三年呢,就算說不上抬頭不見低頭見,但也免不了會時常見面。為免除以后他們兩個人每次見面的時候都很尷尬,那倒不如現(xiàn)在就將話給他挑明了。 挑明了就挺好。說不定往后他們兩個人要是相處的好還能做朋友呢。 因著這個緣故,她早早的就將谷雨白露和一干伺候的宮婢全都遣了出去?,F(xiàn)在自然也不能叫她們進(jìn)來鋪床了。不然不就相當(dāng)于昭告天下她和李承宣分房睡? 宋瑾寧鋪床的動作雖然慢悠悠的,但有條不紊。 你會鋪床? 片刻之后,宋瑾寧聽到李承宣略帶點(diǎn)兒驚訝的聲音。 宋瑾寧明白,原身出生貴族,估計除了吃飯和睡覺要自己來,其他的事都有人代勞。鋪床什么的,她肯定不會。 但是對于上輩子只是個普通人的宋瑾寧而言,鋪床不是件很尋常的事? 對啊。 宋瑾寧背對著李承宣,一邊將一只軟枕放在錦褥上,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在家閑著沒事學(xué)的唄。 李承宣沒有接話。心中在想著,這個宋瑾寧跟以前相比確實(shí)有了不小的變化。 至于宋瑾寧,她壓根不關(guān)心李承宣。 鋪好了被褥,就要上榻安睡。 卻忽然聽到李承宣略有些別扭的聲音響起。 你睡床。 宋瑾寧上榻的動作一頓,有些震驚的回頭看李承宣。 大哥你這什么意思? 李承宣一看她臉上的這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一張臉沉了下去,耳根處卻有些發(fā)燙。 朕對你沒有興趣! 這話他幾乎是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難道是要以此來堅定他的決心? 然后宋瑾寧又聽到他略帶著鄙視的語氣在說著:這床上的被褥已經(jīng)沾上了你的氣息。朕不睡別人用過的被褥。 宋瑾寧:陛下,莫名的覺得你這話說的有點(diǎn)中二怎么辦? 但是能睡床那肯定比睡榻好啊。 不過宋瑾寧還是控制了下心里的欣喜。至少不能表現(xiàn)在面上讓李承宣察覺到。 于是就做了一副為難的樣子出來說道:只是,讓陛下睡榻的話,豈不是委屈了陛下? 李承宣沒有理會她這句話,直接走到榻旁。 反正也就會委屈個幾次就夠了。等后面他大權(quán)在握,將宋太后架空之后,自然不用再往這未央宮來。 客套的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宋瑾寧也不惱。樂滋滋的轉(zhuǎn)身回床上睡了。 縱然兩個人睡在同一間屋里,也不用擔(dān)心會尷尬。因?yàn)榇睬傲⒘艘粡堊咸茨咀C玉蘭花鳥圖案的屏風(fēng),成功的隔絕了一切視線。 宋瑾寧這一晚睡的還挺好的,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她的生物鐘準(zhǔn)時的很,次早她跟往常一樣醒了過來。 在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衣隨便披在身上,她繞過屏風(fēng)去叫李承宣起來。 得趕在宮婢進(jìn)殿伺候之前將榻上的被褥收起來,營造出一種她和李承宣昨晚其實(shí)是同床而睡的假象哇。 結(jié)果一繞過屏風(fēng),宋瑾寧差點(diǎn)兒沒笑出來。 就看到榻上豆綠色的湖綢錦被落了一半在地上。 另一半被子還是得虧李承宣的右腿和左手搭拉在上面按實(shí)了,不然只怕也早就落到了地上。 這位陛下的睡相不怎么樣嘛。 宋瑾寧忍著笑,走過去笑著開口喚道:陛下?陛下? 如此喊了好幾聲,才看到李承宣一雙墨眉微動。然后才是雙眼睜開。 睜開的一瞬間,可見他眼中的茫然之色,恍若孩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