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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再不喜她,她也是魏太妃身邊最親信的人,所以江婉秋看到她的時候還是停下腳,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叫了一聲姑姑。 松枝壓根就沒有理睬她。拽著宮婢到太陽底下,喝叫她跪下。 許是覺得這樣的懲罰力度還不夠,還叫人拿了只托盤來,命她舉著這托盤雙手過頂。 江婉秋皺了皺眉。 這樣的懲罰其實(shí)是很重的了。也不知道這個宮婢到底做錯了什么事,就要受到這般懲罰。 但或許她壓根就沒有做錯什么事吧?因?yàn)槲禾莻€人是慣會遷怒他人的。但凡她不高興了,在她身前伺候的人就要倒霉。 江婉秋更傾向于后者,心中不由得微緊起來。 深吸一口氣,她抬腳走進(jìn)殿內(nèi)。 魏太妃斜倚在靠背上,見她進(jìn)來也沒有說話??此谎?,就撇過頭去。 江婉秋上前矮身屈膝行了個禮:兒媳見過母親。 待起身站起后,她又輕聲細(xì)語的說道:昨日得宮人傳話,說是母親犯了頭痛的毛病,兒媳甚是憂心。聽人說天麻對治療頭痛甚是有效,故兒媳特地去藥鋪買了些上好的天麻來。 說著,側(cè)身從侍婢的手里接過那一大包天麻,雙手高舉至眉間。 魏太妃卻沒有立刻叫人過來接,而是慢條斯理的說著:你若果真憂心我的頭痛,今日就該一早就進(jìn)宮才是,怎么拖延到現(xiàn)在才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即刻就頭痛死了,好讓你從此就沒有婆婆約束你,整個福王府就由你一個人說了算,是不是? 她這么一番話壓下來,江婉秋哪里受得起? 立刻跪了下去,低聲道:兒媳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魏太妃撫了撫無名指上戴著的鑲金嵌玉的指甲套,話音一轉(zhuǎn),問著,上次我叫你給我兒挑選兩個通房丫鬟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她不開口叫江婉秋起來,江婉秋自然不敢起。手上還捧著那一大包的天麻。 回母親的話,兒媳已經(jīng)在看了。只是暫且并沒有挑選到合適的。而且王爺近幾日帶了人出去狩獵,還未回轉(zhuǎn),所以兒媳想等他回府之后讓他挑選合自己心意的...... 話未說完,卻被魏太妃驟然開口打斷。 諸多借口!其實(shí)不還是你不聽我的話,不想給我兒找? 冷哼一聲,魏太妃目光輕蔑的上下掃視了江婉秋一眼,我知道你的心思。無非是自己生不了,就不想讓別人給我兒生。怕到時動搖了你這福王妃的位子,是也不是? 江婉秋正待說她從沒有這個心思,但是魏太妃壓根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jī)會,直接叫剛進(jìn)門的松枝。 去,將昨兒個我挑好的那兩個宮婢帶過來。 松枝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回轉(zhuǎn)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千嬌百媚的宮婢。 就知道你不會按照我說的去做,所以這人我替你找好了。 這兩個,一個叫嫣紅,一個叫柔綠。雖說她們兩個沒有傳遍京城的才氣,相貌也算不上是絕色美人,但我叫人看過了,說她們兩個能生養(yǎng)。 說到這里,魏太妃看著江婉秋的目光越發(fā)的嫌棄起來。 再有才氣相貌又有什么用?這做女人,最重要的不還是要會生養(yǎng)?生不出兒子來,再怎么樣都是沒用! 又對嫣紅和柔綠說著:你們兩個去了王府后好好的伺候我兒。只要你們兩個能給我兒生個兒子來,我就讓我兒封你們做側(cè)妃。 嫣紅和柔綠忙跪下謝了恩。 魏太妃又斜睨著江婉秋,問著:怎么樣啊,福王妃,我這提議你可同意? 江婉秋心里覺得屈辱,但也沒有辦法,只得開口說同意。 魏太妃輕哼一聲,終于是叫江婉秋起來了。至于那包天麻,也讓人接了過去。 其后她也是不斷的找江婉秋的茬,江婉秋低眉順眼以對。 終于等到魏太后開口讓她回去的時候已近傍晚了。 走出宮門,江婉秋只覺得全身皆疲。若非有侍婢立刻過來扶著,她只怕自己都會站立不穩(wěn)。 不過在侍婢低聲的跟她說魏太妃的不好時,江婉秋還是立刻抬手制止了她。 身后還跟著嫣紅和柔綠。這兩個人不但是魏太妃給自己兒子的,只怕也是監(jiān)視著福王府的一舉一動的。 往后只怕連在福王府她都不能自由了。 江婉秋心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等回到福王府后,她命人收拾了房屋出來,讓嫣紅和柔綠下去歇息。 至于她自己,連晚飯都沒有心情吃,怏怏不快的上床歇息了。 睡至半夜,她做了個夢。 夢里竟然有李承宣。 雖然直到現(xiàn)在李承宣對江婉秋都沒有深刻的印象,但是江婉秋其實(shí)是見過李承宣的。 是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但有些人,耀眼的只需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就能讓人再也忘卻不了。顯然李承宣就是這樣的一種人。 在這個夢里江婉秋似是看到了自己的后半生。 她被魏太妃打壓,同福王同床異夢,整天郁郁寡歡。忽一次宮宴上,李承宣看到她,竟開始對她鐘情起來。 此后兩個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李承宣為她軟禁宋太后,廢宋瑾寧,散后宮,態(tài)度卑微的將皇后之位捧到了她面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