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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寧看著他忙忙如喪家之犬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解的挑了挑眉。 谷雨也不解。 她側過頭, 想要用目光同白露傳達一下自己此刻心中的不解,以及彼此交流一下陛下為什么忽然不聲不響的就跑了的緣故, 不想就見后者一張臉上的神情坦坦蕩蕩。 顯然她心里此刻也是這樣的一片坦坦蕩蕩,壓根就沒有往深里想。 甚至在對上她擔憂的目光時,白露還微歪了歪頭, 然后對她眨了兩下眼。 意思很明顯。谷雨你看我做什么?有事?。?/br> 谷雨:...... 所以她為什么會想著要同白露交流這些呢?這貨心思簡單的除了娘娘,其他的人或事她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 谷雨覺得自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她默默的將已經涌到喉口的一口老血咽下去,然后對宋瑾寧說道:娘娘,陛下走了呢。 哦。 宋瑾寧臉上雖說不是跟白露同款的坦坦蕩蕩的神情,那也是一臉的老神在在漫不經心的無所謂。 走就走了唄。 谷雨抓狂。 為什么她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這樣?。克跃退粋€人為了娘娘和陛下之間的感情能好一點兒夙夜難寐殫精竭慮嗎? * 李承宣又連著好幾日沒有來未央宮了,宋瑾寧對此無所謂的很。 日常照例還是在自己宮里看看書,擼擼貓,看看花,睡睡覺。還要就是去宋太后那里說說話兒,打打馬吊,日子過的實在悠閑自在。 就是一樣不好。等她將醫(yī)書上不解的地方積攢了一些,叫人去御醫(yī)院請柳蘭溪過來給她解惑的時候,來的人卻不是柳蘭溪,而是周醫(yī)正。 宋瑾寧自然要問原因,就得知是李承宣那日回去之后就遣周敬去了御醫(yī)院。 先是將周醫(yī)正一頓訓斥,說他不敬皇后?;屎笥谢螅栽撍@個做醫(yī)正的親自前往解惑,怎可遣一小小的醫(yī)士前往?分明就是藐視皇后。問他知不知罪。 總之先是一頂大帽子撲的一下兜頭蓋下來,嚇的周醫(yī)正跪伏在地上抖顫如雨中的鵪鶉,直說自己不敢,自己知罪。 后來周敬話鋒一轉。說周醫(yī)正既是知罪,陛下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往后但凡皇后有召,必得周醫(yī)正前去,不可再假手其他任何人。 這樣的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周醫(yī)正敢不聽從? 于是剛剛得知有未央宮的宮婢過去請柳蘭溪,周醫(yī)正立刻收拾收拾過來了。 宋瑾寧腦中空白了一瞬。 李承宣這是什么意思? 為她好?即便他們兩個是契約婚姻,但是她現在既是皇后,那就應該有身為皇后的尊榮,容不得任何人藐視? 所以他那天之所以會不高興,就是因為這個? 那干嘛不直接跟她說?還一個人在那里別扭了半天,問他也不說。 不過照宋瑾寧這些日子對李承宣的了解來看,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口正體直的人。想必是絕對不會明著在她面前說關心她有沒有臉面的話。 又或者他關心的其實只是他自己的臉面?畢竟帝后一體,她做皇后的要是沒臉了,他做皇帝的臉能大到哪里去。 但不管怎樣,這個情她決定還是承下來。 就叫谷雨將小廚房剛做的牛奶凍給李承宣送了一份過去。 谷雨回來稟報,說是陛下壓根沒有見她,是周敬出來收了牛奶凍奉進去的。 言語中不無焦慮。 因為以往她去御書房送甜點之類的,李承宣都會叫她進去問一些諸如這甜點用了何種食材,如何做出來的,以及皇后現在在做什么之類的話。但是這一次李承宣卻是一反常態(tài)。 所以陛下這是厭了娘娘,還是煩了娘娘,還是心中對娘娘還有氣? 宋瑾寧對此卻坦然的很,一點兒都不擔心。 她近兩日很是聽聞了一些前朝的事。 說是江南往上報了端午汛,大水過處,屋舍作物盡皆被毀。江北卻往上報了旱情,說是千里良田龜裂,禾苗盡皆枯死,災民無數。 禍不單行,邊境偏還不安穩(wěn)。 這些事一塊兒加起來,已經足夠讓李承宣焦頭爛額的了,哪里還有閑心過問一道小甜點是怎么做出來的? 宋瑾寧雖是皇后,但是對前朝的這些事她也愛莫能助。想來想去的,也只有少給李承宣找些事,讓他順心一些罷。 就默認了往后由周醫(yī)正給她解惑,不再請柳蘭溪過來的事。 這一日她在殿中看了一會兒醫(yī)書,眼瞅著天色陰了下來,就叫上谷雨和白露,一塊兒往壽康宮去了。 等到了地方,驚訝的看到江婉秋竟然也在。 原來江婉秋上次之事未成,回去之后痛定思痛,遂決定改變策略。 想在后宮偶遇李承宣很難,但李承宣是個孝順的帝王,會時常去跟宋太后請安的。既如此,她何不去壽康宮? 這樣不但見到李承宣的幾率會大大的增加,甚至還能同李承宣說上話。 江婉秋也知道自己的相貌雖然秀麗清雅,但宋瑾寧的容色也妍麗出眾,李承宣上次沒有對她一見既驚艷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這有什么關系?她心中默默的想著,按照那個夢里的啟示,后來李承宣的后宮環(huán)肥燕瘦,什么樣的美人都有,但只有她一個人跟李承宣是心靈相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