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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干干脆脆的拽住了周敬的衣袖往后拉。 想周敬那體重,就算沒個兩百斤那也得有個一百八,谷雨卻是看著挺單薄瘦弱的一小姑娘,沒想到現(xiàn)在被她這么單手一提溜,周敬竟然控制不住自己跟在她身后踉蹌而行。 谷雨一徑將周敬提溜到了丹樨下方與臺階交叉的那個角落里。 白露早就已經(jīng)在那里抱臂斜倚在臺階上站著了,看到他們兩個過來,也不過微微的側(cè)過頭斜了他們一眼,然后繼續(xù)抬頭望天,渾身充斥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高貴冷艷。 周敬即便在宮內(nèi)浸潤數(shù)年,也算是個人物,但是看到白露這般,心里還是忍不住的抖了一抖。 谷雨則十分的淡定。 因為她知道,別瞧著白露這會兒跟個世外高人一般,其實這位現(xiàn)在肯定是腦子放空在發(fā)呆,所以懶得搭理人而已。 雖然白露平常除了娘娘和她之外也不怎么搭理其他人就是了。 將周敬拎到目的地,谷雨就放開手,歡歡樂樂的走到白露的身邊跟她一塊兒抬頭望天了。 周敬就哆嗦啊。 雖說谷雨和白露選的這地段十分的好,夜風(fēng)都吹不過來,但這兩小姑娘,一個手勁奇大,一個莫不是冰塊成了精?他一個良家婦男被迫與這兩不尋常的小姑娘相處,他內(nèi)心慌啊。 而且剛剛谷雨放手后,周敬可恥的發(fā)現(xiàn)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有些站不穩(wěn)。趕忙扶住了丹樨下的漢白玉基石,這才勉強站穩(wěn)身子。 然后他往廣場上一望,就見原先站在李承宣和宋瑾寧身旁的宮侍都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退到了一旁。想是接到了谷雨的指示。 周敬:...... 雖然心中有點兒發(fā)慌,但周敬最后還是給自己壯了壯膽,貼著基石腳慢慢的往谷雨和白露那邊挪。 等近了,他忙在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來,輕聲細(xì)語的問著:那個,谷雨姑娘,請問你把我拉到這里做什么?那個,我還得伺候陛下和娘娘呢。 他心里明白,人不可貌相,這谷雨和白露看著只是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但很可能帶了功夫在身上。 既然現(xiàn)在谷雨將他拉了過來,他要是沒征得她同意就走,只怕還沒等走出兩步呢,就能立馬被拽回來。 而且這兩位可是皇后娘娘從娘家?guī)н^來的侍婢,看皇后娘娘平日著實依仗她們兩個,滿宮誰敢得罪這兩位姑奶奶???。所以還是先問清楚的好。 谷雨聽到他的話之后倒是很快就低頭看過來了。只是她望過來的目光,讓周敬頓生一種她是在看個傻子...... 其實也差不離吧。 谷雨這會兒心里想的是,這位周大總管平日看著不是挺聰明的一個人嗎,可怎么這會兒他腦袋一點兒都不靈光了? 陛下和娘娘現(xiàn)在相處的好好兒的,你說你老大一個人杵那干嘛?那陛下和娘娘要是有什么話也不能敞開了講嘛。 至于說伺候什么的。陛下和娘娘現(xiàn)在還用得著你伺候?你剛剛沒見你家陛下伺候我家娘娘伺候的挺高興的嗎?你這會兒要是湊過去搶了他的美差,只怕你家陛下心里還要說你沒有眼力見兒,想削你呢。 不過谷雨也沒將心里的這些話說出來。只是伸手指了指頭頂,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看月亮,思考人生。 說完,就繼續(xù)抬頭對著月亮發(fā)呆去了。 周敬:????。?! 合著姑奶奶您拉我過來就是讓我看月亮來了? 我要看月亮站哪里不能看,做什么非得站在這犄角旮旯跟你兩位一起看? 還有,看月亮就看月亮,思考人生是個什么鬼? 老子的人生就是將陛下伺候好,壓根不用思考! 周敬郁悶,周敬悲憤,但是在谷雨和白露這兩尊大神的yin威下周敬還是不敢走。 只得攏著雙手站在臺階陰影處望著廣場中央,以防李承宣隨時可能召喚他。 李承宣才不會召喚他呢。 原就覺得周圍的那些宮侍站在旁側(cè)礙眼,打擾了他和宋瑾寧的清凈二人世界,正要叫他們都退下,就見谷雨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們都給打發(fā)走了。臨了她自己離開的時候?qū)⒅芫匆步o拉走了。 這才是深諳主子心理,知道給主子制造機會的好侍婢??! 李承宣在心里默默的夸贊了谷雨一聲,然后又提起酒壺,殷勤的將宋瑾寧剛剛空了的酒杯添滿。 酒是浙江上貢來的青梅酒。既有著高粱酒的些許辣味,也有梅子的清香,飲一口在舌尖,清甜甘冽。 雖然前段時間宋瑾寧自己出于興趣也看了些古酒的典籍,自己也釀了幾壇酒,但她對于酒并沒有很深的研究。一聽這是青梅酒,喝在口中也多是酸甜,并無多少酒味,就將這當(dāng)作果汁來喝了。 不想這玩意兒后勁還挺大的。喝著喝著,宋瑾寧就開始酒意上涌起來。 李承宣也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宋瑾寧如此的不勝酒力的,心中十分的驚訝。 前些時候看她興致勃勃的釀酒,還以為她十分好酒擅酒,那她的酒量自然就不會差,不想原來是個銀樣镴槍頭,只能?;H肆T了。 哪里還敢再給她喝,忙忙的要去將她手里的酒杯拿下來。 但是宋瑾寧能給他? 想當(dāng)年她可是被師父逼著學(xué)了精妙的小擒拿手的,但凡她不想放手的東西,這世間就沒有幾個人能從她的手中奪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