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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咱兩都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了,這下看你還能往哪跑。 宋瑾寧知道這時代的女子最終貞節(jié)二字。莫說跟人圓了房,只怕有些兒被人無意中碰了手腳之類的都要嫁與對方為妻,然后一生一世跟隨對方。 但是宋瑾寧骨子里可不是這時代的女子,貞節(jié)二字對于她而言也就兩個字罷了。 就輕哼一聲:陛下這話說的不對。即便我們昨晚睡過了,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往后若時機得當,我自請廢后也未嘗不可。 其實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兒上宋瑾寧也知道自請廢后這事暫且肯定只能是作罷了,但她就是見不得李承宣這副志得意滿,以為她從此就是籠中鳥掌中雀,老老實實的待在宮里,眼里心里都只會有他一個人的模樣。 憑嘛啊?她才不是那種以夫為天,然后完全沒有自我的人呢。 不論到了什么時候,她首先都是宋瑾寧,然后才是其他的身份。 對于李承宣而言宋瑾寧的這種想法十分的超前,他以前簡直聞所未聞。 只是一方面驚訝于宋瑾寧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方面李承宣心中其實也有些兒恐慌。 陛下還是想宋瑾寧心里能真正的有他的。 縱然身為帝王,也想要心心相印,彼此共同奔赴的情感。 所以他很快就妥協(xié):你一日為朕的皇后,便終生都為朕的皇后。普天之下,朕只認你這一個皇后。往后可別再提廢后的話了。 雖然是差不多的話,但是相比剛剛,他現(xiàn)在的語氣認真了不少。 宋瑾寧唇角不由的向上微微揚起。 第69章 身孕 宋瑾寧忽然一怔。 周敬覺得他家陛下今兒心情十分的好。 先是早膳后從未央宮出來的時候走路仿似都帶著風, 再就是唇角一直上揚,就沒下落過。 等到早朝的時候,看著下面一班子大臣為著一件小事彼此吵的面紅脖子粗的, 陛下竟然都沒有動怒,始終坐在上頭唇角帶笑的看著。 最后連臣子們都看出他今兒的不尋常來。于是吵著吵著, 各位臣子們都偃旗息鼓了。 因為吵著沒意思啊。沒見上頭坐著的那位心思壓根不在他們吵著的事上面嘛。 殿內(nèi)忽然一片安靜,李承宣慢慢回神。 怎么, 吵出結果來了? 他笑著問了一句, 一眾臣子紛紛嘴角抽搐, 然而又無言以對。 李承宣倒也沒在這件小事上為難他們,反倒吩咐周敬:今日天寒,叫御膳房給各位大臣上一碗御寒的湯羹來。 眾位大臣跪下謝恩。李承宣起身站起, 看著殿外紛紛揚揚下著的大雪,笑道:瑞雪兆豐年吶。各位愛卿就留在這里喝了暖胃的湯羹再回去罷。 他自己卻沒有留下,轉(zhuǎn)身就走了。 哼,御膳房做的湯羹如何能跟未央宮小廚房做出來的比? 而且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下來他這都一上午沒見著宋瑾寧了, 可不得有兩秋了? 于是冒著大雪就去了未央宮。 宋瑾寧正坐在臨窗的榻上準備用午膳呢, 忽然看到李承宣走進來她還挺驚訝的。 不是早上才剛走的嗎,怎么現(xiàn)在就過來了? 陛下, 奏疏您都批閱好了? 不比以往問這句話是在委婉的逐客, 這次她是真心的發(fā)問。 沒有。 李承宣一邊大馬金刀的在榻上坐下, 一邊一臉坦蕩的回答著,剛下朝。心里念著你, 所以立刻就過來了。 宋瑾寧:...... 您以前不是很愛面子的嗎?怎么現(xiàn)在這種話竟然能這么自然順暢的就說出來了? 總覺得經(jīng)過昨晚的事之后這位爺好像解開了某道封印一般。 一點兒都不將自己當外人的李承宣一坐下就讓谷雨給他另拿了一副碗筷過來。 還指著擺放著炕桌上正熱嘟嘟往上冒熱氣的鍋子問道:這是什么? 火鍋。 宋瑾寧夾了一塊片的很薄的羊rou片放進鍋子里,下雪天吃火鍋,很搭。 確實很搭。 窗外的雪花還是簌簌的落著, 窗內(nèi)紅泥炭火爐,爐子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銅鍋子咕嘟嘟在冒著熱氣。桌上擺放的碗碗碟碟里面是已經(jīng)處理過的各樣食材。想吃什么了,夾點兒放進鍋子里面涮一涮,然后熱騰騰的吃下,甭提多暖和了。 吃的累了,還可以放下碗筷扭頭賞雪。 這樣的日子能不愜意嘛。 李承宣顯然也喜歡這樣的日子。一邊兒吃著火鍋一邊兒跟宋瑾寧閑話,不時的扭頭看一眼窗外的琉璃世界。 午膳之后李承宣吩咐周敬將今日份的奏疏都拿到未央宮的暖閣里來供他批閱。至于宋瑾寧,腿上蓋著毯子斜倚在靠背上看話本。 縱然窗外大雪紛紛揚揚,但殿內(nèi)攏了兩個大火盆,所以一點兒都不覺得寒冷。 昨晚宋瑾寧原就被折騰的沒有睡好,這會兒不由的就犯上困來。等李承宣才批閱完兩本奏疏,一抬頭,就看到宋瑾寧手里的話本已經(jīng)落在榻上,她自己則闔著雙目,身子歪倚在靠背上了。 不由的失笑。然后擱下手里的筆,走過去托著她的頭將她放平在榻上睡了。 伸手將她頰旁的一縷碎發(fā)別到耳后,又端詳了一端詳她的睡顏,這才回身繼續(xù)批閱奏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