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
那御醫(yī)也想作辭,卻被宋瑾寧開口留下了。 雖說她的月事一向不準(zhǔn),以往她也從來不當(dāng)一回事的,但這不是近段時間李承宣耕耘的實在是太勤奮了嘛,所以還是讓御醫(yī)給她把下脈的好。 可她也不想現(xiàn)在就將這件事就張揚的眾人皆知,所以等殿中的內(nèi)眷都走了她才叫御醫(yī)近前給她把脈。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宋瑾寧才臉色不大好的從側(cè)殿中走出。 然后就見正殿中就只有幾名當(dāng)值的宮侍在。 于是宋瑾寧的臉色就更加的不好了。 陛下呢?她問著站在殿門口的一名宮侍。 就聽宮侍說剛剛太后娘娘傳諭召見,陛下去壽康宮了。 宋瑾寧有點兒驚訝。 宋太后聰敏著呢。像今兒這樣的場合她是絕不會來的。誰沒事喜歡吃那壓根就沒熟的祭rou,同著一眾內(nèi)眷瞎白話啊。所以早就托辭后宮之主現(xiàn)在是皇后,她這個太后頤養(yǎng)天年的借口不來了,可怎么還會特地遣人叫李承宣過去? 難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想了一想,就抬腳直接奔壽康宮去。 急得谷雨在后面直叫她:這地上滑,娘娘您走慢些。 宋瑾寧充耳不聞,腳下走的飛快。 只是走到一道拐彎處,猛然的聽到前面有人在說話。 這聲音聽著還挺熟悉的。 宋瑾寧停下腳,跟在她身后的谷雨和白露也忙跟著一并兒停下腳。 三個人輕手輕腳的往前走,等靠得近了,聲音就聽得更加的清晰了。 然后宋瑾寧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江婉秋心中總是認(rèn)定李承宣該對她癡情一片的。不想上次在宋太后的壽宴上李承宣并未如她夢中所預(yù)示的那般鐘情于她,依然對她不理不睬。 反倒在壽宴過后她連番遭受到了宋太后和李承宣的訓(xùn)斥,一時淪為京城權(quán)貴內(nèi)眷們的笑柄。 魏太妃最重面子,知道此事之后大怒,特地叫了福王進京,以孝道相逼,一定要福王休棄她,另娶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做王妃。 福王雖暫且頂住了來自魏太妃的壓力,但也對她頗多微詞。不但新立了個側(cè)妃,還奪了她掌中饋的權(quán)利,將她禁足。 江婉秋心中很明白,魏太妃早就對她不滿,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如何還能容得下她?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福王又是個孝順的人,遲早還是會聽信魏太妃的話休棄她的。 她父母已逝,家中只有兄嫂,一旦被休,娘家是肯定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 想來到時她最好的結(jié)局也就是找個尼姑庵青燈古佛了此一生了。 江婉秋對此如何能甘心?她心中始終認(rèn)定自己該是做皇后的。 于是剛剛在偏殿的時候見到李承宣,她便決定孤注一擲,為自己搏一把。 出殿之后便找了個由頭暫且離了福王,然后又命自己的丫鬟假稱是壽康宮里的宮女,說是宋太后有事情陛下現(xiàn)在過去相商。 壽康宮里的宮女何止幾十,李承宣又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每一個都認(rèn)全。 當(dāng)下他也沒有懷疑,只以為宋太后確實叫他過去有事,就轉(zhuǎn)身朝著壽康宮的方向去了。 江婉秋早就等在了他必經(jīng)的路上,一等李承宣過來她立刻沖出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李承宣對她印象十分的不好,見著她攔路,立刻就喝叫她讓開。 但江婉秋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如何肯讓開? 索性在李承宣面前跪下,伸手拽住了龍袍的一角,哭著對李承宣說了她那晚所做的夢。 她自是不會說這個就是她自己忽然做的一個夢,只假托那一日自己在佛前跪拜了一夜,晚間入睡時菩薩入夢來,說是憐她虔誠,特地來告知她往后會發(fā)生的事。 陛下,妾同您才是天作之合,菩薩都認(rèn)定的姻緣啊。 最后江婉秋哭著用這句話做了總結(jié)。 李承宣都給氣笑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竟然能站在寒風(fēng)中堅持將江婉秋這樣的一篇瘋話都聽完了,也實在是很佩服自己了。 所以這侍女并非是壽康宮的宮侍,而是你的丫鬟? 這是李承宣問的第一句話。 那丫鬟早就已經(jīng)跪下,這會兒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她也不想聽江婉秋的話啊。但是她做丫鬟的,不聽主子的話,回去之后能有什么好下場? 陛下,妾也是無法。若不如此做,妾壓根就沒有機會...... 李承宣這一次壓根就沒有聽她將這解釋說完,直接轉(zhuǎn)過頭同周敬說道:假傳太后懿旨,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至于其他諸如不知廉恥之類的罪名李承宣都已經(jīng)不想給江婉秋安了。 她不要臉,皇家還要臉呢。再說只這一條假傳太后懿旨就已經(jīng)夠她受的了。 周敬忙躬身回答:是,奴才知道了。 李承宣轉(zhuǎn)身抬腳就要走,江婉秋自然拽住他的袍角不放。 因為用的力氣太大,就聽到嗤啦一聲布帛裂開的聲響,那袍角竟然被江婉秋給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 李承宣一張臉?biāo)查g就沉了下來。 周敬! 不屑于再跟江婉秋說話,他直接叫周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