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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秀美的嘴角撅起,烏琉璃的眼兒似乎染了一分淡薄的水光,很委屈的樣子,楠楠,大不了,回家以后,讓你扮我做小姑娘 瞬間,我眼睛一亮,不禁笑開臉,低聲問:真的?! 真的。他的頭點(diǎn)得很艱難,不過仍然是點(diǎn)了。 有個周末,他睡懶覺,我起得早了,實(shí)在見不慣他睡夢中的小臉蛋漂亮成那個樣子,我下床,偷偷取了臭美買的紅唇膏和胭脂,照著他的臉蛋涂了紅,畫了嘴唇,額頭中間再加一個紅美人痣 我一番涂涂抹抹,他居然還睡不醒,我自然不樂,于是,拿好鏡子,對準(zhǔn)他的臉,另一邊用手用力推搡他,終于是被我弄醒了,不過,初醒的他,又被自己鏡子里的模樣嚇得驚聲尖叫,哈哈 后來,凡是我作弄他,他無可奈何,才會讓我給他涂脂抹粉,扮成女孩子模樣,好讓我饒了他。 我明顯的笑容,給了他鼓勵,他的聲音在我耳朵邊繞啊繞的,又繞到我眼饞那狗屁的生日蛋糕上面了。 楠楠,你怎么老盯著田繼戎的生日蛋糕看?你是不是想吃?今晚肯定不夠分的,我明天買給你吃好不好?我去訂做一個小的,我和你分著吃。 他小嘴吧唧吧唧的,倒挺會計(jì)劃的,可惜,我想要的并不是生日蛋糕 沒什么好隱瞞的,我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我才不稀罕膩死人的生日蛋糕呢。 那是什么? 我是羨慕有那么多人陪他過生日,有他爸爸,有他mama,還有他 楠楠。小混蛋十分難得地嗤了一聲,明確表示對我的不屑,你有我啊,我會陪你過生日的,你羨慕他做什么,去年、前年的生日,不都是我陪你過的嗎?! 他一說這個,輪到我嗤了,用話噴他,我的生日是大年三十,是哦,你都是陪著我過的。 我從來不過陽歷生日,而我的陰歷生日恰好是大年三十,那會兒大家都過年去了,誰還會記得給小楠楠我買塊生日蛋糕吃?! 唉,奶奶,那些個年三十的晚上,你少往程可青碗里添些rou,偶爾給我碗里夾一筷子菜,我準(zhǔn)會心情激蕩得當(dāng)場掉下眼淚。 我曾說過,對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只有不屑和討厭兩種情緒,才能控制自己渴望的心情,所以,其實(shí)我是想吃生日蛋糕的,非常非常想 夏楠楠!冷不防有人叫我名字,我驚了一跳,向那邊望去。 我道誰呢,把我名字叫得那么生龍活虎的,原來是田繼戎啊。 討厭,叫我名字就算了,難道你不知道你今晚是焦點(diǎn)人物么,這些人的目光全聚到我的身上,好討厭。 我喜歡和小混蛋窩在邊角里,看你們的熱鬧,為什么不讓我稱心?! 煩人 我壓下內(nèi)心淡淡的厭煩,揚(yáng)著笑臉問:怎么了? 田繼戎笑得露出他的小虎牙,朝我們這邊招手,程可青,你也過來啊,一會要吹蠟燭。 啊,我錯怪他了,忘記這事,通常,吹蠟燭大家都要圍著的嘛。 我這邊懺悔,他那邊高高興興說:楠楠,你還要給我唱生日快 他jiejie田莉拉住旁邊站的趙菁云,截?cái)嗨脑?,小戎,菁云嗓子好,等會讓她帶頭唱生日歌嘛。 田繼戎頭一扭,拒絕,楠楠是合唱團(tuán)的領(lǐng)唱,誰能比領(lǐng)唱的嗓子好?我要楠楠唱。 嘩 田繼戎這種不經(jīng)過大腦的話一出口,趙菁云的臉色刷地白了,不止她,連田叔叔他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我不皮癢,連忙推辭說:不了,我今天嗓子一直不舒服,程可青還帶我去買了喉片吃呢。你讓菁云唱吧。 說完,我還假意咳嗽兩聲。 田莉輕推一把身邊的趙菁云,緊跟著接上我的話尾,說:菁云,你唱嘛,我們都等著你呢。 趙菁云沒搭腔,她光盯著我瞧,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偏偏田繼戎這頭愣犢子牛不識相,我瞅他那張嘴的傻樣,等會八成又要吐出什么驚人之語刺激趙菁云了。 這千鈞一發(fā)的當(dāng)口,幸虧田繼戎他老媽深知他的呆性,照著他后背拍了一掌,小戎,去點(diǎn)蠟燭,小莉去關(guān)上燈。 把田繼戎趕去點(diǎn)蠟燭,阿姨溫柔地沖趙菁云招招手,扭頭對趙家叔叔他們笑,嘴里提趙菁云,話卻是對他們大人說的,菁云丫頭,過來唱歌。這些鬼靈精道道兒是挺多的,咱們大人都懵了。 是啊。趙菁云她媽也笑著推一把旁邊的趙喬云,喬云,去把你可青哥哥帶過來。 姜是老的辣,大人兩句話的功夫,霎時把我們這些小孩子之間的小心眼兒,化為無形。 我見著了,兩個阿姨看我的目光,我見著了 她們射向我的眸光,和她們的笑靨正相反,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她們 不喜歡我。 第二十七章:我想你親親我 切,不喜歡就不喜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靠你們臉色吃飯,我暗暗冷笑。 見趙喬云果然按著她mama的吩咐朝我們這邊走來,我碰碰程可青,我嗓子不舒服,就不過去了,你去吧。 聞言,程可青不著痕跡攥住我的手,楠楠,你在生氣。 沒心情理他,也沒有心情敷衍他,我冷淡且低聲說:我不喜歡看別人家那么好,她們叫你過去,你就過去吧。 我的說辭是騙不過小混蛋的,他疑惑地瞅著我,你剛才說羨慕 我不耐煩地截?cái)嗨瑒e磨嘰了,你還是不是男孩子啊?我等你還不成嗎?我又不會提前走人,你嘰歪什么嘰歪? 我話說完,趙喬云恰好到了我們跟前。 這個小白兔子似的女孩,看人的眼神永遠(yuǎn)是那么怯怯的,仿佛旁人的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就能把她驚跑,面對她,你非要放柔了態(tài)度不可,我想,這個也許就叫激發(fā)人的保護(hù)欲吧。 她的眼神和態(tài)度,一如既往地怯怯,不過,我知道,在面對程可青的時候,她還是很有勇氣的,比如像現(xiàn)在,聽她mama的話,過來叫程可青。 別看她怯怯,倒是挺會叫人的,不叫程可青,卻是先叫的我,楠楠姐,你和可青哥哥過去吧,要切蛋糕唱生日歌了,田莉姐正等我們過去,好關(guān)燈呢。 哼,倒是會叫人,也會說話,和她jiejie大不一樣呢。 我不去,小混蛋肯定不會動彈的,不過,在這種事上較勁,有啥意思? 所以,我還是違背初衷地動了。 我說:那過去吧。 和小混蛋一塊到了切蛋糕的大廳正中央,田家阿姨和趙家阿姨兩人幾句話,切豆腐那么簡單就將我和小混蛋分開了,簇著他往最中心的蛋糕桌去,而我悄然退到人群邊緣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