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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咳了兩下,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坐在墻根歇氣,眼中不乏驚恐地看著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小叔叔怎么會看上你沒有教養(yǎng)沒父母哦 我收了踢他腰側(cè)的腳,他又捂著腰,重新倒地上去了。 我涼涼地笑,聲音里帶著煞氣,我有教養(yǎng),只不過,他\媽的,對著太子小死狗不用講教養(yǎng)。我有父母,只不過,他們很早去世,他們永遠在我心里,永遠最好。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比我有教養(yǎng)?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自己不干不凈的,還想著要良家婦女做老婆?等你重新做回處\男,你再唧唧歪歪對我說那些話。呵呵,今天就算了,日后你見了我,還嘴巴不放干凈地放屁,動作猥褻、不老實,我保證你肯定比今天還慘。今兒被我揍,你要是心里不服,敢外頭敗壞我的名聲,扯著狗嘴對人亂吠,提刀殺了你,我也是敢的。大不了,我坐牢,你丟條小命,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清楚了。 繼而,我整整衣服,摸摸小腹,很休閑地告訴他,尿漲,我要去撒尿了,你在這地上休息好了,記得去廁所照照鏡子,洗洗你的狗臉,捯飭一下自己。一會見,太子小死狗! 說完,我旋身走人,上廁所撒尿。 第九十四章 蹲在廁所的坑上,肚子里該排泄的,都排泄出去了,而且,剛才還揍了周玉京一頓,照理說,我的心情應該會很好,但此時此刻,我的心情糟糕透頂。 我能夠威脅周玉京要他的命,也能不管不顧地在他面前說臟話,甚至炫耀性地說子辰叔叔如何寵我,可是,他說的出身和清白問題,我一個字是反駁不了的,不管我承不承認,我的出身確實不行,而我唯一可以拿來說的清白,也已經(jīng)被子辰叔叔給毀掉 可青,可青,可青 可青,我原本一直幻想,有一天我能和你結婚,幸福地嫁給你,在你的照顧下,生下你的小娃娃,但是,有人非得戳破我的幻夢呢。 你不介意我追尋身體的自由和快樂,我卻要為你將來的前途考慮,我不能給你任何幫助,甚至會拖你的后腿,即使,你一時半會不埋怨,后面也會埋怨的,一個男人有志不得伸是何等憋悶的事,我不想往后在你的埋怨聲中渡過每一天,我寧可你永遠在腦海里,保留我們最美好的記憶,一直惦記我,直到死的那一天,所以,我和你,從來不可能 我不會把自己陷在不幸之中,我想要幸福,想要非常地幸福,我要比任何人都幸福,所以,我要盡我可能去抓住屬于自己的幸福,早有隱約的覺悟,今后不可能與可青有結果,周玉京的話不過是讓我更加認清現(xiàn)實而已,也讓我認清,二哥是我的幸福,我不會容許有人破壞我和二哥。 可如果是我所謂的清白問題呢那是不是意味著我的幸福,是我自己親手破壞掉的 說真的,我并不認為一片薄薄的處\女\膜有什么很大的意義,那種脆弱的東西,從單車上摔下來,都能摔掉的,是拿來滿足男人虛榮心和社會道德感的,我不覺得我有必要憋著自己,去滿足這兩樣東西。 可青說過,要是二哥介意我的膜,我就不用和二哥處一塊了。 我從小有一個心愿,想要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很愛很愛我,可青是那個很愛很愛我的人,二哥則要考慮考慮了。 我不要求二哥很愛很愛我,起碼要求他足夠愛我,假如二哥因為一片微不足道的膜而不要我,只能證明他不夠愛我,我何必與一個不夠愛我的人生活呢? 我不樂意與不夠愛我的人生活,那對我來說是折磨。 那么,子辰叔叔愛我嗎? 毋庸置疑,他愛我,很愛很愛我,我不懷疑他對我的愛,并且,我不恨他奪走我的清白,是他教會我那么多快樂的事情,認同自己的身體和心靈,我怎么會恨他。 可是,假如我真的接受了他,成了他的小妻子,那我再沒有機會和可青偷偷在一起了,起碼一二十年之內(nèi),在子辰叔叔真正老去之前,我與可青沒有機會偷偷相處。 子辰叔叔肯定帶我去國外,到時候我真的與可青天各一方,再見面,豈不是很老,彼此都錯過最美好的年華,豈不是很可惜? 想來想去,即使我與二哥分道揚鑣,我也不會接受子辰叔叔,只因我想與可青偷偷相處。 我不會不結婚的,我不會允許自己沒有家庭,我想過有家庭的生活,想要生個小娃娃,疼他、愛他,把我童年得不到父母的愛都傾注在我的小娃娃身上,可是,我再上哪里去找那么一個很愛很愛我的人與我組成家庭呢? 一個人的一生遇見一個很愛自己的人,已是幸運,暫時排除二哥不算,我遇見了兩個,我不覺得自己有幸運可以再遇見一個。 好煩 咚咚咚,廁所門傳來敲門聲。 心情不好,思路又被打斷,我煩得抓頭,呲牙說:干嘛? 呃您蹲很久了那個我有點急,就想問您什么時候能行,可能是我口氣太兇的緣故,說話的人吞吞吐吐,話到最后都沒聲了。 她沒好意思催我,倒是后面有幾個人催上了,要我快點,別耽誤人看演出。 洗手間可供蹲坑的間數(shù)不多,我確實是占著茅坑那啥 經(jīng)她提醒,我赧顏了。 匆匆提了褲子,把廁所沖了,然后,打開廁所門,我埋頭往外跑。 洗手池邊,洗完手,我轉(zhuǎn)身出了洗手間,往原路回去。 我剛要邁入通向劇場的小門,冷不防,被閃身冒出的攔路人嚇到,害我后退好幾步,定眼一看,居然又是周玉京那太子小死狗。 我氣還沒消呢,本想大聲呵斥他一頓的,但我顧忌劇場里坐了不少人,我要是呵斥他,丟臉的可是我呢,于是,我眼睛兇兇地一瞪。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周玉京若是那橫的,那我就是不要命的,他已經(jīng)威脅到我爭取幸福的機會,我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周玉京被我瞪得亦是后退一步,一只手下意識朝脖子上捂,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把里面的襯衣扣子全扣上了,你你你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好狗不擋路,你擋我的路,別怪我瞪你。我用他聽得見的音量說話。 一兩句話的功夫,周玉京鎮(zhèn)定下來了,雙手看似自然地整整衣服,恢復之前那種薄涼的態(tài)度,他冷著臉,哼笑兩聲,諒你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亂來。 針尖對麥芒,我立刻頂回他一句,諒你也不敢在周子辰面前亂吠。 說完,我不耐煩與他應對,一句話都懶得和他說,直接繞開他,往包廂走。 由于同路線,我是甩不掉這個討厭鬼的,短短幾步路的道兒,我老是聽見身旁有他嘀嘀咕咕的聲音,沒完沒了的,碎嘴奶奶似的,內(nèi)容全是圍繞子辰叔叔怎么看上我這個母夜叉之類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