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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湘凝聽見譚央的話便體貼的說,那你這會兒把囡囡接過來好了,我陪你去!譚央搖了搖頭,他不讓我見女兒?什么?看著章湘凝臉上的驚異與憤怒,譚央堅定的說,這是暫時的,我定會去爭取,不惜代價的爭取! 章湘凝恨恨的說,他竟是這樣的人,無恥!冷酷!難怪都說他是上海灘上地痞流氓的頭子,我們真是傻,都以為他是好的!至少是對你好的!譚央沒有說話,無力的靠在章湘凝的肩上,一任眼中的淚水如外面的磅礴大雨般奔流而下。 半晌,章湘凝嘆了口氣,輕聲安慰譚央,央央,誰叫咱們年輕,歲數(shù)小是會犯錯誤的,識人不清也難免。不過好在犯了的錯誤不會再犯,譬如說吧,你現(xiàn)在若是重走一遍當(dāng)年的經(jīng)歷,遇見畢慶堂,便鐵定不會愛上他,這就是咱們的進步,咱們的成熟! 譚央聽罷,緩緩地直起身,苦笑道,也未必,可能結(jié)局是一樣的。章湘凝不解的望著譚央,譚央無奈的解釋,這世上就是有這么一個人,讓你無法不愛上他,明知這愛是毒酒飲下去會死,你也會喝。也許這便是真正的愛,寧可死,你也要去試試! 章湘凝聽罷,想了想,隨后長長的舒了口氣,有個人對我說,真正的愛,好比在旖旎風(fēng)景中分花拂柳而行,遙望瓊樓玉宇掩映其中便奮不顧身、跌跌撞撞的闖了進去,明知眼前的雕梁畫棟不是自己的家,不是你真正的歸宿,卻耽于美景不能自持,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直到日暮時分,人家要將你掃地出門的時候,你才茫茫然的站在門口想起,你已經(jīng)不記得回去的路了! 譚央認真的聽著,連連點頭,聽罷問,什么人說的?章湘凝回過頭沖譚央一笑,三個字脫口而出,徐治中! 幾天后,方雅便幫譚央約了那位律師在俄羅斯人開的咖啡店里見面,譚央被一位穿著花花綠綠的俄國民族服裝的金美女引到二樓的單間,開門后,那位背對門坐著的斯文男子站起身,他回過頭看見譚央,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譚央?yún)s無奈的搖頭笑道,這世界真是小,胡先生,沒想到方雅姐介紹的大律師竟然是你! ☆、59.(57)官司 胡連成愣了一愣后便側(cè)身請譚央坐下,還為她拉開了椅子。歸國后半年沒見,再次重逢,胡連成非常聰明的沒有提起譚央找他打官司的事,而是問譚央,聽說找他的人是位醫(yī)院的院長,哪家醫(yī)院,自己開的嗎?譚央便大概說了說,胡連成很認真的聽,偶爾附和兩句,最后還贊許道,譚,我最欣賞你這點了,在大上海做畢太太時都能不貪圖安逸的去留洋讀書,如今獨立出來,定會有番作為的。 譚央嘆了口氣,作為什么呀,找個營生罷了。倒是胡先生,才大半年的光景,律師就做得風(fēng)生水起了。 胡連成聽了譚央的話,皺著眉,無可奈何的搖頭,今天咱們老朋友在一起,我不怕你笑我,我有什么本事,還不是都依仗著我父親,不然那些高官權(quán)貴我敢動哪個?你是不知道,咱們這個世道,沒有天理、沒有公正、沒有法律!金錢地位和關(guān)系交情便是一切!所以我做了一點點事情就能在幾個月間蜚聲滬上!如果說,我能做些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的話,那么譚,我希望我可以幫到你,我希望那些自然而然的事情在我們這個國度不是天方夜譚,例如勞動者可以拿到自己的薪酬,例如殺人者要去償命,再例如,母親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 胡連成的一番話說得姿態(tài)極低又入情入理,譚央頗為動容,動容之余還慨嘆著,這樣的聰明這樣的口才若是打不贏官司,那便沒人能打了。 胡連成告訴譚央,想和畢慶堂這樣的人打官司,先要造一下聲勢,讓平頭百姓覺得理在咱們這方,街頭巷尾議論起來,給當(dāng)局壓力,這官司就好打了。譚央明白,這是胡連成委婉的想叫自己講一講和畢慶堂離婚的原因,胡連成很小心很迂回的問,大概是不想叫她太傷心,她雖領(lǐng)這個情,卻不愿將那些陳年往事全都對人和盤托出。 怎么說呢,畢竟能與人言的傷痛全都不算傷痛。真正的傷痛是要躲在漆黑無人的角落里,用自己的余生,慢慢舔舐的。 譚央拿銀色的小匙輕輕攪著咖啡,攪起的泡沫在白瓷杯子里上下翻轉(zhuǎn)打旋,她將小匙向杯子中心輕輕一點,既含混又堅定的說,欺騙,他騙了我很多年!胡連成聞言深深點頭,可看譚央沒有下文,過了半晌才問,譚,你能說得詳細些嗎?譚央嘆了口氣,低下頭看著杯子里的咖啡。 胡連成見這情形便說道,不想說算了,我猜都猜得到,那種人!話里帶著明顯的鄙夷,譚央聽得分明,她抬頭問,胡先生,有些事情,我實在是不想再提,可能我這樣給您出了難題,也不知,您會對外界怎樣說。胡連成高深一笑,不勞你cao心,包管能叫全上海的人為你鳴不平就是了。 譚央神色一斂,看著胡連成嚴(yán)肅的說,胡先生,無論你怎么對外替我說這個理,我都希望您不要侮辱畢慶堂的人格和名聲,就您所知道的,他最不該做的是不讓我見我的女兒,這個就夠了!胡連成不可思議的看著譚央,有些情緒激動的用手敲著桌子,譚,你怎么了?你還要顧及他的名聲?他有什么名聲可言?滿上海灘都知道他是個地痞流氓!是個聲名狼藉的混混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