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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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茵茵重出江湖,消息在街頭不脛而走,還以為這惡棍之女頂不住了,沒有想到還會出現(xiàn)。 而重新現(xiàn)身的謝茵茵,倒也有了些變化,那就是,更加刁鉆,要價更狠,十足見錢眼開。 還有一個,便是謝茵茵換到了隔壁街?jǐn)[攤。 她離開了那個酒樓樓下,原因不言自明。 而找謝茵茵寫狀子,真的去縣衙告了一狀的那個苦主,沒半日就喜笑顏開的回來了。 “狀師真神了?!?/br> 闊別幾日,謝茵茵還是謝茵茵,依然是整個宛平縣難找的最牛的狀師。 以前是謝方樽,現(xiàn)在是她。 “我之前不得已找了那對街姓馬的狀師,結(jié)果白白騙了我五十兩銀子,真是惡狀一個!” 幾個百姓講著講著有些底氣不足了,這樣一來,謝茵茵好像成了難得的好狀師了。 她可是謝方樽的女兒啊…… 謝茵茵悠悠地說道:“下一位?!?/br> 正在排隊人的立馬推開前面礙事的百姓,忙不迭地來到了謝茵茵面前:“茵茵姑娘,我,我!” 謝茵茵說了半天話,嗓子又干又痛,還是耐著性子:“什么冤情?” 旁邊這時遞過來一盞清涼的梅子湯,是旁邊賣梅子的大嬸:“茵茵姑娘,累了吧,喝口湯歇一歇再說話?!?/br> 大嬸和藹可親,眉眼間都是對謝茵茵的討好。 這烈日當(dāng)頭,多虧了這謝茵茵在這里擺攤,天天客人爆滿,大嬸簡直在心里巴不得謝茵茵能一輩子在這街上寫狀紙才好。 謝茵茵有些詫異看了大嬸一眼,不過她也確實口渴了,便接過來一飲而盡,果然甘甜冷冽,謝茵茵把杯盞遞回去:“多謝了?!?/br> 大嬸道:“茵茵姑娘別客氣,需要的隨時說一聲,我這梅子都是新鮮鮮榨,好喝的很!姑娘要多少管夠!” 不動聲色又宣傳了一波自家梅子。 正在等候的百姓頓時來了精神:“老板娘,給我也來一碗吧!” “還有我!還有我也要!” 老板娘笑的眼睛都不見了:“好好,幾位客官稍等,我這就盛好給你們端去!” 真是財神爺啊。 謝茵茵也沒想到人會這么多,還以為換了個地方,知道的人會少一些。哪想到自己的名氣已經(jīng)大到這種程度了。 謝茵茵好不容易把排隊的都接待完,旁邊堆著的銀子,足夠把這幾日的缺席都補了回來。謝茵茵收拾著攤位,感受那個熟悉的,讓她不太舒服的黑衣人又來了。 “我家公子有請?!焙谝氯硕⒅x茵茵。 謝茵茵慢條斯理地把東西一樣樣都收拾完,然后才看向黑衣人:“告訴沈公子,我家中還有事,今日就不赴約了。” 黑衣人的眼睛似乎更犀利了。 謝茵茵還是微微的笑,“我先告辭了?!?/br> 謝茵茵把包袱背在身上,便邁著步子朝家走去。 黑衣人在她背后目視她消失,才冷冷地轉(zhuǎn)身返回去。 “她不肯來?”司修離像是一點也不意外,他淡淡一笑,“那便隨她了?!?/br> 若謝茵茵真的表現(xiàn)的一點不介懷,反而不像一個普通人的反應(yīng)了。 黑衣人才冷冷說:“蔡學(xué)周派人來請了幾次殿下,依然是那套,不希望殿下孤身在外,脫離府衙的保護。” 司修離自斟自飲;“蔡學(xué)周為人太過剛直,一個不懂得屈伸的臣子,本王和朝廷都不需要。” 蔡縣令被貶謫宛平縣,已經(jīng)說明他在朝廷無關(guān)緊要,到了這種地步,卻依然不知道半點服軟。 “本王在他眼下做事掣肘太多,奈何皇兄看重他?!?/br> 否則司修離可以殺了蔡縣令,讓宛平縣易主也不是什么難事。換一個更聽話的人,只有更好。 “已經(jīng)讓縣衙以緝捕巨盜為由,鎖死了進出城門,而且發(fā)布了告示。” 雖然蔡縣令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也不可能反對修王殿下的命令,可是卻保證不了蔡縣令心里會怎么猜疑。 為了找個神醫(yī)就如此興師動眾,似乎動機不純。 有懷疑就有可能會逆反,就是不安定因素。 “你盯緊蔡學(xué)周,若到了關(guān)鍵時候他真的不識好歹,就算不能殺他,也可以讓他睡上幾日?!彼拘揠x吩咐。 這樣的要求,黑衣人自然能做到,不管是以前的清灰將軍,還是現(xiàn)在的黑衣太監(jiān),他都是司修離手上最忠誠的刀。 司修離唯一最信任的人,就是黑衣人。這也是多疑的修王殿下,唯一的罩門。 謝茵茵背著包袱回到家,老夫人已經(jīng)欣慰地等著,“累壞了吧?” 謝茵茵看著滿桌子的香噴噴的飯菜,笑著搖了搖頭:“不累?!?/br> 老夫人趕緊招呼:“快坐下吃飯,已經(jīng)讓丫鬟熱過好幾回了?!?/br> 謝茵茵捧著碗筷,她確實是餓了,立刻就開始狼吞虎咽:“怎么沒見大龍???” 少了一個和她搶飯的勁敵。 老夫人道:“我讓人給他端去了,不用管他,除了會吃,一點用都沒有?!?/br> 老夫人心底難免悶氣,本來把方大龍接來是希望家里有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撐著,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是男人,只是個飯桶。 這也難怪老夫人見到方大龍就來氣,越來越嚴(yán)厲,對方大龍有多恨鐵不成鋼,就有多心疼謝茵茵。 如果有選擇的話,老夫人很愿意自己的孫女就是單純的閨閣小姐,不用cao心家里的事,只需要活在家人的蔭蔽之下,過此一生就行了。 謝茵茵吐出一口氣,放下碗筷:“飽了?!?/br> 老夫人端詳她說道:“以后每天都陪祖母一起吃,別一個人悶在房里。” 謝茵茵笑了一下,點點頭。 越是這般看著好像無事的孫女,聽話也乖順,老夫人越是心頭不安。 謝茵茵回房之后,老夫人還在桌邊呆坐,丫鬟有些擔(dān)憂:“老夫人?” 從上午就等謝茵茵回來吃飯,又吩咐熱了好幾次飯菜,老夫人已經(jīng)在這桌旁坐了許久了。 老夫人喃喃道:“茵茵這孩子著實可憐了?!?/br> 丫鬟有點心驚,忙勸道:“老夫人您多慮了,小姐有您疼愛著,怎么會可憐呢?” 非要論起來,謝茵茵算是自幼喪母,但因為那時候謝茵茵還在襁褓,而謝方樽也沒有再娶,但是老夫人一直是很疼愛這個孫女,再加上之前謝家有錢,在下人們看來,其實小姐活得還是挺不錯的。 老夫人卻心里通透:“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給她的,我再疼愛,也彌補不了她心里少的那一塊。” 謝家因為老夫人威嚴(yán)坐鎮(zhèn),實際上兒子不成器,老夫人不威嚴(yán)也不行,導(dǎo)致謝家?guī)缀跏桥说奶煜?,唯一的管家劉叔也是老實憨厚的性子,唯老夫人馬首是瞻。 謝方樽沒給過謝茵茵所謂的安全感,反而因為罵名讓謝茵茵從小就開始不安,應(yīng)該說在謝茵茵的生活里,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給予過她應(yīng)有的保護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