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87節(jié)
太奇妙了這感覺。 說一個“你呢”,不過是不想話題終結(jié)于此,也想他回復(fù)她罷了。 晏語柔拿著手機,又念一遍,“她問你在干什么?!?/br> 這時那個日裔英國人和晏子謙回來了。懷禮起身打了招呼,握了下手。 他只會淺顯一點的日語,晏子謙在日本生活從商多年,今天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們在交流的。 “柔柔,”晏子謙坐下,見她皺著眉頭,以為她坐不住了,提醒一下,“一會兒還有個律師要過來,再多坐一會兒啊?!?/br> 晏語柔這個哥哥對她一向溺愛,她卻不大領(lǐng)情,已經(jīng)沒了心思聽他們說什么。 隨手回復(fù)著南煙。 -[ 你是不是喜歡我? ] “……” 南煙沉默了。 他平時真的跟女人這么說話的? 南煙從床上起來,拿著手機,在房間里踱了會兒步。 為什么搞得跟準備和他確認了關(guān)系然后立刻談戀愛一樣? 她真摸不透他。 去陽臺抽了根煙冷靜,半支下去了,也沒想好怎么回復(fù)他。她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加錯人。 他不會被盜號了吧。 懷禮與律師交談了幾句,見晏語柔那兒沒動靜了,又微微側(cè)過頭來,看著她笑:“怎么樣了?!?/br> 晏語柔感到心煩,揚起手機給他看。惡作劇似的。 “你猜她怎么回?” 懷禮笑意不減,“我猜她不會回?!?/br> 他又要同律師說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頭,“順便幫我打個備注吧。” 她揚眉,“南煙?” “寶貝?!?/br> 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 最近要考試了,周日再更 對不起大家這些天,陷入了自我懷疑所以逃避了一下 還會寫下去 -------------------------------- 第55章 想你 55.想你 寶貝都叫上了? 晏語柔的視線在懷禮臉上停留了小幾秒, 心底一種酸澀的味道,又夾雜著十分切合時宜的暗喜,復(fù)雜地全都涌了上來。 她看不懂他。 這么多年, 都看不懂。 或者說,她一直都看懂了。 其實總是裝看不懂。 懷禮也用那般一向柔和平淡的目光看著她,好像真的在等她替他給別的女人改備注似的。 她一開始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找人玩他好玩。 看別的女人玩他好玩。 用他的手機和那個女人聊天也好玩。 可是,現(xiàn)在卻沒那么好玩了。 晏語柔的心緒竟出奇地平靜沉淀了下來。她看著他,譏諷地扯了下唇角, 手機扔回給了他, “你自己改吧?!?/br> 卻沒了特別激烈的情緒。 果然。 對他所有的感情最后幾乎都成了這樣的情緒。想依賴,想求結(jié)果, 想宣泄,想報復(fù)。 可情緒最后只剩下不甘。 而這種不甘, 竟一天天地也快消磨光了。 他從來都是這么一副溫和的態(tài)度同她拉鋸,游刃有余, 有體有面, 如一把軟刃一刀刀磨著她。 磨到她疼了, 痛了。磨到她主動放開他。 她卻偏偏不放,現(xiàn)在又親自遞了一把榫子去拙磨他, 結(jié)果又給自己磨出了不甘的酸澀滋味來。 如她所愿,他接過自己手機順手就改了。 當著她的面改了。 晏語柔不知他順手有沒有給那個女人發(fā)什么, 又譏笑了句:“需要我再幫你檢查一下有錯別字嗎?” 懷禮瞥她一眼,收了手機,“當然不用?!?/br> . 21層也高。比那天晚上那個餐廳還要高。站在這里從下望,樓下停車坪滿滿當當?shù)? 擠了一片, 分辨不出車型。 冷空氣醞釀了一周, 益發(fā)干燥。南煙都快要犯鼻炎了。 她倚住陽臺欄桿兒,抽著煙。樓下,一輛黑色奔馳驀然滑入了視野。 她不覺瞇了眸,正定睛去瞧,陳冰在客廳喊她一聲,嗓門兒挺大:“樓上那個還沒回來?他這么久了對你一點意思沒有?” 這里實在是高,她的視力還算不錯,眼見著那輛車停入了停車位。 不是他的。 “沒有?!?/br> 南煙稍在外站了會兒就凍得腿僵。 她走進來,抱起手臂靠住玻璃門,看陳冰在房間內(nèi)忙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個冰叔,錢我會盡快想辦法還你的,你這幾天就先住這里吧。方便一點。” “你別那副表情看著我,丫跟只流浪狗似的,我又沒催你,”陳冰一腳帶開了個垃圾桶,空空蕩蕩地在原地晃著圈兒。 他煩躁地罵了兩句,語氣又舒緩下來,“樂樂晚點過來,還在醫(yī)院陪他姥姥,晚上我等你們睡著了再去醫(yī)院換我老婆?!?/br> 真是雪上加霜。 陳冰的丈母娘前幾天在樓梯上摔了一跤,腦溢血了。聽說做手術(shù)花了很多錢,撿回一條命,人偏癱了。 南煙真是聽說的。 本來陳冰沒想告訴她,結(jié)果昨晚他兒子陳樂樂一個人在家,害怕了給她打了個電話,小孩兒什么都告訴她了。 陳冰的小舅子昨天給老人轉(zhuǎn)院到了u做的手術(shù)。u的神經(jīng)外科也很有名,當然手術(shù)費也更高昂。 南煙沒敢問陳冰怎么湊到的這筆錢,頓了頓,道:“那,還要我?guī)褪裁疵幔繕窐废掠變簣@我?guī)兔右幌???/br> “不用了,”陳冰說,“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也是。 她自己都一屁股的事兒。 “小孩兒就住一晚上,主要是我家沒人,他一個人睡不著,”陳冰把衣服疊好了扔沙發(fā),人跟著坐下,拿了支煙點上,“你們今晚鎖好門,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應(yīng)該不會有事,有我在呢,我就在醫(yī)院,隨時過來?!?/br> 南煙點點頭,摩挲一下自己手心,不知道說什么了。 “南煙,還有一個月,實在不行就算了吧,”陳冰忽然說,“你年后陪我去海南做生意得了,離北京遠點?!?/br> “可以啊,但我提前說好,我可沒那腦子,”南煙苦笑道,“你看現(xiàn)在這事兒我都凈讓你賠錢?!?/br> “你們展館的事兒忙完了嗎?” “嗯快了,我們就打個底稿,就這幾天了,”南煙提了口氣,“冰叔,到手的錢我先還你,我有一幅畫放在徐宙也朋友的畫廊,月底他們要展出,如果能賣掉的話——” “能賣多少錢,夠我剔牙嗎?”陳冰白她一眼,不覺有點心疼了,“別老覺得欠我什么,我雖然沒讓你認我當?shù)?,但你媽不在北京,在這兒什么事還有我給你頂著呢,別那么多心思?!?/br> 南煙知道,陳冰總覺得他欠她居多。 最初他也是個聶超那樣的混賬,逼得她和鄭南禾母女二人幾乎無路可走。后來他收心斂性金盆洗手了,如今娶妻生子,歲月雕磨下來漸漸有了父親的模樣,南煙在北京的這幾年他對她的確多有照料。 鑒情師這個活兒還是前一個他認識的人不做了,她頂上去的。 “哎對,”陳冰問,“小徐今天干嘛去了?!?/br> 南煙隨便滑了下手機,正好翻到徐宙也早晨發(fā)她的微信,“去他朋友那里了。” “開美術(shù)館那個?” “對?!?/br> 那個灰色頭像的消息還停留在大半周前的那句“你是不是喜歡我”。 南煙那天晚上想了許久,也沒想好回什么。 難道是喝醉了才給她發(fā)這個? 真不像他。 發(fā)完那句后,這快一周也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