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95節(jié)
徐徐低緩的樂聲滑過耳畔,唱了個有點俗套的露水情人故事,相聚又分開,分開又相聚。 南煙勾了下他的手指,“懷禮。” 懷禮這下聽到了,微微撤開視線,低了身,“怎么了?!?/br> 她便輕快地吻了下他唇角。沒頭沒尾似的。 惡作劇似的一笑,回過頭去。 懷禮視線一頓,環(huán)視一圈兒周圍,注意到了此刻變得微妙的氛圍,便明了了她的意思。 他輕輕地一笑,手將她下頜扳過來,低頭。 順著她的氣息便去捕捉她的唇,“什么時候這么害羞了?!?/br> 南煙心跳如雷,墜在他懷中。 他又箍住了她的腰,由淺入深地吻著她,她節(jié)節(jié)敗退,在人群中搖搖擺擺,搖搖欲墜。 “……”腿軟了一刻,她朦朧著眼,又要去勾他的脖頸。 他忽然放開了她,最后一個吻輕飄飄地烙下,“我出去打個電話?!?/br> 轉身往剛才來的方向去。 南煙望著他背影,猜測了須臾,又覺得沒什么可猜測的。 卻總有點意猶未盡。 她回過頭去,繼續(xù)看臺上表演。 現(xiàn)在演出的人中應該沒有他弟弟吧。 livehouse是沒有座位的,只得這么站著,周圍樂隊的狂熱粉絲居多,一陣排山倒海的叫好歡呼不斷。 南煙一人站在這里,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一支樂隊下場,另一支登場了。 他還沒有回來。 不會又半路走了吧。 南煙下意識四周張望一圈兒,身后突然有人拍她一下。 她立刻回頭。 一個瘦高的男人同她搭訕,“美女一個人???一個人來livehouse玩怎么行?要不要去樓上跟我們玩玩兒?” 他指了指樓上。 幾個男人朝下望,吹口哨。 南煙冷笑了聲:“你想泡我???” “別這么說嘛,”男人訕笑著,“我們也是想認識認識新朋友,上去聊聊嗎?” 燈光昏暗,南煙再抬頭,總覺得樓上有個人十分眼熟。 好像是聶超。 很久沒見聶超了,可是那雙眼睛,卻好似無時無刻不盯著她,這會兒朝上去看,那種懷疑自己被跟蹤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她如芒在背。 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聶超,推開了身前的男人,往門口走。 “哎——美女!” 南煙想離開這里。離得遠遠的。 跌跌撞撞從人群摩肩擦踵而過,好似從一個夢幻的夢境掙扎出來,不留神,差點被絆一跤。 向前趔趄一步,穩(wěn)穩(wěn)摔到了一個人身上。 柔和的雪松香氣環(huán)擁住她。 她抬起頭,男人視線垂下,看著她,“干嘛去?” 南煙不知怎么說。 身后好像還有那個男人的叫喊,二層似乎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不知是不是她有點醉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她將臉轉開那個方向,埋在他胸口,“你弟弟還沒出場?” 聲音有點虛弱。 “沒有,”懷禮以為是她等著急了,反手帶了下她,便轉身回去,“應該快了,沒幾個了,累了?” “沒有。”她搖搖頭說。 南煙不忍駁他的好意。 來看他弟弟演出應該是很私人的事情。 他卻帶她來了。 也許只是順手罷了。 南煙偎在他身前,感受到他氣息從額頂向下飄。他的懷抱很溫柔。是那種緩慢滲透,細致入微的溫柔。 一場演出看的心不在焉。 想了很多事。 很多事。 很快,一支樂隊出場。臺上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是鼓手。 南煙記得她初見他時,他和她差不多也是這般的年紀。 她有點站不住了,這時他低沉的嗓音落下, “來了寶貝?!?/br> 第一次不是在上床的時候叫她寶貝。 南煙心下一頓,他便從身后環(huán)住了她,似乎也有點站不住了,如此相互依偎才能站穩(wěn)。 不知怎么,她卻好似是硬生生磨到了這里。 磨到了現(xiàn)在。 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呢。 這些事,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呢。 . 懷禮重感冒了,今天休息。 懷郁本來也沒什么事兒,下午和懷禮去了老晏那里,又被懷蓁一個電話抓過來了。 懷蓁最近費盡心思要給他釘在科室似的。 還有一周就可以休假了。 私立醫(yī)院就這點好,春冬季節(jié)有一周左右的帶薪假期,每年這時候懷郁和懷禮會跟幾個朋友自駕游出去玩一趟。 前年滑雪腿摔骨折了,他卻偏偏還最喜歡滑雪,去年跟懷禮去俄羅斯出差準備去滑雪,結果遭遇了暴風雪只得折返。 于是又安排在了今年。 懷蓁這幾天老跟人打聽他的動向,他真要去滑雪,估計懷蓁又是一萬個不肯。 打了會兒游戲,百無聊賴地熬時間,陳舒亦進來了。 懷郁還挺驚訝,放下手機:“你沒跟懷禮去看演出?” 陳舒亦才探視病房回來,人有點疲倦,沒聽清他的話似的,“什么?!?/br> “懷野今天晚上演出誒,你沒去看看?”懷郁問她,“你前段時間不是一直查什么livehouse的演出么,就今天晚上?!?/br> 昨天下班之前陳舒亦還問起懷禮這個事兒。 他說今天問到了告訴她的。 原來今天演出? 他今天也沒來上班。 “哦,我不知道是今天,”陳舒亦淡淡地道,“我也沒問他?!彼钟悬c疑惑懷郁怎么坐在這兒沒跟懷禮去,“你怎么沒去?稀奇啊,這么晚坐在這?!?/br> “還說呢,我媽給我扣這兒了啊,平時找懷禮殷勤,跟親生兒子似的,這時候知道誰是親兒子了?隨便使喚?!?/br> 懷郁打了個哈欠,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脫掉醫(yī)袍,“走嗎,咱倆過去?說不定能碰見他?也不遠?!?/br> 驅車前往。 路上,懷郁給老晏的護士打了個電話。 老晏還沒睡,搶了護士的手機,一開口還以為是懷禮,聽到是懷郁低落了不少。 懷郁撇撇嘴,“我不該打這個電話是不是?” 陳舒亦在一旁聽得好笑。 他們打了一會兒電話,她大概也聽到了些什么。掛了電話后,問懷郁:“晏語柔和懷禮還沒斷啊?” “也不是沒斷吧,”懷郁有點惆悵,“老晏想讓他倆結婚?!?/br> “為什么?!?/br> “覺得我哥靠譜,可以照顧晏語柔嘛,晏語柔就那個性格,一般人還真受不了,老晏信任我哥,臨終前想安安心,” 懷郁抿了下唇,還是說,“你應該聽說了,她前段時間跟人做生意被坑了四千多萬,正打官司呢,本來剛開始誰也沒敢說,老晏知道了差點沒氣死,我哥前陣子突然飛英國就是為了這個事?!?/br> 陳舒亦皺了皺眉,“那他要跟晏語柔結婚嗎?你哥很尊重老人家的想法吧。” “老晏太固執(zhí),我哥那邊,估計沒可能?!?/br> 陳舒亦有點欣喜,理所當然地說:“畢竟分手了是吧?還結什么婚?!?/br> “分手是一個原因,”懷郁說,“關鍵是,我哥本來就不想結婚的。跟誰都是。”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