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你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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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路衡安排飛機將秦厲北和甄客從津市接回來之后,便在市醫(yī)院安排了最好的濱病房,配備了全城最好的外科醫(yī)生,日夜蹲點守候,看顧秦厲北和甄客的傷勢。 大約五個月后,傷勢較輕的甄客便坐著輪椅出院了,平時也只需要定時按照醫(yī)生的囑咐來醫(yī)院復健,連腿力和神知覺就夠了。 然而秦厲北依舊每天靠助氧機活著,簡南每去看一次,都會聽醫(yī)生說最近又做了幾次急救,如果再有幾次的話,那就真的是回天乏術(shù)。 可是秦厲北就好像在故意逗著王教授似的,每每心跳機都落成一條毫無波瀾的直線了,還是依舊好好的從急救室出來,然后繼續(xù)在icu住一段時間。周而復始,反反復復,將王教授弄得都快要精神奔潰。 大約在醫(yī)院住了八個月之后,經(jīng)常來探望的簡南對于一些基礎醫(yī)療知識,已經(jīng)能比得上醫(yī)院的護士了,有一次正好撞上人手不夠,還幫了一回忙,有時候她都很無奈,要是秦厲北繼續(xù)昏迷不醒下去,簡南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夠成為一代神醫(yī)…… 剛?cè)朐旱哪嵌螘r間,路衡提出要封鎖消息,可是那哪兒是隨便就能封鎖得了的,回到北城的三天后,秦老爺子和柳璃便來醫(yī)院看過,柳璃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憎恨,揮手送了她一巴掌,然而在柳璃還未開口對她破口大罵的時候,卻是秦老爺子上前來,在她面前站定,氣得渾身都顫抖。 一聲清脆的響聲,簡南的臉上立即出現(xiàn)了道巴掌印,嘴角掛著血珠。 “他要是有事,你給我去陪葬?!?/br> 呵,男女混合雙打啊這是…… 簡南被這一巴掌打得懵逼,雖然秦老爺子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別說動手打她了,就連重話都不曾說過,今天卻是開口便將她的性命捏在了手里。 她對于秦老爺子的話深信不疑,這位叱咤風云一輩子的老人,有這個本事,說得出這樣的話來,便做得出要命的事情來。 然而她做錯了什么,他們所有的指責和謾罵,她都得一一承受,連反駁都顯得無力蒼白。 柳璃像是也被秦老爺子的震怒嚇到了,上一分鐘即將脫口而出的臟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簡南精神恍惚,竟然慶幸她媽難得沒有在她已經(jīng)對人生無望的時候,一如既往地指著她的鼻子罵。 “媽,你還想打哪里,這張臉,左邊還是右邊,來,不用客氣,盡管來,這里是醫(yī)院,把我打死了,直接送地下室二樓的太平間,然后聯(lián)系一下火葬場,明天就能讓我灰飛煙滅?!?/br> 簡南說著說著,自己倒是先紅了眼眶,喉嚨口冒著甜腥氣,直沖鼻腔,難受得緊。 柳璃深深看了她一眼,攙著秦老爺子,勸道:“昀樹,厲北平時身體底子好,這一次也不會有事的,咱們請國外的戴利教授過來,請他幫忙的話,厲北會醒過來的?!?/br> “馬上去請,立刻,讓張管家派飛機過去,直接把人帶到醫(yī)院來!” 秦老爺子吩咐下去,張管家立刻就領了命令去執(zhí)行了,簡南站不住了,幸好路衡從電梯出來,及時將她扶住。 身后,王瑤隨即而至,珊珊來遲,晶瑩剔透的眸子里面,直勾勾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內(nèi)心的所有的秘密看透,不留一點的灰燼。 那時候的她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圓滾滾的,柔軟舒適的抹亞麻布料下面是高聳的腹部,王瑤在張媽的攙扶下從電梯出來,拿手帕捂住了鼻子,滿臉嫌棄,看了一眼簡南,無聲地嘲笑簡南的活該。 “當初你們要去津市的時候,我就想著,會不會出事。結(jié)果,好好的人豎著出門,回來的時候就躺成了一條咸魚,真是世事難料啊,你說對不對?” icu病房不是隨便能進的,進去前需要視線謹行消毒,簡南那時候醫(yī)院和公司兩頭跑,仍舊是在吃飯的時間中擠出幾分鐘,來看看他。 簡南站在門口,手貼著窗戶,小心翼翼地將秦厲北側(cè)臉棱線分明的臉上,滄桑決絕的歲月痕跡,徹底變成了簡南的噩夢。 “還有什么要罵我的嗎?現(xiàn)在都說了吧,省得下次還要再聽你罵我一遍?!?/br> “你!” 王瑤怒不可遏,卻又突然笑了起來,附耳低語道:“他堅持和我離婚,我是死也不愿意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說不定我真的不用離婚了,喪偶嘛,總比離婚來得好聽。沈揚諾更是不可能進秦家的門,呵呵,最后,還是我贏了。” 王瑤的一番話瞬間勾起了簡南的憤怒,她盯著王瑤的肚子,直將看得王瑤心慌,眸色晦暗,她質(zhì)問道:“你想干什么?”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個孕婦,那么,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么從這里出去?!?/br> “你!你怎么能夠這么說話?!” 王瑤驚訝地退了開來,極害怕地躲到了柳璃身后,柳璃尖聲怒罵道:“你都把他害到躺進了里面,生死不明,你還想要害他的孩子嗎?!” 去年中秋宴上,王瑤說要和她做朋友,幸好她并沒有將那些客套話放在心上,否則現(xiàn)在又是得難過于少了一個朋友。 “我第一次覺得,秦厲北想要和你離婚的決定,是正確的?!?/br> 柳璃還想要罵,秦老爺子有些高血壓,站不住了,一邊的保鏢便急忙忙地將人扶走,待只剩了來探病的只剩下王瑤一人,她陰狠地笑了…… “哈哈哈,可惜啊,就像我說的,我們不會離婚了,這輩子,他永遠是我合理合法的丈夫,我呢,則會帶著這個孩子,繼承他所有的財產(chǎn),幸福快樂地活下去的。” “你怎么能這樣?” “呵呵,我這么說了,那又如何,最終害死他的又不是我,是你呀。” 王瑤拂袖而去的時候,路衡回頭,遠遠地便看見簡南終于支撐不住癱倒在地,頭磕在了座椅的邊角上,剎那間血流如注。 他沖了過去,半跪于地,雙手將她攙了起來,滿臉關心:“哪里不舒服?” “我沒有害死他……”簡南拽住路衡的衣領,臉色在燈光下慘白得像一張紙,如鬼魅的可怖:“路衡,我沒有害死他,我真的沒有,我想救他的,我回去了……” “我知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胡說的。” 簡南喃喃:“我沒有……我沒有……” 路衡親眼看著簡南暈倒在自己懷里,臉頰是剛才弄出來的巴掌印,他將人抱了起來,往隔壁為照顧秦厲北而準備的病房走去。 “你從前,究竟過的是什么日子。” …… 到兩個月前,眼見著秦厲北無數(shù)次徘徊在生死線,生死不明的時候,唐律師找到了簡南,并且拿出了一大堆文件讓簡南過目。 唐律師不僅僅是元北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同時也是秦厲北的私人律師,不說別的,就秦厲北的離婚官司便是由他來一手處理,當唐律師提出要和她見面的時候,簡南一頭霧水。 “這是秦先生在一年前簽署的股權(quán)轉(zhuǎn)贈書以及其他的資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我大致為您講解一下。首先您手里的第一份,是元北集團54%的股權(quán);第二份,是秦先生名下曾購買過的所有房產(chǎn)的產(chǎn)權(quán)所有人,其中包括帝豪花苑兩套,盛世莊園三套,城南別墅,還有永豐路的四季園一套;第三份是安吉路31號地皮的所有權(quán)證明;此外,還有一筆信托基金和名家字畫股東珠寶若干等存在瑞士銀行,若您需要可以隨時提取?!?/br> 若是放在所有事情未發(fā)生前,她大概會是歡天喜地慶幸自己竟然成為了坐擁資產(chǎn)萬千的富豪,但是在看著秦厲北安靜地躺著,經(jīng)歷了那一段撕心裂肺后,她高興不起來。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 一般律師找上受益人的情況,都是在委托人已經(jīng)死亡的情況下,想到了這個,簡南瞬間憤怒:“秦厲北還好好的活著!他會醒過來的??!” 唐律師老神在在,扶了下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但是醫(yī)生已經(jīng)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書,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為律師,我有義務,將這些情況一一告知于簡小姐您?!?/br> 她捏緊的指尖泛白,每說一個字,臉色都變得慘白幾分。 “拿著這些東西離開,我不需要?!?/br> 唐律師悲憫地看了簡南一眼,看向窗外秋日里的一派肅殺,這些東西本來應該在秦厲北死后才會讓這個女人知道,但是他看不下去了,他雖然說和秦厲北是顧客的關系,但是平時兩人私下聯(lián)系,也算得上朋友。 作為朋友,他不想秦厲北為這個女人做的所有事,只有在他死后,才能被簡南所知。 到時候,簡南的任何回應,都毫無意義。 “恕我直言,若是秦先生就此離開的話,簡小姐您就是元北集團最大的股東,集團里的許多事情,可能還需要您的出現(xiàn)處理。” “還有路衡在?!?/br> “但是董事會,路先生需要您的支持,簡小姐,或許您還不知道集團內(nèi)部如今的形勢,很多人提出要放棄金茂項目的開發(fā)權(quán)。下個禮拜將會舉行關于此事的決議會,若您可以支持路先生,那么金茂項目便還有一線生機?!?/br> “我做不到?!?/br> “您做得到,需要您做的,只是出現(xiàn)在那里,告訴所有人,秦先生的,還是秦先生,誰也拿不走,那就好了?!?/br> 簡南看向唐律師,實話實說,這句話,令她古井無波的心頭,頓起漣漪,他說得對,她應該這么做的,為了秦厲北這么做。 “唐律師,您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簡小姐,那么這些資料,我給你放這兒了,您有任何可以隨時找我。我先走了。” …… 整間屋子重新歸于寧靜,無能為力的感覺一旦襲來,便是滔天巨浪,幾乎要將簡南掀翻。 她撐著沙發(fā)站起來,不知是坐久了還是血糖過低,她腳下顫悠悠地走到書桌邊,拿起電話撥通路衡的號碼,那邊響鈴了很久,才接通。 路衡該是很忙,因為她能聽見他邊說話邊翻書的聲響,還有指尖敲擊鍵盤的滴滴答答。 “下個月,要開關于金茂項目的決議會?” 空氣一滯,良久后,路衡輕笑了聲,故作輕松:“誰說的啊,胡鬧嘛這不是?你放心休假就可以了。項目的事情,我來親自處理?!?/br> 簡南了解路衡,若是真的無事,他的語氣大概是輕松的,甚至還會跟簡南打趣幾句,可偏偏路衡說他會處理,簡南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路衡,你知道秦厲北轉(zhuǎn)贈股權(quán)的事情嗎?” 路衡揮手,屏退了助理,神色凝重:“誰告訴你的?” “唐律師?!?/br> 路衡原先只知秦厲北曾經(jīng)將名下股份轉(zhuǎn)讓了出去,并不清楚是簡南,大約在秦厲北第二次進icu的時候,唐律師找到他,才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他曾囑咐唐律師講這件事隱瞞起來,至少不是現(xiàn)在告訴簡南,但很顯然,唐律師并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我可以處理,你不用來摻和?!?/br> “我不是摻和,路衡,我只是去履行我的職責,我不管秦厲北當初是因為什么將元北交給我,但是現(xiàn)在,我會守住元北該有的領土,等他醒來,原封不動的歸還。” 說到最后,簡南哽咽,捂住了臉,任由淚水模糊臉頰:“我不要他的任何東西!” “阿南……” 那厚厚一沓白紙黑字,是擊垮簡南心防的最后一道城墻,回到北城之后再也沒有掉淚的女人,抱著那些文件,心臟揪得快要窒息了,淚人般嚎啕大哭。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他倒是醒來??!……我想聽他跟我說話,我想他親口告訴我究竟是什么意思……”